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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陸輕漣轉身,尋著聲音的主人望去。

看到男子的那一刻,她有些恍惚。

男子鳳眼微瞇,笑道:“怎么,才兩年不見,就不認識我了?”

陸輕漣微微皺眉“上官澤?”

上官澤聽到陸輕漣還記得自己的名字,笑的更猖狂了,他道:“嗯,不錯,還認得哥哥。”

說著,他伸手就要去摸陸輕漣的頭。

陸輕漣用手拍掉了他想摸她頭的那只手,滿臉嫌棄的懟他“別瞎認人,我可沒有你這個哥哥。”

這個上官澤平常在朝堂上一直跟他哥哥對著干,即使陸輕漣不懂朝堂之事,也知道,哥哥是萬民稱頌的好官,為官兩年多一直受百姓贊揚,至于這個上官澤......

陸輕漣瞅一眼他的眉目和笑臉,自覺認為他應該不是個好人。

上官澤聽著她這么說,倒也不惱,還很認真的問她:“你剛才說還有什么事?”

“關你什么事?”

“我就問問也不行了?”

陸輕漣想了想,就算告訴他也無妨,應該不會傷害到哥哥。

她道:“月茹約我去月季山莊賞梅。”

上官澤問:“哦~月季山莊啊。蕭小姐約你去你便去,我約你去你便不去?”

陸輕漣覺得,和他說話像是在對牛彈琴,也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便想找個理由先行離開。

她道:“時間久了,雪茹還在等我,我先走了。”

說著,也不管上官帶刀什么反應,拔起腿來就跑。

看著跑走的陸輕漣,上官澤在后面一邊搖扇,一邊笑道:“竟是忘了我的話。”

(月季山莊)

“雪茹!”陸輕漣一進園便瞧到,蕭雪茹正站在最顯眼的地方等她。

蕭雪茹也看到了陸輕漣,她笑著揮手,道:“輕漣,快來。”

兩人一見面便把手拉在了一起,說起了悄悄話。

“雪茹,這才幾天不見,你怎么看起來消瘦了這么多!”

“沒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小,便是個泡在藥罐子里的。”

陸輕漣低頭,她自是知道,從兩年前她剛跟著陸煜來京城時,便認識了蕭雪茹,他是陸煜恩師的女兒,聽說從小就體弱多病,每天要喝許多藥才能維持生命。

她看了一眼這鵝毛大雪,道:“你既知道,那這寒冬臘月,出來時便應該多穿一些。”

說著,她便要把自己的披風解下給蕭雪茹戴上。

蕭雪茹笑著推辭道:“不用啦,你是知道的,我父親及少讓我出門,這次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便讓我開心這一會回吧。”

陸輕漣聽她這么說,便也不再強迫她。二人手挽著手,一起去觀梅園觀賞梅花了。

(幾個時辰后)

陸輕漣道:“雪茹,你先再看一會,我肚子有點疼,我去......”

蕭雪茹道:“好,那你快去,我就在這等你。”

“嗯。”陸輕漣一邊回答,一邊捂著肚子往外跑。待了好一會,才收拾好自己,原路返回。

陸輕漣一遍哼著歌,一邊往回走,正走著,突然聽到前面有吵鬧聲。

她快步走了過去,看到一女子跪在地上,任由另一女子掌嘴。

“住手!”陸輕漣急忙走了上去,一把把那打人的女子推開。她道:“你在做什么,天子腳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王法?”陸輕漣聽到,身后傳來一個女聲,她轉身,看到一個衣容華貴的女子向她走來,道:“天子腳下,我就是王法!”

陸輕漣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剛剛被推開那女子跪地,道:“公主。”

這被稱作公主的人未理她,走到陸輕漣面前,趾高氣昂的問:“你是哪里來的丫鬟,敢在我面前放肆!”

這時,那剛被打耳光的女子見公主來了,便立即哭著抱住她的大腿,道:“公主殿下,奴婢錯了,奴婢是不小心才打碎了您的盤子,求您看在奴婢出犯的份兒上,饒了奴婢吧!”

“饒了你?你可知那盤子是我父皇專門從南海的貢品中挑出來送我的,你敢把它打碎,把你們一家全殺了都難解我心頭之恨!”

那女子一聽,立即叩頭道:“不,不,不要傷害我的家人,都是我的錯,公主,我甘愿去死,求您放了他們!”

說著,女子轉身,往身后的柱子上跑去。

陸輕漣一把攔住了她,任由她在自己懷中跪著哭泣。

陸輕漣沖著那公主大喊道:“一個盤子而已,真的有人命重要嗎!”

“什么?”

“我說,她是一條人命,你不該這么輕易地就殺死她。”

公主大怒,道:“這究竟是誰家的賤婢,來人啊,給我抓起來,一同殺了她!”

侍女們領旨,全朝陸輕漣走來。

“住手!”蕭雪茹急忙趕來,在公主面前下跪道:“臣女蕭雪茹見過朝華公主!”

公主垂眸,道:“蕭小姐,你不在家好好養病,來這里做什么?”

蕭雪茹道:“多謝公主關心,臣女在家多時,想著到了臘梅盛開時節,便約了好友一同來比觀賞,卻不想竟沖撞了公主殿下,還請公主殿下高抬貴手,放了我朋友。”

公主冷笑,道:“蕭小姐,你這朋友沖撞了我,本公主今天必須討個說法,我看你還是回去休息吧,別救你的朋友不成,反倒把自己給累死,畢竟我聽說,這太醫當年就斷定你活不過二十歲。你今年,有十九了吧?”

“你!”陸輕漣聽后便要上去打她,還是蕭雪茹快速攔了下來。

蕭雪茹沖陸輕漣搖了搖頭,又道:“不知公主想怎樣罰她,雪茹愿替她受過,只求公主能放她一馬。”

“好哇。”公主冷笑,道:“那你跪下來求我,我便放你們走。”

陸輕漣大喊道:“你欺人太甚!有什么沖我來!”

“不可。”蕭雪茹在陸輕漣耳邊低語“她是當今圣上最寵愛的公主,你萬不可對她動手,輕漣,想想你哥哥。”

“我......”陸輕漣本來不怕什么,可經她這么一提醒,終于安靜了下來。

是啊,哥哥本就在朝堂上舉步維艱,不能給哥哥惹麻煩。

陸輕漣直視公主的眼睛道:“公主,事情皆因我而起,我跪,不要為難別人。”

“你?”公主道:“你算個什東西,我只要蕭小姐跪我,若是你,我定要碎尸萬段才好。”

陸輕漣還想說些什么,但蕭雪茹按住了她的手,對公主說:“我現在跪,別為難她。”

說著,她兩膝下彎,跪到了地上。

一瞬間,濺起了毛毛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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