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
追風(fēng)和摯雨看著從服藥開始除了偶爾會拉拉姑娘的手腳就一直睡著的主子,主子這是徹底被人當成登徒子了呢。
嘎吱的聲音,門被打開,追風(fēng)見來人趕緊把身邊的位置讓開“竹顏公子,你快來看看,主子一直都沒有醒”
竹顏上前在晟染的脈象上輕輕診著,眉頭微微一皺,取出一旁的小包,挑選出最粗的一根銀針,往晟染頭頂就要插去卻被人拉住了手。
“還以為你要一直睡下去”竹顏看著那睜了眼的人,收起自己的小包。
晟染揉了揉有些酸脹的身體和發(fā)暈的頭,那丫頭真狠啊,晟染隨手取了懷里的玉佩丟給追風(fēng),道“去找縣主,就說是城里出了奸細,把城門給我封起來”
城里的客棧。
摯雨帶人追去的時候已經(jīng)沒人了,或者說是人在過的痕跡都沒有,看著那太過整齊的房間,摯雨想著白日里見到的那為姑娘,知道會有人追來,只是到了客棧之后沒有停留就離開了么。
一早的城門口集聚了很多人,說是有奸細混入了城里,出入城門的人都要仔細搜身。因為城門站著的士兵太過嚴肅,搞的現(xiàn)場的氣氛有些緊張。
一小孩手里拿著糖葫蘆慢悠悠的往士兵所在的地方去“叔叔叔叔,娘娘不在了,娘娘不在了,小元好害怕啊”小孩拉著士兵的褲腿,一雙大大的眼睛里蓄滿了淚水,可憐巴巴的看著門口守衛(wèi)。
人群有些亂,都在相互問著有沒有丟了孩子的。
“小元小元,你在哪,有沒有看到一個四歲左右的孩子,我們孩子不見了,大家有沒有看啊”
聽到聲音的人門朝后看去,一個頭發(fā)有些凌亂的,臉上滿是急切的女人,手里提著大份的行李滿是著急。
最后還是好心人指了一下那個抱著守衛(wèi)的腿大哭的孩子“是不是那個”
女人上前,把那孩子一把拽過,啪啪的拍在那孩子的屁股上打幾下,邊打邊道“怎么這么不聽話,到處亂跑,嚇死娘親了知道么”說完的女人來到守衛(wèi)身邊,淚眼玲瓏“大人幫幫忙吧,奴家一人帶著孩子,夫家在城外的路上等著,要是去晚了又該受責罰了,求大人幫幫忙吧”
“恩,叔叔幫幫忙吧,父親打母親的時候可嚇人了,小元害怕”那小孩也是去到守衛(wèi)身邊哭哭嗒嗒的。
守衛(wèi)有些難辦,上頭吩咐了所有的人都要仔細搜查,可這孤兒寡母的也著實的可憐,還有那在城門口排了長長隊伍的人都開始同情那帶著孩子的母親,都開始求情,守衛(wèi)只好道“把你行李拿來,我們要查看,沒問題就方你們出城”
大份的行李里大多是孩子的衣裳和各種的玩具。檢查后的母子被放行。
收好東西,女子帶著孩子向著守門的軍爺不斷道謝,而那小男孩也是笑得甜甜的。
看著母子兩離開的守衛(wèi)覺得自己做了好事,心里還暖呼呼的。就被上級吩咐說是已經(jīng)不用在守門了。
林間的馬車上,那原本是母親的女人一把搶過那孩子手里的糖葫蘆放到自己嘴里大口吃起來,而那小孩把腿盤在坐位上,看著那大口吃東西的女人,一臉的嫌棄“你一個女孩子怎么能那樣子吃東西”
女子道“要你管,倒是你,怎么沒和岸芷他們一起離開”昨日主子傳了消息給岸芷他們所以昨夜還沒關(guān)城門的時候人就已經(jīng)出去了,只剩主子自己留在城里。
“自然是不放心你啊,而且只有我在你身邊是最不會讓人懷疑的了”一臉嫌棄的男孩子又變成一臉天真浪漫的模樣。
就在女子愉快的吃著糖葫蘆,一只渾身血紅的小鳥從馬車窗口飛了進來,落在女子肩上,唧唧喳喳的叫著什么。
“嗚,被發(fā)現(xiàn)了啊”女子看著那小鳥,吐出口里的山楂核,從懷里掏出一類似于口哨的東西,輕輕吹響,只見林間數(shù)條黑影晃動后又消失不見。
追著馬車出城門的追風(fēng)和摯雨有些煩躁,對于在路上突然出現(xiàn)的人,主子吩咐過說是不能下殺手,而對方也同樣不下死手僅僅是纏住人而已,但是那纏人的功夫甚是了得,抓不住他們,也逃不開身。
最后還是竹顏和晟染出手封住了這些人的穴道。
馬車被攔住,但是那車子里的人卻一點都不擔心,樂呵呵的語若看著那臉黑黑的王爺,抱過一旁的元晨,抬起手晃晃“來,元兒,和各位叔叔說再見啊,我們還要回去找爹爹呢”
“晟染,現(xiàn)在趕緊回去,或許”竹顏見那馬車中的人并不是木兮有些著急,急忙就要牽馬趕回去卻被晟染阻止。
晟染道“人早走了”
晟染看著那語若馬車從跟前走過,道“告訴你們主子,不管她藏在哪我都會把人找回來的”
卻只見車上那女子伸出手晃晃。
而變裝過后的木兮則帶著丸子慢悠悠的和一同出城的車隊舒坦的走著。看著屬下送來的消息。
當初追殺晟染的人是獄鬼,排名第一的殺手組織,但是這樣的組織一般都是不會碰像晟染這樣身份顯赫又有勢力的人,還在好奇說是什么情況難不成還有人能夠出價到要了晟染腦袋?
接著看消息的木兮卻更加茫然,獄鬼的新主人是大魏人,而且還是打著為五公主報仇的旗號追殺的晟染。
木兮扣了扣臉頰如果沒記錯這大魏五公主好像就是自己吧,可是自己當真不認識能坐上第一的殺手組織老大位子的人啊。
大邑京都。
就在百姓滿心歡喜的迎接著晟染的軍隊進城隊伍卻在城外扎了營,說是王爺突然傷勢惡化,而皇帝已經(jīng)派了幾披太醫(yī)前去看望卻束手無策。
城外的將軍大帳。
大帳門口候著焦急的太醫(yī),而將軍們也是在門口焦急走來走去。自從太醫(yī)醫(yī)治而王爺?shù)膫麆輿]有任何起色后王爺已經(jīng)拒絕在看太醫(yī)了,整日都是一個人呆在大帳里,偶爾還會有士兵抬出染了鮮血的衣裳。
“這時候要是王妃還在就好了”
不知是誰感嘆了一句。幾個將軍相互對視著。是啊,當初王妃在的時候王爺可是會好的吃藥的,可是現(xiàn)在不僅僅是王妃不在了,王爺還是剛剛才率領(lǐng)著軍隊去攻打了王妃的母國的人啊。幾人現(xiàn)在只能希望穆青能把竹顏公子找來了。
和門口的吵鬧不同,大帳里的床榻上躺著一個人,身子微微的抽動,從發(fā)出的咳嗖聲,顯得病入膏肓。
穆青正朵在被子里,死命的掐著自己的脖子,大聲的咳嗖之后終于把堵在喉嚨的干巴巴的饅頭咳出來。看著懷里皺巴巴的饅頭,穆青都要哭了,“王爺,您什么時候回來啊,您在不回來,屬下我就該真的病了。”
差不多半月前的晟染給穆青丟了幾個干巴巴的饅頭和藥丸之后就消失了,吃了藥丸的穆青脈象就像是重病纏身一般。雖說這樣的天氣不算太熱,但是總這樣裹著實在是好痛苦啊,穆青在心中吶喊“王爺,您快些回來吧”。
聽著里面的撕心裂肺的咳嗖,皇帝派來的和太醫(yī)一同來看望的老臣跪倒在大帳門口,痛心道“我的王爺啊,你這樣不行啊,你是我們大邑的支柱啊,您要是倒下了我們該怎么辦啊,您讓太醫(yī)在瞧瞧好不好,我的王爺啊”國公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在門口跪著。
曾國公是三朝元老了,這次皇帝讓人來看望晟染也是為了看清晟染到底是不是裝病,卻在看到那抬出的血衣和日漸沉重的咳嗖,曾國公開始和大帳外候著的將軍們一樣覺得心被揪起來了。
就在穆青要就著眼淚咽下干巴巴的饅頭的時候軍營門口傳來消息說是穆青帶了竹顏公子回來了。
扮成穆青模樣的晟染剛進入大帳就見穆青淚眼婆娑的看著自己。
穆青嘴巴咬得緊緊的,眼睛微微的發(fā)紅,像是終于盼來丈夫的獨守空房的小媳婦。
晟染看著穆青那模樣渾身一激,什么鬼,為什么會這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