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儲秀宮后大病了一場,高燒不已,御醫診斷的結果是因落湖受寒而引起的高燒,結果這一病,就讓顏惜君賴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個半月。
不是御醫的醫術不高超,也不是這病病得有多厲害,而是顏惜君本人不想那么早痊愈,每天的藥湯她都倒掉不喝,她企求這病一直病下去,最好挨到選秀結束,然后就讓姐姐放她出宮。
可惜,顏惜君碰上的是后宮之主顏皇后,她的這個計劃很快就被顏皇后給識破了,為此,顏皇后每天派人來監視她喝藥,又讓御膳房整天燉些人參補品給她調理身體,這么一弄下來,她的身體好得特別的快,整個人還變得圓潤了一點。
不出幾日,顏惜君的身體調理得也差不多了,而選秀冊封的日子也就在幾日后,終是躲不掉這場選秀,而選秀也不過是一場過場而已,有姐姐在背后作怪,她就算不參與選秀,姐姐照樣也會讓她為妃。
夜深靜謐,被一場惡夢驚喜的顏惜君嚇得立刻坐了起來,在夢境中,好像是被一瘋女人追殺,看不清那女人的樣貌,只清晰的聽到她尖銳的瘋笑聲和怨恨聲,她一直重復著一句話,‘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顏惜君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回想到夢境中那女人握著匕首眼見就要刺入她胸膛時,她這才被嚇醒了過來。
顏惜君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濁氣,抬眸望了眼窗外,黑沉沉的天邊,一抹清冷的明月靜靜地懸掛在高空,散發出幽幽的絲絲柔光。
她幽幽嘆惜了一聲,借著月光翻身下床,披著一件披風就走出了房間,她前腳剛走,后面一道影子一閃而過,也緊隨著她出去了。
顏惜君漫無目的地行走,此刻她只想出來透透風,悶在屋里只怕也睡不著,她知道后面有人跟著,也知道那人是誰,她不介意別人跟來,因為她又不是去做虧心事。
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長秋宮,顏惜君佇立在之前落水的那個地方,眺望著遠處的天水一線,遙遠的望不到邊境。
凝視片刻,顏惜君漸漸收回了眼眸,突然意外的瞧到了不遠處的湖邊竟然停泊著一葉方舟,因為岸邊雜草的關系,如果不注意看還看不出來有這艘小木船,奇怪,為何這湖還泊有船只?若是為了給后宮佳人游湖所備,那也不需要掩藏起來呀,而且這兒是最偏僻的地方,哪有人會來這兒游玩。
一陣晚風襲來,顏惜君裹緊了身上的披風,背后的草叢處有輕微的響動聲,她連回頭也沒有回,她還在尋思這船為何會出現在這兒,片刻后,她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干脆也不想了。
顏惜君此時才往背后回頭望去,那兒已經沒有人了,她輕嘆一聲,她一開始就知道雪憐在跟蹤她,只是不揭穿罷了,她不過也是奉命行事而已,她并不怪她。
又一陣急風吹起,帶著濃郁的花香急急掠過,顏惜君捂鼻皺眉,自小就對濃郁的花香過敏,這香味差點就要將她熏暈過去了。
“這是什么花香味,怎這么熏人?”顏惜君困惑地抬眸,當眸光接觸到那朵開得更艷的花兒時,心里頓時了然,就是為了這朵花兒她才被人推進湖中。
她緩緩伸出手,將花兒采摘下來,望著這嫩艷的花瓣,卻瞧不出有任何不妥之處。
隨手一拋,就將鮮花拋入湖中,望著隨波逐流的花兒,顏惜君靈光一閃,突然憶起落水那次皇帝在她耳邊輕語時,皇帝望了眼她的背后,眼神突然就變了,變得驚訝且冰冷幽深,當時沒想那么多,此時才覺得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