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狗屁問題,顏蕭蕭怯怯地開口:“可不可以都不選?”
靳光衍沒有應答,他的手已經撫上她胸罩的搭扣。
“床上。”顏蕭蕭緊張地回答,她不想重蹈覆轍。
靳光衍停止了動作,顏蕭蕭的臉燒得滾燙,她偷眼望去,靳光衍臉上是嘲諷的表情,心里像是被千萬根針扎,顏蕭蕭覺得無地自容。
“去洗澡。”靳光衍冷冷地說道,今晚的他有點失控。
如獲大赦,顏蕭蕭幾乎是小跑到浴室。嘩嘩的水聲依舊在響,顏蕭蕭對著大鏡子輕輕嘆氣,卻沒有勇氣走出去。
“顏蕭蕭,你還活著嗎?”靳光衍的聲線充滿著金屬的質感。
“我還沒洗完。”顏蕭蕭有點心虛地回答,心里卻很懊惱,他還不困嗎?
靳光衍的唇邊扯起清淡的笑容,兩個小時,她還想躲多久?他淡淡地說道:“顏蕭蕭,我給你三分鐘,如果你再不出來,我不介意我們洗個鴛鴦浴。”
鴛鴦浴,顏蕭蕭觸電似的拉開了門。靳光衍用打趣的眼神看著她,顏蕭蕭故作鎮定地說道:“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我在樓下的浴室洗過了。”靳光衍意味深長地說道。
顏蕭蕭這才后知后覺地發現,靳光衍已經換好了睡衣。
“睡吧,我明天還要上班。”
那瞬,顏蕭蕭覺得自己聽到了天籟,她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他。
“怎么,意猶未盡?”靳光衍輕薄的眼神肆意地在她身上徘徊。
顏蕭蕭怔在那里。
靳光衍看著她受傷的眼神,心里莫名地煩躁起來,他的語氣冰冷而急促:“顏蕭蕭,你裝什么清高裝什么矜持?你的那場脫衣秀,我現在還記憶猶新。”
顏蕭蕭的臉色愈發蒼白,靳光衍定定地望著她,語氣卻平靜下來:“還不關燈?”
顏蕭蕭木偶似的關燈,她蜷縮在床邊動都不動。靳光衍望著她瘦弱的背影,神色中多了幾份懊惱。猶豫幾秒,他鬼使神差地伸出長臂。只是手掌剛剛握上她纖細的胳膊,就感覺到她身體猛地僵硬起來。他就這么可怕?靳光衍沉聲說道:“顏蕭蕭,轉過身。”
顏蕭蕭微怔,卻順從地轉過身面向他。靳光衍指指自己的胳膊,示意她靠過來。陪睡,應該算是她的義務吧?顏蕭蕭心里苦澀,卻只是沉默地挪過去。她閉上眼睛,等待著暴風雨的來臨。但是,等來的卻是他均勻的呼吸聲。顏蕭蕭不解地抬眼,映入眼簾的是他安詳的睡顏。少了白天的冷漠犀利,他的臉愈發清俊。顏蕭蕭有幾分失神,這樣的他似乎有種莫名地溫暖。只是可能嗎?顏蕭蕭啞然失笑,貌似自己還是魚肉要任其宰割呢。
胡思亂想的后果就是睡覺時間嚴重滯后,睡覺時間嚴重滯后的后果更是顯而易見——醒得很晚。迷迷蒙蒙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那堵人墻。她有點驚恐地抬頭,目光碰上他面無表情的臉孔。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還枕著他的胳膊,她慌張地爬起身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什么?”靳光瑾淡淡地問道。
顏蕭蕭有幾秒的遲疑,還是膽怯地說道:“我不該整晚枕著你的胳膊。”
靳光衍有幾分好笑,卻平淡地說道:“不用道歉,是我把你當作我的人肉抱枕。”
人肉抱枕,顏蕭蕭沒有說話。
靳光衍遲疑幾秒,卻只是翻身下床。
“顏蕭蕭,幫我選套衣服。”靳光衍臨進洗手間的時候突然開口。
顏蕭蕭點頭,望著滿櫥柜的黑襯衫,她微微有點錯愕,這男人只穿黑色襯衫?邊胡亂想著邊幫他搭配好衣服,擺在床上。他會喜歡嗎?顏蕭蕭沒有把握。好在靳光衍沒說什么,徑自去穿衣。顏蕭蕭剛要舒口氣,就接收到他凌厲的目光。她又做錯什么了嗎?顏蕭蕭順著他的目光所指,看見床上的領帶。
“系領帶這么簡單的小事都不會嗎?”靳光衍冷聲問道。
顏蕭蕭趕緊搖頭,靳光衍順從地低下身子,顏蕭蕭把領帶繞上去。靳光衍重又直起身子,顏蕭蕭只好踮起腳尖幫他系領帶。靳光衍低頭,望見的便是她如瀑的黑發。心里有莫名地溫柔蕩漾開來,唇邊有他都未曾覺察的清淺笑容。如果顏蕭蕭這時候抬頭,準保會無比錯愕。
可是,她沒敢抬頭。她怕極了,怕靳光衍會聽到她狂亂的心跳聲。靳光衍走之后,她才驚魂未定地拍拍胸脯。自己是不是太沒出息,靳光衍只是讓她幫忙系領帶,她卻心慌意亂成那個樣子。只是太緊張,顏蕭蕭輕輕地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