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龍不好反駁，自己從小腸胃不好，又喜歡胡吃海塞，只得一個縱躍，又撲到孫星杰。

兩個大胖子再次扭作一團，剩肖書野還在一邊捂著肚子傻樂。

帥教授只得耐心等他們鬧完。

這時候，門外傳來腳步聲，肖書野趕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兩個人收到暗號，迅速分開，恢復原狀，乖乖原地站好，雙手背后。

門外的腳步聲經過后，又遠走了。

他們三個頓時放松下來。

“那天，羅靜爾遇害那天，你們聞到臭味了嗎？”

“老師，我們不記得了。太久遠了。”肖書野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而且我們總跟任家龍一起混，跟他在一起，鼻子早就適應了，肯定會有臭味。”孫星杰無情補刀。

“那兩節音樂課之間，或者下音樂課之后，你們完全沒有印象有沒有臭味了？”

孫星杰和肖書野搖搖頭，一旁的任家龍卻點了點頭。

“任家龍，你是什么時候聞到的？不是說自己的屁味都聞不出來嗎？平時問你臭不臭，你總是說不臭。”

“只要周圍一有臭味，你們就怪我。那天也是。我說了不是我，你還非說是我。”

“哪天？具體什么時候？”帥教授追問。

“就是連上兩節音樂課那天。下音樂課后，我幫著孫星杰一起把樂器放回樂器房間去，一路上孫星杰的臭嘴就沒停，非說是我放屁。”任家龍似乎有點悶悶不樂。

“那天不是嗎？真的很臭啊。”孫星杰記起來了。

當時他們兩個抬著樂器，他一直說任家龍放屁，可是他就是不承認，還像往常一樣狠狠揍了自己一頓。

帥教授查看趙然給的資料。

那天第二節音樂課下課后，孫星杰和任家龍還有常老師一起，把上課用的樂器都送到樂器室。

他們告訴帥教授，把樂器送到樂器室后，常老師在后面鎖上門，然后三個人一起下樓回家了。

“老師，您問得這么詳細，我可以問您一件事情嗎？”任家龍降低聲音，有點扭捏問道。

帥教授看著他，示意他可以問。

“劉心奕殺了陳浩，雖然劉心奕也自殺了，但是陳浩是無辜的，他爸媽也是。劉心奕家里會要賠錢給陳浩爸媽嗎？”

帥教授溫和地看著眼前這個剛才還和孫星杰打得厲害，這會兒突然又眼睛紅紅的大胖子。

任家龍見帥教授沒有回復，急急解釋到：“前天我去陳浩家里了。陳浩爸媽現在也不出去干活了。媽媽眼睛好像哭瞎了，爸爸要在家里照顧。我不知道他們家這么窮。早知道這樣，我就接陳浩一起上我家住。陳浩只是喜歡劉心奕，劉心奕就下毒手。她們家反正有錢，應該負責陳浩父母后半生的生活。”任家龍越說聲音越小，最后頭深深地低了下去。

一旁的孫星杰和肖書野也停止了嬉戲，默默看著任家龍。

“是這樣的，孩子。不管劉心奕家里賠不賠償，陳浩爸媽都會得到一筆賠償款。你們在學校所有人都購買了保險，針對這種情況，保險公司會有賠付，你不要擔心。”

任家龍抬起頭，瞬間開心起來：“這樣啊。那就好了。”

帥教授沒有其他問題，便讓他們三個先出去了。

三個人又打打鬧鬧，相互推搡著出門。

他們三個剛離開，吳天就拽著孫景希和沈相君、張小璐進來了。

帥教授看著她們四個人。

個子最矮小，眼睛卻在滿屋打量的那個是吳天；一直低著頭，看著門口，可能想馬上回教室的是孫景希；胖乎乎的沒有表情，嘴里還叼著一根棒棒糖的應該是沈相君；最后面那個，眼睛向上面吊，眉毛濃密，跟張杰有點像的應該是張小璐，張杰的侄女。

“老師，您是心理老師嗎？”吳天上下打量這間辦公室，又仔細觀察著帥教授。

“是不像嗎？”

“不是。您這個門口什么都沒有貼，不知道這個辦公室是干什么的。孫星杰又說您是教授。我們學校也有自己的心理老師，怎么沒跟您一起呢？”

這個小丫頭不簡單。

帥教授暗忖。

“確切的說，我不算是心理老師。我只是想找你們了解一點情況。”

“什么情況？關于羅靜爾、陳浩還是周珊、劉心奕的？”

帥教授決定反客為主：“劉心奕和周珊跟另外兩個不一樣吧。她們兩個不是自殺的嗎？”

“已經定性是自殺了嗎？”吳天眼睛炯炯有神，定定看著帥教授的眼睛問道。

“我不清楚，所以想要找你們交流一下。很多事情，你們比我們清楚。”

“你說的‘我們’是指誰？警察嗎？”

“可以這么說。你和沈相君一直是劉心奕的好朋友，對不對？她上吊自殺這件事情，你們覺得意外嗎？”

沈相君支支吾吾，看著吳天，不知道怎么說。

吳天坦然回答：“她不一定是自殺。孫景希說劉心奕自殺的那個中午，她跟在劉心奕后面。儲藏室里有人等她，還跟她說話了。但是孫景希不知道儲藏室的那個人是誰。”

帥教授看著孫景希意外地揚眉：“她們說話了，但是你一點都沒有聽出來是誰的聲音？”

孫景希雙手抱肩，搖了搖頭：“沒有。我打算靠近一點聽的時候，我后面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說道這里，孫景希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突然站直了腰，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回頭看了嗎，你后面的腳步聲是誰的？”帥教授見她發呆了，抓住時間詢問。

“我不敢回頭。我往前面跑了。我怕....”

“你怕什么？”吳天搶先問道。

“他們都說實驗樓鬧鬼了。劉心奕看見羅靜爾，能看見鬼。所以我....”孫景希低著頭囁嚅。

“你覺得有可能是羅靜爾在和劉心奕說話？”帥教授問道。

孫景希點點頭，還是低聲囁嚅：“上次在教室，劉心奕突然大喊著‘死死死’，說看見羅靜爾照片；她上吊自殺那個早上也說看見羅靜爾照片還聽見羅靜爾唱歌了。我們都看不見，只有她能夠看見，所以.....”

“吳天和沈相君一直是劉心奕的好朋友，她有沒有跟你們說過她看見羅靜爾照片到底是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