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著逼近的腳步聲,安然果斷撲倒。
于是乎,敖肆一打開門就看到這么一副熟悉的場景。安然手里拿著文書,雙手伏地,無比虔誠,高聲呼喊,“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恭敬地站在攝政王身后的黑玄怎么也想不透,應該怎樣培養才能養成林監察這樣一個人。
安然試探性地抬頭想看看陛下的反應,映入眼眸的卻是陛下纏著厚厚的繃帶的近乎沒有血色的手,脫口而出,“陛下您沒事吧?”安然絕對是沒料到自己會問出口,從她那錯愕的表情可以看出,她一定是哪兒不對了。
“啊沒什么大礙。”更讓安然沒有料到的是,陛下居然回答她了。“朕現在要去看看晨妃,你有什么奏本明天再說。”敖肆自然知道安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八成是來確認黑玄是否會因為他受罰。“起來吧。”
“謝陛下。”快速地爬了起來以免陛下反悔。
真的沒事嗎?應該傷的不輕吧,嘴唇也是沒有血色,該不會是失血過多吧。或許是她太敏感了,總覺得陛下有氣無力呢。看著攝政王消失在轉角處的背影,安然對于自己那么擔心那個人渣攝政王表示很憤怒。林安然同學!那個畜生那樣的折磨你,差點廢了你兩條腿,你還擔心他?腦子被狗吃了是不是?!以后不能再這樣了好嗎?!
黑玄跟著攝政王走了,看樣子就算會被處罰也應該不嚴重,畢竟是陛下的心腹嘛,無端丟了一枚心腹自然不是聰明人的做法。
安然也算安了心,拿著文書蹦跶著回了御史臺。
御史臺是個神奇的地方,安然一直這樣認為,因為每次安然出現都會有一股與眾不同的氛圍,而今天的氛圍連一向愚鈍的安然都嗅了出來,那就是“這家伙居然還沒死!”雖然她清楚地知道這幫同僚為什么總是心心念念她怎么還沒死她怎么還沒死!可她還不是那么能夠輕易接受。
“林監察!”現在沒有杜監察的這聲叫喚,安然都不覺得自己來到了御史臺。“我話還沒說完你就把這文書拿著跑了,這文書還有些缺漏呢,你沒有拿給陛下看吧?”
還有些缺漏……她可是聽說有一個監察因為證據不足就上奏陛下,然后被……手刃!屋里親故!她差點釀成大禍啊!
“杜監察!這種事你不是應該迅速果斷的講完嗎?!我差點死了啊!!”安然肝腸寸斷的嘶吼回蕩在御史臺的上空,盤旋纏綿,久久不愿離去。
一整個下午安然都魂不守舍,一方面暗自沒完沒了地慶幸著自己又活下來了,另一方面卻沒由來的擔心著陛下的身體,她不敢相信自己已經進化成這樣一條忠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