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機上我幻想過無數種可能遇到的情節,以及應對的方法,反正對付人渣我也不用太在意,不過是為民除害,替天行道而已,天知道他們是如何不擇手段對待欠債人的,多少酒店里的小姑娘不是拜他們所賜,那么多的家破人亡跟他們脫離不了干系,簡直就是社會上的毒瘤。
跟這些人渣交涉,沒有什么道理可言,談不攏就干,干不過就跑,再暗中觀察事態發展趨勢,看看是否有必要把他們全部都干掉,我是一個在戰場上開過槍殺過人的主,做事絕不拖泥帶水,屬于典型的軍人作風。
飛機很快在昆明降落,我在市場上買了一身酷似電影里發哥的行頭,廉價的墨鏡、風衣、金項鏈、手表等裝X道具一應俱全,盡量把自己偽裝成土豪暴發戶的樣子,目的是為了增加談判的籌碼,能夠用對話的方式解決問題自然是皆大歡喜,采取武力措施是終極手段,被作為備選方案優先擱淺在整個計劃之中。
與此同時,為了以防萬一會出現最糟糕的情況,我還隨手買了一把看似不錯的仿軍刀作為防身武器,以備不時之需。我覺得我其實都不需要攜帶任何武器的,曾經在恐怖分子機槍大炮的圍攏下我都敢徒手去跟叛軍首領談判,更何況是幾個區區不入流的地痞流氓,以我的空手格斗技術,我認為無論是遇到任何情況都足以綽綽有余,應對自如,畢竟這些年的兵,可不是白當的。
當一切準備就緒,我就提前打車到目的地附近打聽關于討債集團的情報,但由于人生地不熟的,短時間之內我也沒有打聽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無奈之下只能抱著手機苦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好不容易苦苦煎熬到當天晚上凌晨12點鐘也沒有等到那個人的電話,當我試圖主動與他們取得聯系的時候才發現對方的手機一直處于關機的狀態,我只好找了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閉目養神。
迷迷糊糊的我大概睡了幾個小時,終于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起來定睛一看已經是凌晨3點多了,這幫人估計是做慣了類似的勾當,還真會挑時間,夜深人靜的虧心事干多了也不怕撞鬼。
電話剛一接通就聽到那個人的聲音懶洋洋的傳來"錢都準備好了嗎兄弟?沒有的話老子繼續睡覺,不出意外的話這將是我們最后一次通話,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我連忙道:”老哥別這樣,100萬!我已經按照你說的數量準備好了,我現在就在你所說的目的地附近等著你來取錢。“
聽到我這么說,那個人一下子來了精神,道:”很好兄弟,告訴我你在什么地方,我現在這就派人過去取錢“
我用一種對待白癡的語氣道:”我可不想讓我這100萬打水漂,到時候你再挾持她勒索我一次,我可沒有那么多錢。“言下之意就是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那人沉默片刻,道:”請你稍等,我需要打個電話,畢竟不也做不了主。“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看來他們這一伙人還真不是什么善茬兒,普通的高息貸款交完錢也就沒事,但是看他們的陣勢是真的想要坑我的感覺,倒是有幾分綁架勒索的味道。
正胡思亂想間,手機再次響起,我迅速接通起來,只聽那個人道:”告訴我你的地址,我會派一輛車過去接你到指定地點交易。“我剛想反駁就聽那人又道:”別拒絕!這是我能做的極限。“
我幾句粗話被生生咽了回去,只好妥協道:“好的!“然后把我所在的地方簡單描述了一下,因為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在什么地方。
那人確認了一下位置以及我的打扮裝束就把電話掛了,讓我在原地等車。我雖然有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感覺,但我依然很平靜,內心也沒起多大波瀾,并不是我有多自負,而是我至始至終根本就沒把他們放在眼里。
大約等了半個多小時,就遠遠看到一輛五菱宏光緩緩駛來,由于我的特征比較明顯,倒是沒讓司機花多大功夫找到我。司機是一個20歲出頭的小伙,跟我確認了一下身份就讓我上了車,上車以后他要求查看我有沒有帶錢,我拍了拍身邊的手提箱,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他打了個電話小聲說了些什么,之后二話沒說就一腳油門到底,開始飛奔起來。
顯然那小伙的駕駛技術很一流,我不由為這破車也能飆到100多公里而驚嘆,尤其是在郊區的二級公路上面。車應該是一路往郊區的方向開,能明顯察覺到公路兩旁的建筑物越來越少,車上的重金屬音樂讓我聽得頭昏腦漲,那小伙子自從接上了我就自顧自的開車,問他什么他也是假裝沒聽到。
自討沒趣的我索性閉目養神起來,反正我也不知道車往哪里開,觀察也沒什么用,開個五菱宏光的幾個地痞流氓能有多大出息,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就是了,我也不怕他們能有什么詐。
車大約開了2個多小時才停下來,我睜開眼睛發現是停在一座廢棄的水泥廠里,周圍一片萬籟寂靜,一丁點燈火的影子也看不到,偶爾還能聽到隱隱約約的汽車聲,應該是離公路主線不遠。
那個小伙讓我下車跟他走,他在前面打著手電筒照明,我也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的功能照明,借助手機的照明我發現這個地方人跡罕至,一些被遺棄的設備東倒西歪的堆積起來,偌大的廠房跟幾座化學反應堆塔遙相呼應,亞熱帶潮濕的氣候讓這里雜草叢生,有點鬼城的那種感覺。我覺得這應該是他們臨時安排的一個特殊交易地點,應該不是常規的交易地點,畢竟金錢交易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沒必要搞的那么神神秘秘。
小伙子不出意外的帶我走向廠房的方向,因為廠房的空間比較大,容易隱藏人手,干點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也相對方便許多。小伙子帶我進入廠房的瞬間,我就發現里面燈火通明,粗略一看至少有7、8個人,一個個膀大腰圓的壯漢簇擁著中間的一個東北模樣的中年人正在有說有笑的談笑風生。我第一眼就看到角落里是被五花大綁的趙衛珍,她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暈過去了,又或者已經遇難,反正披頭散發的,我根本就看不出來她的狀態如何。
我強忍住壓抑不住的怒火,偽裝出一副初出牛犢不怕虎的無知模樣,昂首挺胸,拎著我事先準備好的手提箱,作為假裝裝錢道具,闊步跟在小伙身后走了進去。
頓時,場面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的身上,仿佛我就是那待宰的羔羊一樣,那種感覺讓人不寒而栗,很不舒服。
當我走到近前的時候,兩個馬臉壯漢冷笑著從我身邊走過,他們借故上廁所,實則卻是把我身后門口的位置給堵住了,這個我不用往后看也知道。我心中冷笑一聲,瞧著陣勢,我心里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在還沒有摸清對方的底氣之前我也不好發作,我最擔心的問題是他們可能大規模攜帶槍支武器,要知道手槍,沖鋒槍等輕型武器是很輕易在人體藏匿起來的,畢竟再利落的身手也快不過子彈射擊。
要不然先發制人的策略肯定能讓我掌握到不少先機,另外我也想先確認趙衛珍的情況,以及看看他們狗嘴里還能吐出什么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