此次計劃本就是要引潛入漢族軍營的慕容俊出來,因為冉閔深知在這個大營中,除了慕容俊還沒有哪個人有膽子會去惹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統領。
所以,當我看著慕容俊那張魅惑眾生的臉時,不知怎地,也為他擔憂了起來。他,真的會如冉閔所說,根本就關不住么?
被踢倒的統領擦了擦嘴角的血,冷笑一聲道:“原來就是你啊!好個慕容家的太子殿下,你倒是藏的滴水不漏,如果不是這招引蛇出洞,你還預備藏到幾時?!”
慕容俊身形一震,估計也是意識到自己中計了。他看了看我,又回過身看了看周圍一眾已然拿起武器的士兵,臉上風輕云淡道:“自然是藏到我找到我的人為止。”
說完,將我緩緩放下,然后直起身看向黑暗里不知何時站在那里的冉閔。
“冉將軍,為了誘我露面你可真是煞費苦心哪!來吧,你誘我出來不就是要綁我嗎?來吧!”
我見這慕容俊一臉的風輕云淡的樣子頗為新奇,一貫人被人陷害落網都是一副要么氣惱要么拼死掙扎的樣子,他倒好,似乎樂見其成。
冉閔始終不說話,沉著臉,眼睛盯著他,半響道:“將他綁了放入獄牢!”
我緩緩站起,看著慕容俊被一眾衛兵圍住捆綁,卻沒想到他此刻忽然回頭看我,臉上蕩出一抹傾國傾城的笑。
我蹙眉,只是看他,卻見他忽然起唇道:“等我,我會回來找你。”
獄牢離大營不遠,在大營附近的一個懸崖峭壁上,此懸崖的石頭都是極滑的青苔石,私下也無落腳之處。冉閔命人在峭壁上唯一的一個約一平米左右的臺子上做了一個青鐵籠子,而且下面還極為不穩,所以說被關在籠子里的人如果稍微動一下都會連籠帶人直接掉下懸崖,更別說還逃獄什么的了!
我在慕容俊關進去的第二天偷偷去懸崖上看了一下,從上面往下看去一眼看不到邊,整個壁上長滿了青苔,連站在上面的人都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滑掉了下去!
我看著半腰上的那個鐵籠沒有任何遮擋,一眼看去還顫顫悠悠,實在是不相信這樣一個情形下還會如冉閔所說慕容俊會逃脫了那里回來找他。
所以當三天后當慕容俊深夜一身濕漉漉地站在我帳內的時候,我著實嚇了一跳。
本來我正準備就寢,外衣已然脫了下來,只留了里面的褻衣褻褲,他蒼白著臉一身濕轆轆仿佛還帶著傷的樣子嚇得我著實不知道如何是好,拿著剛剛脫下來的外衣站在原地打抖。
倒是慕容俊并不客氣,直接從我手上拿過外衣套在自己身上,然后跌坐在椅子上,對我笑道:“怎么?剛離開五日你便將我忘了?”
我自知他這一副樣子是拜我所賜,心里也不禁底虛的很,忙端起一杯熱茶碰到他面前,陪著笑道:“那,那個,你先喝杯熱茶驅驅寒吧!”
他似乎沒想到我會如此做,拉著外套的手一頓,便緩緩接過茶杯,接過時手指劃過我的指尖我一抖,水撒了我二人一手。不知怎地,這么一來我竟臉紅了,忙轉過身拿起毛巾擦拭。
身后沒有了聲響,我見他那邊沒了聲音,以為他一貫嬌貴燙著了,便馬上轉身道:“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依舊保持著接過水杯的樣子,見我道歉,忽然淡然一笑:“你道的哪個歉?”
我茫然看他,忽然想起他說的是五日前害他落網的事情,便沒好氣回答:“我又沒拉你出來,是你自己要救我的。”
他深深看我,握住手杯的手緩緩抬到嘴邊:“有美人兮,見之難忘;一日不見,思之如狂。我也不例外。”
以前只覺得這個男人生的太好看,如今一看還才華橫溢,有文有武,如今連個情話都說的如此美妙,心中對他的戒備倒也送了幾分,手不自覺地拿著毛巾幫他擦了手背上的水。
他由著我,只是眼中看我的神色又濃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