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騎虎
- 公主長儀
- 落影翩躚
- 2038字
- 2020-10-24 02:52:51
“長主,您醒了?”我睜開眼時,已經躺在床上,眼前是擴大了的春去帶著驚喜的臉,“快去稟報陛下,說長主殿下已經無恙了!”春去忙吩咐下去。
“等等,我不就是睡了會兒么,這等小事也要驚動陛下么?給我把人叫回來!”我不禁有些埋怨春去這般勞師動眾。“長主,你可知您這一睡過了多久?”春去大驚失色。
“不就是幾個時辰么?”我道,春去聽完險些拿豆腐撞墻,她扶額道“長主可整整睡了三日了!”
“我居然睡了三日?”望著窗外大亮的天色,怎么也想不到已經不知不覺過了三個日夜,難怪我頭有些隱隱作痛,原是睡過了的緣故。
我想起身,奈何全身乏力,一動便酸痛得厲害,春去一面扶我起身,一面將準備好的熱騰騰的小米粥喂到我嘴里。好幾日沒進食,腹中空空如也,待喝完一口粥,才覺餓得厲害,那熱粥被我三兩下吞進腹,身體才覺舒暢了些。
“長主,您昏睡的這幾日發生了大事呢,”春去迫不及待道與我聽,“顧丞相上書陛下,請旨與晉陽公主和離了,此事已在長安城傳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我大驚,那日他在我耳邊說的話原是真的。看來人人都有一顆愛八卦的心,更何況此次八卦的主角如此傳奇,估摸著這會兒,顧相與公主和離一聞已成為街頭百姓茶余飯后的笑料談資了。
“長主,你說那顧相為何要與晉陽公主和離呢?是否是移情別戀了?”果然,春去此刻將她八卦的潛能發揮得淋漓盡致,“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我又如何能夠得知呢?”我企圖將她八卦之心掐斷于襁褓之中,奈何那丫頭還是未有停止的意思。
“長主,奴婢記起前段時間顧相來找過長主,他會不會跟你說了些什么內幕?”春去一副‘你一定知道些內情’的樣子,弄得我真真無奈得緊。
“春去,我們不要管別人的閑事了,顯得很雞婆不是,——那個——我昏睡期間,賽神醫來看過嗎?他說了什么?”我循循善誘道。
“神醫來看過說長主是思慮過甚,勞極傷神所致,并無大礙,反倒是長主昏睡之時,顧相也來看過殿下一回,好像很關系長主的樣子”我剛想叫春去打住,還未來得及出口,春去又以一副發現新奸情的樣子盯著我,看的我直發毛。
“長主,莫不是令顧相移情的人是您吧?”
“——怎么可能!”我下意識地反駁,心中暗暗叫屈,我是何其無辜,怎么每個人都想把我扯進這事之中呢。我以為這樣一來春去該作罷了,哪知她又變了一張無限惋惜的神情。
“——哎,太可惜了,奴婢覺得長主與顧相金童玉女,男才女貌,一對璧人,甚是般配,還想要是顧相和離之后再娶了長主,那該有多完美啊!今后奴婢就可以侍奉兩個主子了!”
春去一面說,一面雙手握拳,抵著下顎,陷入無限的遐思之中,嘴角還微滲著口水“矮油,那以后我就可以天天對著顧相豐神俊朗的面容,在長主身邊與他三人逍遙快活嘿嘿……”
我實在看不下去她如此花癡的模樣,也不喚她,徑自邁出門口,頭也不回。未走幾步,聽見后面急急地叫喚:“長主,長主你去哪了?等等春去啊,等等我嘛……”
我本想去找瑗奕詢問下情況,未料剛走公主府,便見到一小廝模樣裝扮的人拉著馬車,恭恭敬敬等在公主府門口。我納悶,看此人裝扮并不似宮中之人,那馬車也不是宮中常用的,那小廝緣何得以進的了宮,還入得公主府?我正欲上前問幾句,那人見我只是略微一愣,隨后連忙跪地行禮,他竟認出我是長儀長公主,看來倒是有些來頭的。
“你是何人?為何會在宮中?是誰遣你來的?”我心下謹慎。
那人似乎早已料到我會問,不慌不忙地一一回答道;“草民屬裴御史府中家丁,乃我家公子的侍從,今日公子本想與長主殿下相見,卻在半途中被陛下召見,公子深覺惋惜,差我侯在此處替他向長主帶句話,草民本在此等候通傳,未想竟巧遇長主本人,公子回去后該高興壞了!”
“你家公子讓你帶何話?”
“公子對長主甚為想念,今日有事耽擱,怠慢了殿下,他日定會相見賠罪!”那小廝說得甚為懇切,仿佛在替他家公子道歉。
“回了你家公子,本宮知道了!”
那小廝聽后極為高興,跪地叩謝后才牽著馬離去。
那裴御史之子我見也未見過,那日讓瑗奕下旨允其自由出入皇宮不過是裴御史緊逼之下的權宜之舉,沒想到他兒子到當真了,還特意至公主府門口與我見面,難不成還真指望與我好好培養感情不成?我心中不屑,罷了,此后若他真的來了,我就稱病不見,碰多了釘子應該就會自動退縮了。
我來到御書房的時候,瑗奕正忙著著批閱奏折,見我過來,他態度不似往常熱情,只是略略朝我這邊看了一眼,打了聲招呼,便低下頭去。我對此并未過多在意,只思索著瑗奕今日恐是為著朝中之事,心情有些煩郁的緣故。守在一旁并不去打擾他,只是吩咐身邊的侍女去準備些滋補去燥的雪梨冰糖銀耳湯端上來,然后尋了旁邊的椅子坐下。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終于重一堆奏折里重新抬起頭來,只是兩眼就這么望著我,一動不動,亦不發一言。
“你每天處理朝廷之事也累得夠嗆,千萬得注意保重身體才是!”
我一壁勸他,一壁端過雪梨冰糖銀耳湯遞到他跟前。他接過后微微喝了兩口,便順勢放下了,“皇姊想嫁人了么?”
我被他突然冒出的這句話問得莫名其妙,不甚明白他為何想起問我這樣的問題,“瑗奕這話時何意?”他突然有些煩躁,將手里的奏折猛的朝桌上一摔,“皇姊照實回答我的問題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