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虛軟,那段回憶隨著那些真實的痛一一在眼前飛快閃過,像是走馬燈,從屏幕里那張云淡風清的臉背景浮上來。
她呼吸急促,手緊緊抓住胸口,毫無預警遇到這張臉,把那一段混沌的天翻地覆的日子的回憶扯出來。
有人說,你失去一些東西,總能得到一些東西。而她執意追求自己想要的旅途中,最后卻發現自己什么都握不到。單景予曾經告誡她千萬遍,做事要留三分退路,不要把事情都做絕,不然她會吃大虧的。
她從來不信,只因單景予一定會幫她。所以當單景予成為最大的一個跟頭時,她摔得找不著爹娘。
單景予患上白血病,家里又經常失敗,債臺高筑,他爸直接跑路。他深知自己將會拖累到秦頓雅,所以一定要跟秦頓雅。
怎么可能離開他?那么相愛的兩個人,作為自己的支柱的愛人一直以來都是在幫自己收拾爛攤子,現在有難,自己怎么可能輕易離開。
執意為他懷上孩子,希望父母親戚能一起幫幫他。沒想到平時疼她的爸爸媽媽把她關起來不讓她見單景予。偷了父母的積蓄,去給單景予交醫藥費。
每一件事,她都是把自己往絕路上逼。
最后單景予還是走了,帶著病痛與對這個世界無比的眷戀走了。而她闖下的大禍,再也沒有人會幫她收拾。
爸爸被她的狠心與桀驁氣得心臟病發,家里卻沒有錢拿出來。她在家里跪了一天,只等到媽媽決絕地宣布和她斷絕關系。
她的世界從此崩塌了……
“表姐!快下來按摩!”門砰地被推開,田清闖進來,“聽說國內知道按摩師來了。現在在正面候著呢!你快點下來……”
“表姐,你在看什么那么入神,敲了好久的門都不應?”后面突然傳來聲響,原來是田清走進來,正好看見她對著屏幕,眼瞠圓,“這不是單大哥嗎?”
單景予與表姐的事她知道。可是表姐不是都嫁人了,以為她已經放下了,沒想到……
秦頓雅僵硬地轉頭望向田清,“你信不信在這個世界另一個不知名的角落,有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和你做一模一樣的事?”
“怎么可能?科幻片看多了吧?”田清見她魂不守舍,“怎么突然這么說?”
秦頓雅正值迷惑時,把和九夜的相識托盤而出,“看了照片,我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世界果然無奇不有,”田清也覺得不可思議,不過她想起秦頓雅的表情,“可是無論怎么樣,那都是他的事。你只是一個看客而已。我怎么感覺你對那個什么九夜有點不一樣?”
秦頓雅一愣,“我沒有……”
直覺地想否認,但是想到每次跟九夜聊天的情景,她確實有些興奮得異常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他們兩個長得太像了,聲音也是!”她放出九夜的廣播劇,“你聽聽,聲音也是一模一樣的。”
田清一聽,“這故事不錯,這個叫做廣播劇嗎?”
“哈哈,我也是最近幾個月才知道有這么一種讀書方式的,”秦頓雅勾起唇,想起廣播劇,“他的戲感不錯吧!我這里有著他所有的廣播劇!”
剛開始是因為聲音像,后來她專門地找了九夜的所有的廣播劇。
田清看秦頓雅興高采烈的表情,“表姐,不是我潑你冷水啊?你要記得你已經是有夫之婦了,你要給姐夫這么優質的男人戴綠帽子,我頭一個不答應!”
秦頓雅怔住,對她的警告哭笑不得,“那不一樣的!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家里人根本就不知道她現在的狀況,唐謹謙是她的丈夫,可是他只是需要一個名義上的妻子,他的事業心太重,十天半個月不見人影是常事。
他從來不曾在公共場合公布她的身份,她只是被雪藏的妻子。他們的結合是建立在合約上的,明文條例寫著的,各不干涉彼此。她不介意他的花心緋聞,他也沒資格管她的情感生活。
只不過最近唐謹謙才像個正常人,也許也是因為田清的到來,才讓他像個丈夫而已。但是這一點都不能改變他們的交易屬性。
“好吧!我也不說這個來掃興了!”田清見她不以為然,心里有說不清的隱憂。不過看表姐那種表情一點都不在意,感情冷暖自知,她一個局外人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了。
“姐夫專門請來為你按摩的按摩師,聽說是以小時來算錢的。看起來挺高大上的。我們下去吧,讓我也順帶享享高級按摩的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