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降臨，早晨的陽光顯得略微昏黃，如同現在的莫然一般，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中氣不足而又蒼白。

“叮鈴鈴~”下課鈴聲響起，英語老師邁步走出教室，瞥眼看到心不在焉的莫然，腳步微頓，而后又快速離開。

“怎么感覺莫然心不在焉，臉色又這么蒼白，是不是該問問情況？”回到辦公室的周蕓心里想到，“或許是最近學習壓力比較大吧，明天再看看他的狀態”。

莫然現在的感覺很糟糕，一種極度的空虛感充斥著身體，就像兩天沒吃飯的那種空虛，這種空虛感是身體的訴求，身體每個細胞似乎都在渴求著什么，這種空虛感使得莫然感覺身體十分虛弱，沒有絲毫力氣。

同桌徐強很快發現了莫然的不正常，不禁問道：“靠！莫然你怎么了？臉色怎么這么難看，吃壞東西了？”

莫然看了一眼這個活寶同桌，搖搖頭表示不礙事，這個胖子，什么事都能扯上吃。

莫然內心有些擔憂，一切可能與昨天的事情有關???

昨晚已經深夜，莫然迷糊中起來喝水的時候，不小心將水杯中的茶水灑進桌子上的插排中，瞬間便有一股電流擊中了自己，而自己沒任何感覺的便暈倒在桌前。

再次醒來的莫然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只感覺身體發寒，便快速回到被窩里。本以為沒什么問題的莫然，卻發現從起床開始，自己的身體就出現這種怪異的感覺，空虛而又虛弱。

莫然不敢將事情告訴任何人，心思細膩的他并不想讓別人為自己擔心。

…

恍恍惚惚熬過了一天，終于放學。一天時間沒怎么聽進去課，莫然心中是很自責的，他心里清楚自己家里為了他的付出。

回到家后，照常坐到自己的書桌前，正準備拿出書本的莫然，看著桌上的排插，莫名有種沖動，有種想把自己手指插進去的沖動，這種沖動在他呆呆的看著排插二十分鐘后愈演愈烈。

猛然搖動腦袋，莫然想要將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抖落，迅速拿出習題冊，但是下筆的時候總是思緒不寧。。

長舒了一口氣，莫然走向衛生間，洗了一把臉，看著鏡子中自己蒼白的臉，不算帥氣，身高也只有一米七，自嘲的笑笑，這個看臉的世界，自己得更加努力學習，要不然連個出路都沒有。

好在在冷水的刺激下，勉強能穩定自己的思緒，回到書桌上，莫然計算著數學習題。

一個小時后。

“兒子，吃飯了。”是莫然母親回來了。看著母親疲憊的臉龐，莫然心中陣陣絞痛，都是為了自己啊。

自己家里都是農村的，父母在真個省會城市打工多年，為了自己的前途，毅然把自己學籍遷到這里，只希望自己能接受更好的教育，將來出人頭地。

父親剛辭去搬運工的工作，借款買了一輛小型貨車，回家里運貨賺錢，沒日沒夜從事辛苦又危險的工作，母親在市里找了家政工作，還得照顧自己學習，好在雇主理解家里的情況，每天晚上下班，都讓母親帶著提前備好飯菜回來給自己，也算是省了每天晚飯的開銷。

看了看時間，八點多了，雖然肚子很餓，但是媽媽應該更累吧。

“兒子，快吃，一定餓了吧，今天菜不錯哦，還有有醬炒牛肉呢！”母親疲憊的臉上此時盡是滿足，是因為今晚兒子能吃上不錯的飯菜滿足，很簡單，卻很樸實。

“媽，太多了，我吃不完，咱一塊吃吧。”

“你吃吧，我都吃過了，現在正是學業緊張的時候，你又在長身體，多吃點。”

“哦。”

“媽，我……，我去上個廁所。”

看著母親略顯老太的臉，這一瞬間，莫然突然想對母親說，別工作了吧，在家歇著，還想對母親說自己這幾天的遭遇。但是不能，自己上學耗費著家里的資金，自己沒資格說不讓母親工作的話，更沒資格讓母親為自己擔心。

莫然嚼著可口的飯菜，卻總感覺難以下咽。穿著樸素母親，唯一的首飾是耳朵上那副黯淡無光戴了十幾年的金耳環，與這座城市的珠光寶氣格格不入，也就是為了自己，母親才會如此吧。每次想到這些，莫然總是愧疚和自責，自己是家里的希望，卻也是負擔啊。

自己已經快成年了，家庭的負重也需要自己承擔了，從未有過的，莫然對金錢突然有了最強烈的渴望。

———————————————————————是夜，十一點三十分，躺在床的莫然，一時間思緒萬千，輾轉反側，腦海里想著父親黝黑的臉龐，想著母親疲憊的身影，想到家里的困窘，久久不能入睡。

一個十七歲少年內心的煎熬讓他忽略了自己身體的狀況，他并不知道，自己將迎來一生中重大的轉折。

也就是在這思緒萬千的時候，莫然身體突然發顫，汗水如豆般墜落，此時若有別人在這，會發現莫然臉色忽白忽紅，如同羅剎。

異變帶來的不僅僅是身體上極度的痛楚，此時心中的沖動再也無法壓抑，莫然有種直覺，需要電，只有觸碰到電力，才能結束這種痛苦。

忍著疼痛沒有叫出來，莫然顫顫巍巍走向書桌，看著插排，心中的想法如泄閘的洪水無法遏制。找到一只鋼筆，取下筆帽的掛鉤，莫然一手捏住金屬一端，另一端果斷插進插排。

沒有想象中的跳閘斷電，有的只是自己處在一種奇異的狀態，身體不再顫抖，疼痛得到了極大的緩解，甚至于虛無無法看見的電，自己能清晰的感覺到，不是被電擊的麻痹刺痛，而是一種包容感，仿佛自己浸泡在一池天然溫泉中，渾身舒適放松。

從初中就開始學習物理的莫然無法解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情況。因為鐵質金屬的電阻較大，握在手中的小鐵條已經開始發燙，但心理極度的渴求讓莫然并不舍得放下，平時這種熱量或許已經將莫然灼傷，但現在的莫然不僅沒有受到傷害，反而極度享受。

持續的電流吸取，讓莫然臉色慢慢變得好了起來，穩定下來的莫然感受著從手中傳入體內的電流，這種感覺很怪異，自己像是個怪物，人人畏懼的東西，自己卻在渴求。

等等，莫然臉色古怪，感覺自己像一個蓄電池，身體里面能清楚的感覺到一簇簇電力，而且，怎么感覺這些跳動的電流，似乎有情緒一般…

那是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