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中毒
書名: 公主長儀作者名: 落影翩躚本章字數(shù): 2043字更新時間: 2020-10-24 02:52:51
“——咳咳,那個,顧相突然求見,不知所為何事啊?”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只好轉移話題。
“公主私下喚臣‘子衍’便好,微臣此次求見,僅是對殿下此次回宮一切安好,表示關切之意”顧承昭理所當然道。
“既是如此,你此刻已看到我安好,可以安心告退了?”不知為何,看他表面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卻覺得此人內(nèi)心是根海底針——深不可測。
我也不知他這次求見是想試探抑或是查探些什么,只是隱隱感覺我之前與這人,定有瓜葛無數(shù)。
話說出口后,我復又抬頭望向那面冠如玉之人,想必他已領會到我的言外 “既然沒事的話還呆在這里打醬油么”之意,卻也沒見他有絲毫退下的意思。
“那個,微臣早朝之后馬不停蹄前來探望殿下,此時回府已過用膳時間,公主不介意微臣與殿下一同用膳吧?”他自顧自地說完,未等我答復,便示意隨從另備碗筷,然后毫不客氣的在我對面坐下。
看著對面那人斯文的夾菜,送入口中,我忍下一巴掌拍過去然后大聲怒吼‘你為什么賴著不走’的沖動,不動聲色地吃飯。
正悶悶的啃著白飯,一筷子冬筍落入碗中,不明所以的望向那人,卻見他還是慢條斯理地吃著,未有任何異樣。
“長主殿下難道只中意吃白飯么?”
“……”哼,還不是被某人打擾了我用膳,當我愿意只啃白飯啊。
碗里的飯已經(jīng)被我啃得見底,也沒有了吃飯的興致,索性站前來,“——顧相慢用,本宮便不奉陪了”
快走到殿門口,只聽得身后那人有些動靜,“——殿下留步”
我步子一頓,卻并未轉過身,“——顧相還有何事?”
那人似乎慢慢走近,等我回神,卻見他離我已不足一尺,甚至我后頸亦可感覺后面呼吐的氣息。
我臉上似乎熱了些,慌亂地想與他拉開些距離,卻見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臂,使我動彈不得,身邊還有侍從,我掙脫的動作不好過大,只能任由他攥著。
“——長主,可還記得——失蹤前的——事情——?”他一字一句說的異常緩慢,我側首抬頭,他臉上還是那副似笑的表情,只是因為嘴唇上揚了些,我便確定他此刻的確是在笑的。
微微壓抑著心跳,我身體竟然有些發(fā)抖。他居然知曉我失憶之事,我回宮前后不過一日,失憶之事只有那日陛下及大殿之上的人知道,之后便下令當日在場之人絕不可將此事透露半句,違者重懲,他不可能在之后知曉,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之前便知道我失憶之事!
“——顧相此話何講?我失蹤之前與卿何干?”我雙眉微皺,作出納悶的神情。
“——唉——看來長主確實失憶了!”他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姿勢。
“——顧相何處此言?——你到底有何用意?”我是真的惱了,失去了耐心,不想再陪他繞圈子,索性直奔主題。
“長主忘了當年與我之約,所以我料到殿下失憶,也在情理之中。”他說得合情合理,似乎真是因為我忘了約定才推斷我失憶之事。
不過,我與他居然有個約定么?到底是何事之約?我剛想找他問明白,卻見他早已松開我,走出殿門。
我想開口叫他停下,卻只是愣愣望著前面修長的背影走遠,漸漸模糊,消失,未發(fā)一語。
回到寢殿,就見侍女來報,剛剛陛下差人來通傳,太醫(yī)將來公主府為我診治,讓春去秋來去打點一番后,我一個人坐在內(nèi)寢室,思考著顧承昭方才的對話,猶豫下一步該從哪里著手。
不久外頭就傳來敲門聲,“殿下,陛下與太醫(yī)已在大殿等候”,秋來聲音略顯急促,我知道是在催我快些過去,即刻起身,跟著秋來去了大殿。
本以為只有太醫(yī)過來,沒想到陛下也會一同前來。走近大殿,看到我,蕭瑗奕斂不住面上之喜色,“皇姊,你來了!”
“——長儀參見陛下”我略微欠身,面對蕭瑗奕關切的神情,我也不似剛開始那么排斥。
“——皇姊不必多禮,快讓太醫(yī)進行診治吧”
我頷首,坐定之后,太醫(yī)便開始把脈
大約一刻鐘的時辰,已有了診斷結果,“回陛下,長主殿下,殿下失憶之癥應該是一年以前,微臣所斷,公主好似被人下了毒 ,麻痹腦部神經(jīng),以致經(jīng)脈紊亂。唯今之計只有弄清毒藥的成分及來源,否則無法解毒。
“——那便快些找人弄清以解毒啊”我還未開口,蕭瑗奕便急急向太醫(yī)喝道。
“恕微臣無能,此乃奇毒,實在不知從何可以尋到此毒”那太醫(yī)跪地求饒,連聲音都有些微微顫抖。
“——廢物!,不知宮中養(yǎng)著你們是干什么用的!”蕭瑗奕單手甩袖,怒道,我見勢,連忙勸他稍安。
“——陛下,微臣聽說民間有位神醫(yī)‘賽華佗’,醫(yī)術精湛,能治各種奇難雜癥,只是此人性情古怪,不喜生人,可以讓他來治公主中的毒”,那位太醫(yī)神色顫顫地說道。
“——既是如此,還不快去尋?”蕭瑗奕怒氣終是消了些,聽到有希望醫(yī)治,神色更是由陰轉晴。
“——是,——微臣即刻派人去請”
太醫(yī)告退后,蕭瑗奕又和我聊了些以前在宮中的事情,我聽得也覺有趣,不時插上幾句,過了許久,看我神色懨懨,似是有些渴睡,才不舍地離開。
看著蕭瑗奕走遠,我也起身,”春去,我乏了,替我準備沐浴吧。”
“公主,陛下待您可真正上心,奴婢看在眼里,羨慕在心呢!”春去一面服侍我更衣,一面與我說道。
“是啊”,在這宮中,他便是我最親的人,也是我唯一可以相信可以倚靠之人。想到這一日那張略顯稚嫩的臉龐上浮現(xiàn)的驚喜,暴怒,心中不禁微微動容。我那皇弟今年才過十四,若是女兒家,這個歲數(shù)還未及笄,可那個孩子,卻早早地撐起了整個江山。思及此,我心里微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