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孜珠的哭喊,思旭的心頭就是一緊再向那邊看時,只見她從兩個男人的手里掙扎出來,一頭向一個木樁撞去。
黃奇丹卻一把抱住她:“想死,現在還不行,我們還沒玩夠呢。”
思旭見她寧死也不愿意被人踐踏,也起了憐憫之心,見身旁的一棵羅漢樹上果實累累,伸手摘下幾顆羅漢果便向花窖扔了過去。花窯那半掩的門頓時被撞得大開,那果子直打向兩個男子的身上。
那黃奇丹本躲閃的快,趙嘆琛就慘了,被打得直爬在那里動不得。
黃奇丹抓起衣服,往身上一圍,跳了出來,看他那輕盈的動作,思旭就是一驚,這個人的功夫不錯啊。
思旭忙轉身躲避起來,黃奇丹看了看,什么也沒能找到,回頭對趙嘆琛道:“來者不善,今天就算了吧,別為了一個小丫頭,再出什么大事情。”
趙嘆琛忍著痛,穿上衣服,不情愿的走了出來,嘴里還罵著:“這是什么人,真是敗興。”
見他們倆個人匆匆的走了,思旭這才縱身離開了。
直到撐了燈,雨芝才嘴里念念有詞的地出了書房,小川子忙向她告辭,見了小川子,雨芝這才想起來還有人在陪著她,可向四周瞧了瞧,怎么只有他一個人在這里,不僅問他思旭到哪里去了,小川子只得說他有事先走了,雨芝也要回去休息了,便讓小川子回去了,自己一個人向小套院走去。
她剛出了書房后面的月亮門,就聽到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尋聲看去,只見月光下,有兩個人正在揮劍打斗,月光下看去,只見一個身材不高,一身黑色的短衣打扮,手里的佩刀上下揮舞,而另一個人則是高挑的身材,一席水藍色緊袖衣衫,腳下粉底皂靴,他飛快的轉動著身形,手中的寶劍輕盈的左抵右擋。
只見那兩個身影在如水的月光里上下翻飛,衣袂翩翩,如同起舞一般,煞是好看,看得雨芝也呆了。
就在她傻傻的看著的時候,突然那個穿黑色衣服的丟下對手卻直向她撲來,雨芝措不及防,被他一把提起,直躍上了半空,其實就算她有所防備,面對這樣的高手,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女孩子,也是白費。
那個穿水藍色衣衫的人就是一驚,手中的寶劍掣在那里,真看著雨芝被那人提著越跳越高。見他握著寶劍收住了腳步,那穿黑色衣服的人也不多說,只將手中的雨芝一松手,雨芝立時飄在了半空中,她嚇得大叫一聲,兩眼一閉,直等著摔死了。
就在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一股暖暖的氣流擋在了她的背后,將她輕輕的托起,那溫暖舒適的感覺讓她身心舒暢,那恐懼也蕩然無存了。
當她美滋滋地把眼睜開時,只感覺到一縷烏黑的發絲從她面頰上拂過,一陣清清爽爽,略帶著點酒香的味道吸入她的肺腹,那氣味讓她如癡如醉……
只是那么一抹的氣息飄過,她再看時,只有她一個人站在那里。她驚愕的向四周看去,一片寂靜,月色如水般溫柔的撒在她的身上,空氣中只留下那抹淡淡的清清爽爽的,略帶酒香的氣息,可那氣息也漸漸地遠去,慢慢地溶在夏日里花草的氣息中。
一陣幽幽的輕風拂過,世界還是那個世界,好象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樣,連她自己也開始懷疑這是不是剛剛做了一場夢。
好半天她才緩過神過,心里暗叫不好,這是有什么武術高強的人到府里來了,可是他們為什么會到錢家來,這里面有蹊蹺,想到這里,她意識到了危險,忙三步并做兩步的跑回了自己的住處。
雨芝雖然心里還在回味剛才那如夢般的感覺,可并沒有好意思對夢兒說,剛才的事出突然,她還沒有緩過神來。夢兒幾次來勸她休息,她都不肯就去睡,只推托著說:“這是先生第一回考我,可不能讓他小看了我。”
“知道了,你也是將來的狀元郎。”夢兒笑著坐在她旁邊陪著她。
雨芝見夢兒在一旁坐了下來,便捧著書對夢兒講她要看書的大道理:“不要說將來是不是能有什么出息,只是這人一定要知理,要是什么也不會做,又不知道禮儀,那可不就成了個野人了。”她現在可是成了老夫子了,一臉的嚴肅,可她那心里還為剛才的事情惴惴不安呢。
夢兒看著她那板著的臉可是擔心了,雨芝還從沒這樣嚴肅過,她這樣的反常一定有問題,夢兒打了下燈花兒,試探的對她說:“什么時候知道這么多的大道理了,我不管你什么禮不禮的,我只知道,現在晚了,你得好生的休息,要不明天累病了,又要吃苦藥了。”
雨芝哪里肯去睡,堅決的說:“就是明日里吃苦藥,我也得多看幾本書,這是正事。”
夢兒聽了倒是笑了,還能看書,看來還沒有太大的問題,她的心這才放回肚子里去。
雨芝見她坐在這里,不去睡覺,心里倒是有些過意不去了:“你跟著我坐在這里做什么,你又不看書,白搭這功夫。”
“就是白搭功夫,我也要陪著你。誰叫我是你的丫頭呢。”夢兒執拗地陪著,她感覺到現在的雨芝與以往不同了,以前無論什么事情,她都會對自己傾訴,可自從吳思旭的出現,她開始對自己有所隱瞞了,她并不怪雨芝對自己的隱瞞,只是多了份擔心,只怕她涉世不深,會受到傷害。
“我可不要你這么辛苦,快些睡了吧,我看完這些就去睡。”她見夢兒不去睡,擔心她累著,催著她先睡。
夢兒見她已經不象剛才那樣的緊張了,這才遲疑在問:“你真的一會兒就睡嗎?”
雨芝笑了笑:“一會兒就睡。”
雖然她的心還在混亂中,可還是體貼的讓夢兒去睡了。夢兒聽她這么說了,才去睡了。
雨芝哪里肯睡,直呆呆的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