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七蟲散西域奇毒,贈解藥另眼相看1
- 仙煌
- 張七萊
- 2649字
- 2020-10-23 22:55:40
此時已經過了三更天,東方泛出魚肚白,不久便可以看見旭日東升。
紫陽道人讓林皓天將林清風扶好,嘆道:“這位道友身中之毒產自西域,乃這世間至毒之物煉制而成,老夫茍活百余年也只是昔聞一高人提起。吾觀這位道友中毒之狀,探其脈象,皆與昔日之聞相符,還請恕老夫無能為力。”
葛烈聞他這般說,忙跪在地上叩首道:“還請前輩救我師兄,前輩既然曾聞此毒,必定了解此毒藥性,即便無解法,也能為我師兄續命,我等必結草銜環,永感前輩大恩。”
紫陽道人見狀,趕忙扶起葛烈,道:“閣下莫要使老夫為難,老夫若是有一線方法,必會竭盡全力,只是尊師兄身上之毒若是貿然用藥,必會適得其反。”
葛烈哪里會罷休,依舊帶著林皓天等人苦苦相求,紫陽道人此時也是左右為難。他轉首看向一旁的秦安塵,心中突然一激靈,暗道:“塵兒先前為我治傷之法聞所未聞,他那父母既能為他采得鳳嵐仙草,必非尋常之人,或許可解此毒。”
思至此,他輕咳兩聲,沉聲道:“塵兒,你過來。”
秦安塵忽聞紫陽道人叫自己,雖有些摸不著頭腦,卻還是來到爺爺身旁。
然而紫陽道人并沒有理他,接著之前的話茬子對葛烈道:“尊師兄所中之毒名為‘七蟲散’,乃七種毒蟲煉制而成。當年那位高人向我提起此毒,也是一臉駭然,唯恐避之不及。”
秦安塵在一旁側耳傾聽,聞紫陽道人提到‘七蟲散’時,心頭一緊,暗自嘀咕道:“原來這世間還真有‘七蟲散’,不知和父親所說是否相同?”
大秦帝國西塞落陽關,西鄰荒原。越荒原直西,稱之為西域,有數小國,國人紅發碧眼,膚如白雪。
梁牧從軍之時,曾為將,戍守落陽關,結識了一個西域商人。他癡迷醫道,對天下至毒之物也頗有研究。一日與那商人相約喝酒,偶談及此,從那商人口中得知‘七蟲散’,便纏著那商人細細說來。
西域之毒聞名天下,與那南蠻毒物齊名。兩地之毒天下人談之色變,唯恐避之不及。那商人見梁牧談起這些毒藥眉飛色舞,好奇心大盛,一時間也來了興致,便講起了毒中之毒‘七蟲散’。
‘七蟲散’乃西域所產的七種毒蟲煉制而成,而那七種毒蟲則個個都是至毒之物,且兩兩相克,故而煉制七蟲散的成功率極低。西域之人自小與毒物打交道,有毒藥便有解藥。七蟲散之所以被稱為毒中之毒,并非它的‘毒’,而是‘解’。
縱觀天下之毒,片刻間讓人喪命者,多不勝數,然而對修道之人而言并非如此。再厲害的毒若是中在修為極高的修道之人身上,可讓體內五行靈息逼出大半毒素,再尋解藥。
此類之毒往往毒性霸道單一,解毒壓制之法也好尋得,中毒者并不擔心毒發身亡。
‘七蟲散’煉制極其不易,七種毒蟲互相克制,以血為引,亂人心脈。中毒者無法靠五行靈息逼出毒素,只能靠自身修為減緩毒素攻心。
而此毒之解藥更是不易煉制,同樣的七種毒蟲,煉制方法卻截然不同,解藥亦是毒藥,毒藥未必是解藥。
當年那西域商人曾贈予梁牧一小瓶七蟲散,另贈七種毒蟲,可謂千金難求。
梁牧以身試毒,受盡萬般痛楚,徘徊于鬼門之側,憑借過人的膽識及高明的醫術,同時靠著西域商人的見解,終于用那七種毒蟲將解藥煉制成功,使得自己化險為夷。
那西域商人在此期間一直伴隨左右,觀整個過程,仰天長嘆,驚為天人。殊不知,就算在西域,能煉制七蟲散解藥者,亦是鳳毛麟角。
秦安塵想起父親曾經說過此事,還將保存多年的少半瓶七蟲散以及解藥,拿給他看過。
想到此,他輕輕摸著肩頭的包袱,暗道:“當日離家之時,將那些父親煉制的藥劑一并裝入包袱內,記得其中就有那七蟲散。”
他思緒飛轉,片刻回過神來,目光投向林清風。只見肩頭受傷處血色暗青,可見其中毒之深。
紫陽道人一直暗自觀察秦安塵的表情,心道:“看來這小家伙確實知道此毒,不知他會用何方法解此毒。”
葛烈見紫陽道人閉口不語,心中大急,額頭汗水不斷沿腮邊滑下,目不轉睛地看著紫陽道人。
秦安塵上前蹲在紫陽道人身旁,伸手抓向林清風的手腕。林皓天見狀大喝道:“呆小子!你要干什么!”隨即拔劍相對。
紫陽道人揚起骨杖,將刺來的一劍擋下,面色看似平靜,眼中殺意卻是大盛。
葛烈大急,趕忙卸了林皓天手中長劍:“皓天!不得無禮!還不快向前輩道歉。”
“塵兒,我們走!”紫陽道人并沒有搭理一旁的師侄二人,轉首向秦安塵道:“莫要耽誤了我們的正事。”
葛烈見紫陽道人拉著秦安塵欲要離開,看著一臉不服氣的林皓天,心中愈加氣惱。
他很清楚此刻并非生氣的時候,趕忙攔在紫陽道人身前,跪拜道:“前輩莫要生氣,我那侄兒心系他父親安危,這才多有冒犯。前輩慈悲之心似朗朗晴空,還請前輩務必留下救我師兄性命。”
紫陽道人清楚這已經是葛烈的底線,若是決意離去,必對他祖孫二人無益。他深知修道之人一言不合必兵刃相見,而葛烈并非善茬,若非有求于人,絕不會此般低聲下氣。
若是只有自己一人,定不怕他們翻臉,可現今秦安塵跟在自己身旁,刀劍無眼,即使自己保護周詳,也難免有個閃失。
葛烈見紫陽道人面色減減緩和,心中剛剛升起的殺意也即刻退去。
只聽紫陽道人開口道:“葛道友,實不相瞞,尊師兄所中之毒老夫確實無能為力。那七蟲散乃毒中之毒,相傳并無解藥。即使傳言并非屬實,解藥也應屬天下稀罕之物。”
“即便如此,前輩可有緩解之法?”
看著葛烈一臉焦急之色,紫陽道人輕輕搖頭:“并無緩解之法。此毒非比尋常,十分復雜,老夫也只是聽那高人說起,才知道這世間還有這般毒藥。若是貿然用藥,舊毒不除,只怕又增新毒,反倒弄巧成拙。”
葛烈聞言,一臉的絕望。他心道:“難道師兄今日要喪命于此?”
他心中百感交集,好不是滋味。正垂首心痛,卻又聞紫陽道人道:“雖然老夫毫無辦法,但老夫這小友或許有些辦法,葛道友可放心讓他一試?”
“哦?”
聞言,他驚奇地看向秦安塵。
剛剛這孩子突然去抓林師兄的手腕,他并沒有多想。現在細細想來,覺得紫陽道人所言愈加可信,定非無稽之談。
先前觀這孩子并非修道之人,可以看出其體質極差,然而紫陽道人卻稱他為小友,以平輩相交,可見對其十分看重,這孩子定有過人之能。
此時聽紫陽道人這般說辭,葛烈不禁釋然。
他重新打量起眼前的這個柔弱孩童,心道:“難道這孩子真的醫術精湛,可解這天下奇毒?觀這孩童不過十一二歲,體內五行不衡,定是個病秧子。而且此子看似懵懂,也非異常聰慧之人,即使自懂事時起學習醫術,也不過七八年罷了,最多也只能醫治尋常之癥。莫非這老頭誆我不成?”
莫水柔一直偷看著這個剛認識的少年,此刻,在她的目光中也是滿滿的好奇之色。她心中嘀咕道:“這個叫秦安塵的家伙真的有如此厲害?”
感受著眾人的目光,秦安塵心中早已叫苦連連。只見他眉頭緊鎖,有些無奈地看向紫陽道人。
他醫術如何,他自己自然清楚。醫個頭疼腦熱自然不在話下,但若要讓他解毒,可謂是老虎吃天,根本無處下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