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幾天把好吃的都做上。”奶奶心疼孫女的主要方法就是盡本事做好吃的讓她吃個夠。
“我就說吧,兒大不由娘。翅膀越硬飛得越早。”兒媳婦這時比婆婆傷感。
“咱們這一周也調查了,這是個正規社團,有組織有紀律,云荇出去體諒一下野外生存,提高生存能力,是對她以后有好處的。”老公對老婆的安慰,從實際出發,有理有據。
“我明白,就是有些放不開。”
兒媳婦的情緒還是影響了婆婆,老人長嘆一聲,去翻箱倒柜了。
“阿姨,是在這里洗嗎?我找了一圈也沒找著水龍頭。”贏帆端著茶盤,茶盤上是剛用過的茶具。
“怎么是你在收拾,云荇呢?”自己的女兒不干活,讓客人干,畢竟不太好。
“被嗆著了,有點小情緒,是氣不順。拉拉伸,內息暢通了,心情就好了。”贏帆說這話是想讓長輩放心。
“哦,放下吧,我來洗。”怎么能讓客人洗這些呢,云荇親媽上前阻止。
沒想到贏帆笑著說:“你讓我洗吧,我反正沒事,干點事,才覺得不白吃白喝。”
“你要這么說,那洗完茶杯后,我給你安排個活。”云荇親媽也不客氣了。
原來那活就是燒臘豬腿。
以前燒臘豬腿,都是親爹是主力,親媽打下手。
今天看著院子里贏帆跟在親爹后面忙活,云荇心里又不平衡了。她悶悶不樂地去廚房幫著燒灶火。
自己女兒的情緒,當親媽的怎么看不出來呢。
“云荇,你怎么了?”
憋著嘴,云荇似乎委屈的不行,說:“媽媽,長大了一點兒也不自由,不想長大。你不知道,就那社團比親爹的訓練計劃嚴格多了。我本來是想這個寒假好好輕松輕松,沒想到他那么不識趣——你們還把他帶到云寨來。”
“吃得苦中苦,才能人上人。媽媽不是想讓你人上人,就是希望你到媽媽這個年紀時,不要后悔自己年青時不夠努力。”親媽走到了女兒身邊,也拿個小板凳坐下。
“就一個假期而已。”道理都懂,云荇還是覺得委屈,頭就勢砸在了親媽的膝上,看著紅紅的柴火。柴火也看著她,把她的臉映得彤彤紅,且火苗也跳皮的在她眼里晃來晃去。
“誰不希望孩子在自己身邊,享受繞膝之歡呢?”親媽也有親媽的軟肋,似乎下了很大決定,她竟然說:“要不這樣吧,我出面對贏帆說,就說這個假期你不出門了。開學之后再恢復你們社團的正常模式。”
“真的?”云荇是狂喜的。
可是看到親媽眼里似乎有進退兩難之意,她又把頭靠上了,緩緩地說:“還是算了吧,我還能堅持。”
“這樣吧,出門之前你都可以后悔。”親媽摸著女兒長長了一些的頭發。女兒要留長頭發,電話里早已經告訴過她。那時,她就覺得女兒長大了,愛美了,想裝扮自己了。
“媽媽,只要堅持了的,再苦再累,我從沒后悔過。”云荇喃喃回復。
“嗯,無怨無悔的人生才是最完美的。”親媽感嘆著。
這時,贏帆風風火火地走進來,正要開口叫云荇。看到了灶前那一幕,他就閉上了嘴,然后自己在廚房里尋尋覓覓。
奶奶不知從哪找出來一個臘豬頭,提著進來,看到贏帆的動姿,她出口:“你在找什么?”
像救星下凡,贏帆趕緊說:“奶奶,吊角樓上的開水不夠,叔叔讓我進來提。”
“那你不出聲問的?”如好夢被嚇醒的云荇站起來指責著,然后走到灶后掀開燒水鍋,用大木瓢往一旁備好的木桶里舀水。
“阿姨,我這不,看到你們——不想打擾。”贏帆是對著云荇親媽解釋的。
“我明白。”親媽笑容平和,孩子大了,能干的事,就放開手讓她干去。
水有大半桶時,云荇說:“可以了,提走。”
“還可以再滿點。”贏帆示意再加一些。
一點生活常識沒有,云荇瞪眼:“開水,濺在身上怎么辦?不夠再來,多跑兩趟。”
“好好,你有理。”贏帆提著冒煙的水桶快速離開。這樣干著活,挨著訓,他竟然心情很好。是什么原因呢?后來他想可能因為有活一家人一起干的原因。
奶奶把豬頭放到了灶前,嘮叨:“這個都在柴房放忘記了,今天也燒了吧。外面開始洗了,應該燒完了,不知火熄了嗎?在這燒就是煙太大。”
“媽,我覺得夠多的了,你都找一堆出來了,感覺能吃好幾個月的。”兒媳婦話說到這不說了,因為婆婆不出聲了,看著往鍋里添水的孫女發呆。于是,兒媳婦話就轉了個彎:“好吧,找出來了,越臘越香,我提出去,讓你兒子燒了。如果火熄了,讓他重新點。”
院子里,看著提來的豬頭,云荇親爹沒有說任何話,往快熄的火堆里加柴火。
贏帆用刀刮著燒得漆黑的肉皮,邊刮還邊聞,刮出一點肉色,便露出驚喜。
可能云荇親媽干慣了這種活,這時蹲下,拿著另一把刀快速刮了起來。她這一加入,出活速度快的豈止是一倍。有些活看似簡單,也要熟才能生巧。
贏帆頓時一眼崇拜。
豬頭燒過后,云荇親爹搬出一個三十公分左右的樹墩和一把斧子,開始砍那已經刮好的臘豬腿。
砍夠了一頓吃的之后,云荇親爹說:“這個時間長,要不先燉上去。”
“嗯,我這就去。”云荇親媽站起來。
“阿姨真是不可貌相,一幅私文嫻靜的樣子,干起活來又快又干凈。”贏帆由衷贊揚
“個性強的人,干什么都強人一等。”云荇親爹話里像是自豪,也像是指責,在正邪之間。
這時云荇的聲音在門口就傳來了:“媽說有點少,讓我把砍了的都拿過去。”
“這里,這些。”云荇親爹趕緊把砍好的都拾到女兒的框子里。
他拾完了,女兒也沒動,便往上看。
原來,云荇看著贏帆那干活勁,正在竊笑。
本來還想指名道姓的擠兌兩句的,看著親爹的問詢,她挑了挑眉,對親爹說:“這是細活,粗人怎么能干細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