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監獄生涯

我被關進了一個黑漆漆的地方。

這里沒有陽光、沒有生命、沒有聲音、沒有時間，就像是地獄。

關進來的第一天很累、很怕、很恐懼。

直到第二天從一個鐵墻上打開一個小小的窗口扔進來2個饅頭，借著這個窗口透進來的光，才發現我的雙手雙腳被四條短短的鐵鏈鎖著.

在對面墻的下面還有一個小小的窗口放著一碗水，靠近這個下窗口的地方放著一個鐵桶，這里再沒有任何我認知的東西。

除了地上的小麥桿。就這樣我在這個黑乎乎的地方一直數著扔饅頭的次數，算著時間…

大概過了2個多月，我側面扔饅頭的那個墻打開了，輕輕的風吹拂著我的臉頰，暖暖的陽光洗滌著我全身的骯臟和血腥味。

我看到門外面站著6個拿著槍的軍人，先給我帶上了一個很重很重的手銬和腳鐐，一個軍人打開了綁在墻上的鎖鏈，另一個軍人把我的頭用一個黑色的頭罩罩住后把我連拖帶拽的弄出了那個小小的地獄。

走了大概10分鐘的路程，我被帶上了一輛車，在車上我緩緩的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停了，我被拉進了一個很大很大的房子里，里面全是人。

議論聲、“咔咔咔”的聲音、還有腳鐐和水泥地板的摩擦聲，仿佛那時的我浸泡在大海里，聲音變的越來越模糊，但是在模糊的聲音里我聽到了胖子的叫喊聲和哭泣聲。

我并沒有在意，因為胖子已經死了。

直到我聽到2妞的哭聲和叫喊，我才認真的辨認著2妞聲音的方向，我被一直拖到了一個地方（因為每天只給2個饅頭一碗水，身上沒有體力去支撐那沉重的手銬和腳鐐）

黑色的頭罩被摘掉了，刺眼的陽光刺的我無法去看清一切的一切。我慢慢的閉上了雙眼，一會兒后我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到的依舊是黑壓壓的人群和照相機的咔咔咔聲。那些議論和雜吵聲淹沒了我的聽覺和大腦　。

仿佛那些聲音在時間里放慢了一樣，我努力的尋找2妞的聲音，終于在最后面的位置上找到了2妞的影子，伴隨著還有胖子的“嗚嗚嗚~~~”聲，胖子整個臉上綁著白色的繃帶。

但是我卻看到了2妞和胖子的眼睛里全是淚水。對視了一會兒后我開始打量這個地方，在最后面的墻我看到了B市人民法院。

不知道幾個一直吵來吵去，最后那個胖胖的中年男人說到自己的名字時我才注意起來。

“經B市新華街第212號大海麻將館被害者鄰居和過路者的敘述和B市公安局提供的證據證實蘇華****年3月14日在B市新華街第212號大海麻將館故意傷害他人生命，共造成32人死亡8人重傷的事實，證據確鑿，經法院審判人員一致決定，判決蘇華故意傷害罪，判處死刑，于***2年3月14號執行，緩期2年。”

等待著法官宣讀完畢后，我一直注視著2妞和胖子。2妞和胖子眼睛里的淚水涌出了眼睛，一直在流著，觀眾席上依舊是議論聲和咔咔咔的照相聲，我還是被6個當兵的架走了。

我當時覺得一切都解放了，一切都過去了。可能我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個錯誤。

我被帶到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山里，這個重刑犯的監獄。

第一天我被拘禁在獨立的牢房，這里有不錯的飯菜，我當時狼吞虎咽的吃完了全部。疲勞感沖垮了我的神經，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第二天我領到了屬于我的囚服，和餐盤飯碗，并多了一個編號1111號。

我第一次穿干干凈凈的衣服，我被分到了303號宿舍。在教官的指示下我換了囚服，但是我1米68的個子，瘦瘦的體型根本無法撐起來這件衣服。

在牢房門關上之后我才發現這個房間同樣住著5個人。穿著和我一樣的衣服。懶懶的躺在床上瞇著眼，好像我就是空氣一樣不存在。我把鋪蓋鋪在了唯一空著的床鋪上，爬上床，默默的一直坐在床邊上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直到晚上.　.　.　.

“新來的”

我當時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傻傻的呆在哪里。更沒有想到一個牢房的人喊我。

“新來的，你他媽的是聾子？”

我依舊盯著門口，想著連自己也不知道在想的事情。

當我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痛時，才發現我被其他的5個人圍在床邊。嘴里感覺的痛痛的和血腥味。

“新來的，他媽的你是聾子還是傻子？老子叫你，你他媽不知道吱聲？”

“對不起，我剛才在想事情，沒有聽到。”

“他媽的，在想事情？在想什么事情，不會是想你的小妹妹吧？哈哈哈哈……”

“哈哈哈”

“新來的，你犯什么事情了，看著你那么小，咋進這里了？”

“殺人”

“殺人？殺了幾個”

“32個。”

“32個？就你？不會殺的全是小P孩和老太太吧？哈哈哈哈……”

“殺的全是小混混”

“什么？就你？

“恩。”

“哈哈哈……那你挺厲害的嘛，不過來了這里就必須有規矩。以后必須聽我的。”

“哦。”

“操，什么態度，兄弟們揍他丫的。”

我被5個壯漢一直圍著打了將近一個小時，教官才緩緩來了，看著我問：“是不是他們欺負你了。”

“沒有。”

教官象征性的教導了其他人幾句就走了。突然的感覺到這里的一切都那么的黑暗，想到的卻是我的刑期快點到來。

“他媽的，小子你挺硬的啊，打了快一個小時了，一聲不啃。敢告狀，老子弄死你。今天先放過你，以后每天伺候你一次。大家睡覺。”

我跟著躺在了床上，身上的傷痛一怔一怔的傳來，痛了一晚上。但是我咬著牙齒閉上了眼睛，豆大的汗珠一直在滴，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入睡了.　.　.

第二天，被刺耳的哨聲吵醒了。發現宿舍里就剩下了我一個人。門是開著的。我走到門口看到一群人拿著洗漱的東西向東面走去。我跟著他們簡單的洗了把臉。接著去了操場。

站在操場上開始每天的曬太陽。午餐時間很快就到了，我拿著自己的餐具走到了食堂，找到自己宿舍的編號的餐桌，發現其他的5個人正在吃飯。

我在空位置上坐下了準備吃的時候，宿舍的那個黑黑的壯漢伸手端走了我的菜盤子。

“哎，黑子，你他媽又搶別人的飯啊~！哈哈哈……”隔壁302的一個光頭對著我們餐桌說。

“操你妹，2蛋，你是個啥好鳥，我們這個新來的說他殺過32個黑社會，夠猛吧，哈哈哈……　”

“不是吧？這么猛？吹牛呢吧，哈哈哈.　.　.　”

“哈哈哈.　.　.　他要是那么猛303的老大能是我？哈哈哈……　小子以后爺吃剩的你才可以吃，要不爺立馬弄死你，你應該知道的這里死個人很正常的。嘿嘿”

“哦。”

“操你媽的，又是哦，你他媽的找死呢。”這個被叫黑子的，拿起鐵勺朝著我的頭砸了下來，鮮血立馬涌了出來，但是他沒有停止，看到我頭上的血，似乎也不敢再朝頭上砸，開始在身上砸，周圍的人似乎都很嗜血，都開始起哄。

也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2妞當時穿著我的血衣服流著淚的樣子，一把抓住了黑子手里的鐵勺，拽了過來，黑子似乎沒有想到我會反抗。

趁著黑子一剎那的驚訝，我反手就拿著鐵勺開始砸響黑子的頭，力道似乎大了，黑子一下被翻在餐桌旁邊的過道上，黑子頭上的血噴了我一臉。

我好像突然發現黑子變成了李大海，眼睛變成了血紅色，一步跨了過去，照著黑子的頭一直砸，血一直在濺射。

大概砸了20多下的時候，教官來了，看到現場把我立馬拷上了手銬，帶到了拘禁室，4個教官輪流的打了一晚上，關了7天禁閉。7天沒有飯吃，每天只有一碗水。

似乎又回到了當時的那個小地獄。當我7天禁閉結束的時候，渾身無力，一路跌跌撞撞的回了303牢房，發現其他的5個人全不在，我慢慢的躺在床上，全身的疼痛感讓我難以入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緩緩入睡，但是疼痛感并沒有消失，一直延續到了夢里。夢里2妞和胖子都被黑社會抓走了，那些人要報仇，我還是拿著那把胖子的專用磚刀一路砍到了一個很高級的酒店，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血一直不停的從傷口流著，我又變成了一個血人，光著腳一步一個血腳印。

走到了最后的一個大會議室時，踹開門進去，發現胖子和2妞全被砍的不成樣子了，苦痛的感覺一下子沖醒了我的夢，才發現剛才的只是一場夢，但是我的被子上濕了一大片。

醒來后，發現房間里依舊還是我一個人，走到門口看到很多人從飯堂朝著操場方向走著，我才意識到，午飯剛剛結束，我拿起餐具快速的沖到了食堂，才發現零零星星的剩下幾個年紀大的犯人還在啃著骨頭。

我跑到打飯的窗口，剛準備問下還有沒有飯，卻看到廚師把剩下的飯全倒在了一個大大的鐵桶里，廚子把鐵桶提到了外面開始收拾衛生。

鐵桶上標注著3號豬圈，我才知道剩下的只有豬吃的飯了，從小到大的那種饑餓感突然襲入了我的大腦。

手操著鐵桶抓著豬食開始往嘴里塞。似乎那些年紀大的犯人和廚子司空見慣一樣，并沒有理會我。

吃飽后我操著操場方向走著，發現所有的人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有鄙視的、有可憐的、有冷漠的、有嘲笑的……

我埋下頭一直走著，在操場中央時突然撞到一個東西，軟軟的，抬頭一看是個和胖子差不多個子和體型的小混混，全身都是紋身。后面站著包扎著頭的黑子。

我立馬明白了。黑子找了幫手….

“豬哥，就是這個小子趁機把我的頭打爛的。”

剛說完，我就感覺到肚子上撕心裂肺的痛。

不知道身上挨了多少拳。　對方似乎打累了，說了句：“沒事，等我出去了殺他全家，日他妹和媽，哈哈哈……”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這句話，我突然全身的痛不在痛了，眼睛也開始變成了那種嗜血的血紅色，我感覺到了那種仇恨感。

立馬沖了過去，一把抓著大個子的雙腿一抬，大個子立馬被摔的七葷八素，我趁著大個子暈乎著，騎到了大個子身上，坐在大個子胸前朝著大個子的五官開始了拳頭，不知道打了多久，手上全是血，身上濺射的全是血。

聽到了急促的警哨聲，我再次被拉到了拘禁室，被4個教官一頓蹂躪。但是卻沒有關我禁閉.　.　.　回到303時，牢房里很安靜，我死死的盯著黑子，黑子似乎開始怕我。用被子蒙著頭發抖，我沒有理會他們5個人，徑直走到了床邊上，脫了衣服鉆進了被子。

第二天的陽光是那么的美好，我卻想了很多很多。這個世界一切要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