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天降貴命:女神初養成
- 追鱸
- 2213字
- 2020-11-17 13:15:20
“小姐說你失神撞上馬車的時候她正好不在車上,要不然你哪里還能等得到我們來接你,敢摔了穆家大小姐,穆夫人非把你送進官府不可。”
陶先禮后背一身汗,一半是疼的,一半是因為阿寬提醒的話嚇的。
剛進府,管家疾步匆匆的趕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這罵得不冤,陶先禮垂首聽著,本想打聽一下穆梳的情況,不過一直都沒找到機會。
等管家一走,阿寬架著他肩膀,以為他被罵了心里不動筷,攛掇著一起去酒館喝酒。
陶先禮確實有些不痛快,不過不是因為被罵,幾杯溫酒下肚,心情才舒暢了一些,可偏偏阿寬又提起擾亂他心神的人。
“你覺得那賣豆腐張家的女兒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
陶先禮灌進一杯火辣辣的酒液。
“少來,難不成你對人家沒一點想法?”阿寬促狹的笑了笑,“能娶到小喜,我就把家當都給她,這臨近幾個城鎮的姑娘,就沒有比她長得更好看的,家里做豆腐生意的,名聲也好,也沒出個酒鬼賭徒,挺適合過日子,哪天你陪我去打探打探?”
陶先禮默不作聲,心卻難平,他要娶小喜的理由,與阿寬的并無不同,甚至這么想的,還不止他們兩個。
“娶了小喜后呢?”
“那自然是生兩個大胖小子,然后該怎么過日子,就這么過日子唄。”
“如果是這樣,那穆家大小姐也可以吧。”
阿寬像是聽到什么大笑話,笑得被酒嗆了好幾次,“穆家小姐哪里是你我可以覬覦的。”頓了頓又道:“不過這穆小姐自恃清高,恐怕嫁出去呦,屆時成了老姑娘...再說我看她也不是什么好人,今日這事吧,如果她不說出去,管家哪里知道,她偏偏要說,讓你被管家罵了一通,我心也為你不平吶。”
酒杯重重的擲在桌上,陶先禮冷著臉起身。
阿寬笑嘻嘻湊上,“為穆家做事后,你倒是不許別人說一句東家不好?不說便不說吧,今日有人在胭脂鋪看見小喜姑娘了,你別走那么快啊...難不成不想聽她到底去那做了什么?”
“不想。”陶先禮大步走出酒館。
從知曉自己要娶小喜的目的與阿寬一樣后,他的心便冷了,再也提不起娶小喜的興致。現在,他對穆梳情況的關注甚至高于張小喜為何沒有遵守諾言的原因。
收租已經告一段落,陶先禮再也沒有見穆梳的機會,臨近中秋的時候,他被管家派到地里去看收割下來的作物。
除了收租,穆家也有大片農田,今年收割的農作物都在田里,得讓人好生守著,避免被人偷了去,也要防著山上的動物。
看守的農田離城鎮有一天的路程,來回往返定是不可能的,陶先禮得在那里住到中秋后,作物都被搬走儲存好才能回來。
他去廚娘那拿干糧,卻見府里名叫桃紅的婢女穿著絲綢衣裳在院子里。
這衣裳分明就是穆梳的,陶先禮幾步上前,厲聲喝道:“你竟然偷小姐的東西。”
桃紅今日穿好衣裳偷偷在院子里晃兩圈,被這么一喝急忙解釋,道這那里是偷的,是小姐給的。
“我可沒有說謊,之前小姐也不知在哪里摔跤了,衣服破了好大一口子,她就給我了,除了衣服破了,小姐身上還有擦傷呢,上了個把月的藥膏,傷口才長勻稱。”
“這可都是真話。”
“我知道你沒說謊。”
陶先禮愣愣道。
直到啟程去看守農田,他也未有機會見到穆梳。
看守農田的任務輕松,四周安靜得很,除去天上飛的,地上跑的,也只有他這么一個大活人。
接下來的日子里,他有時發呆,有時到后山的密林里準備過冬的柴火,在了無人煙的荒地中,獨自做著一切。
或許是因為這寂寥的氛圍,他經常想起穆梳,卻也不抑制這種想念,反而發現每當腦海里浮現她的面龐時,時常有了情欲。
她定當不是隨意包庇別的下人罷,察覺到穆梳的額外關照,他便很興奮。
有時候也會想起張小喜,盡管此時已經心如止水,也對曾經輕率的決定懊惱不已。
穆老爺有時候回來,來時必定帶著酒,也必定瞞著穆夫人。
陶先禮敏銳的察覺東家的青睞,便使出渾身解數綻放自己的交際能力,很快穆老爺來喝酒的次數越來越多,有一次得知此地晚上蚊子兇猛,再來時穆老爺帶來了一把熏香。
這真是個好人,陶先禮想著。
穆老爺喝得越多,就越是滔滔不絕,經常半是認真半是調侃的說當年娶了穆夫人,可不是因為愛情。
“情愛這東西啊,總是會變味的,生活就是愛情發酸的開始,到我這年紀,可就是發臭了。”穆老爺略帶傷感說道,不過很快又會重新裂開嘴開心的笑,“不過她愛我倒是真的,女人啊,總是把這種東西看得很重要,可男人根本就不是這么一回事嘛。”
每當這時候,陶先禮就會想著穆梳,想著她會嫁給什么樣的男人,但肯定不是個下人,像他這樣的下人,一旦這么想,平靜的心就開始抽痛,這或許就是愛情,本不應該存在于他們這些為了生計奔波的平民中,可偏偏這種情緒不可抑制,他甚至一點都不想抑制。
穆老爺雖然偶爾來,但大部分時間,陶先禮都需要一人獨處,日復一日的在靜謐無聲的黃昏中眺望著夕陽,和萋萋的野草作伴,所住的小屋旁總是有除不盡的野生植物,一旦起風,這些形狀各異的植物就如同碧波似得到處翻滾。
不能再想著她!陶先禮惡狠狠的自嘲道。
他從早忙到晚,除了看守好收割下的作物,甚至開始墾荒,只為腦海里片刻的寧靜,即便是霧氣彌漫的早晨和黃昏,他的身影也始終忙碌著。
他不能吐露心聲,卻又無法做到沉默以對,心時而受到鼓舞,想著人生還長,或許有一天他會發財,東家的女兒的芳心也會牢牢被拽在手里。
但有時,他又很抑郁沮喪,此時的他,為人勞作,父母雙亡,幾個窮親戚凄凄慘慘的相互抱團活著,很多人因為有了貴人而一飛沖天,但他連遇到貴人的機會也沒有。
或許穆老爺算是一個?或許到時間了,可以借些本錢做生意,他吃苦耐勞,險惡的人心騙不了他,又會交際,總會發達的。每當這時,沮喪的情緒有是雨后天晴。
個把月后,穆府的下人來給他送口糧,談及穆梳時,下人道:
“穆夫人可終于選中女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