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無助
- 窮小子斗富二代
- 醉三夢
- 3700字
- 2020-10-24 02:14:18
“什么?延長賭賽時間?”華少崇聽了石墨的話冷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什么主意,的確,時間越長對他越有利,升級到后面會越來越難,他能有足夠的時間弄裝備和聲望,時間越長人民幣玩家的優(yōu)勢就越弱。你說我會不會答應?”
“不答應對你也沒好處。”石墨勸道:“你想想,如果三天后張小潮一輸,你就把他手剁了,將來他妹妹一醒來會怎么想?小惠我也了解,那女孩外柔內(nèi)剛,如果知道他哥哥為了救她連右手都沒了,她自殺的心都會有,到時你只會人財兩空。”
華少崇沉默一會,問:“那你的意思呢?”
“賭賽時間一直延長到張小惠醒來,同她做些說服工作,讓她慢慢接受這一事實。其實時間長對你華少爺來說利大于弊,《征伐》是個什么游戲眾人皆知,三天內(nèi)打敗張小潮,就算你贏了人家也會說你勝之不武,如果時間夠長的話,我相信這場賭賽會引起不少人的關(guān)注,能拓展你華少爺?shù)拿暎屓烁杏X你給了別人公平的機會。我們保證,他如果輸了要剁手的事永遠對外保密,不會讓人說你華少爺太殘忍,也會說服張小潮瞞著小惠,這樣她會對你給予張小潮的機會感恩戴德,輸了她就無話可說,乖乖地做你的女人。張小潮手沒了,我們會找好借口,比如說他出意外或車禍什么的,她不會知道真相。”
華少崇訕笑:“聽你這么說話,明明在幫著張小潮,好像還挺為我著想似的。”
“其實我同張小潮也是非親非故,我也明白,就算延長再久,他也非輸不可,華少爺既然要證明自己的理念,為什么不把聲勢弄大一點?不久你就要繼承家族事業(yè)了,時間長你名聲弄大了,對你將來在集團聲望也是有幫助的,要知道現(xiàn)在幾乎所有的上班族都有玩網(wǎng)游,他們也能另一個側(cè)面感覺到你的所向無敵。更何況,你華少爺是什么人,時間長一點你就怕了那個窮小子不成?”
“墨哥,你就別拐彎抹角了。”華少崇哼了一聲:“我一直叫你墨哥,是佩服你也算是個聰明人。你就別用激將法了。不過你說得對,我要是不顯得大度一點,還真叫你們給小看了。好!我答應你們,賭賽延長到張小惠康復回國的那天,這個時間至少有六個月,我夠大方了吧?”
“華少爺果然氣度過人。”
“別高興。我不會做沒人情的買賣。”他聲音變得陰狠:“如果到時他再輸了,我就要他兩只手!”
一小時后,流行前線網(wǎng)吧,聽了石墨的轉(zhuǎn)述,齊嫻瞳孔收縮:“兩只手?這家伙真是瘋子。”張小潮打了個寒戰(zhàn),石墨問他:“你還決定賭嗎?”
張小潮依然點頭:“我賭!”
當天一早,華少崇和張小潮在律師事務所簽下一份具法律效應的協(xié)議,大致內(nèi)容如下:
張小潮與華少崇在《征伐》網(wǎng)游中進行為期六個月至一年的賭賽,比賽開始時間定在《征伐》開新區(qū)的時間,于游戲中比武大會上以PK定勝負。比賽期間張小惠的一切醫(yī)療開支和生活開支均由華少崇擔負,華少崇輸了不再向張小潮追究債務。張小潮輸了張小惠須無條件服從華少崇一切命令,且張小潮雙手歸華少崇所有。該條款張小潮須對外嚴格保密,一旦讓媒體得知,則張小潮判輸。比賽期間雙方不得使用任何游戲官方不允許的非法道具和外掛,如遇不可抗力的因素,如天災,政策原因或黑客攻擊,游戲服務器崩潰等,均判張小潮為輸。
看到最后這一條,石墨道:“看來不止要自己努力,還得老天保佑這游戲別出什么意外的問題。”
“這也太不公平了。”齊嫻怒道:“虧他還好意思說自己大方。”
“沒辦法,誰叫小潮是弱勢呢。”
齊嫻道:“既然事情定了,我這就去聯(lián)絡(luò)從前的兄弟,請他們來幫忙。”
忽然有人靠近,石墨抬頭:“呃?大兵你來了。”
一個胖子站在他們旁邊,臉上和氣的笑容,他長得倒不丑,就是胖得有點離譜,一個人足有張小潮兩個那么寬,他就是齊嫻的男朋友,也同樣是當年K金軍團的核心成員,老五羅大兵,也是唯一一個游戲名與真名一致的成員。
“墨哥好啊。”他笑著打招呼,又看了一眼張小潮,把齊嫻拉到一邊。
“老婆,我聽說你又在管閑事?”
“是啊,怎么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那張小潮是你什么人?你為了他去得罪華少崇,他那么有錢,拔根汗毛比你腰還粗,你是不是找死啊?”
“閉嘴,沒出息的東西。”齊嫻怒罵:“我還想找你一起來幫忙,你倒好,來大潑涼水。我可告訴你,這弟弟我認了,這事我也管到底了。”
“看你這樣,你是打算把從前的弟兄都叫來幫忙?”
“沒錯。”
“你要是叫得動我就這輩子不看別的女人。你別忘了,現(xiàn)在老大廢了,大伙都得掙飯吃,誰有空賠一個沒錢沒勢,連飯都不能管的小毛孩玩上六個月?”
“聽你這口氣,你是不想幫我了?”
“老婆,如果這是你的事我沒話可說,可他同你非親非故的,你幫了他有什么好處?是有錢掙呢?還是看上他了?照理你不會喜歡這種小屁孩啊?”
“老娘我改口味了不行嗎?”齊嫻惱怒:“沒錯,玩膩你這個胖子了,老娘要吃童子雞,我告訴你,你要是不幫忙,咱倆就散伙!”
羅大兵氣得直翻白眼:“你別動不動拿散伙來威脅我,平時你在外面同人家玩挑逗我都忍了,你還想怎么樣?”
“老娘是喜歡說咸色話,是喜歡同人玩挑逗,可你看到我?guī)讜r除了你這死胖子同別人上過床嗎?每天晚上把你侍候得舒舒服服的,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羅大兵恨不得拂袖而去,但終于沒舍得,“好,別說我不給你機會,你要是能說動一個兄弟回來幫他,我就答應參與。”
“你什么意思,難道沒有K金軍團小潮就非輸不可嗎?”
“我不說你也知道,只有我們做到過這一點,而且還是運氣極好的情況下,除了我們你還能找到什么高手?就算有,能有咱們合作得這么順嗎?”羅大兵勸道:“你就別白費心思了,你就算能找?guī)讉€兄弟回來又怎么樣?現(xiàn)在老大半死不活,老六失蹤了,我們四個人還能創(chuàng)造當年那樣的奇跡嗎?再說了,華少崇可比當年我們對付的那個家伙有錢了幾百倍……”
“你能少說一句嗎?”齊嫻打斷他:“如果這事不難我會去找老大嗎?你不幫忙就罷了,別在這潑涼水。”
羅大兵無奈:“好,我管不了你,你好自為之吧。”
他轉(zhuǎn)身離去,齊嫻站在那兒,神色有些落寞,石墨看在眼中心中泛起失望,連羅大兵都不想幫忙,何況是其他人呢?看來要請當年的K金軍團重出江湖,勢必困難重重。
齊嫻轉(zhuǎn)身時又恢復笑臉:“小潮別擔心,這死胖子就會說風涼話,放心,其他兄弟不像他這么沒出息,走,我這就帶你去找他們。”
“暗燈”會所是明珠市很有名的銷金窟,在它地下層有一家地下賭場,齊嫻領(lǐng)著張小潮進去時,燈紅酒綠在白天就已經(jīng)開始了,一群醉鬼對著臺上香艷的舞女大流口水,穿過人群進入賭場時一個大漢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小妞,這不是你來找樂子的地方。”
齊嫻冷冷道:“讓開。”
大漢叉著雙手,抖動著一臉橫肉:“怎么,想同我玩玩,地上還是床上?哈哈……”
他還沒笑完,齊嫻一腿踢在他胯下,抄起一個酒瓶重重砸在他腦袋上,他當場暈了過去,打斗聲驚動一些賭客和酒客,但他們只是抬頭朝這看了一眼,又繼續(xù)狂歡,這種事在這兒是私空見慣的。
一名黑西裝的侍應生走了過來,“哦?是嫻姐,不好意思,他新來的,不太懂事。”
齊嫻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走進了賭場,她目光掃過全場,停在一個留長發(fā)穿夾克的男子身上,這男人沒什么別的典型特征,不英俊也不丑陋,但他的皮膚特別白,白得有點死膚色,在燈光下看上去有些嚇人。
他在百家樂的賭臺上,拍著桌子大喊:“K!K!K!”可牌一翻,他大罵:“操!又是小點!”一邊把籌碼惱火地推到中央,一邊提起酒往嘴里灌。
齊嫻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老二,酒該喝干了吧。”
男人回頭看了她一眼:“我說今天怎么這么背,你這喪門星又出現(xiàn)了。”
齊嫻提起他的衣領(lǐng):“你是想讓我當眾把你下面那玩意給切了嗎?”
男人苦笑一下,把殘酒喝干向賭場外走去,齊嫻和張小潮跟著他一直走出門來到賭場外的后巷,他點起一根煙:“說吧,啥事?”
“我們需要你幫忙。”齊嫻把張小潮的事大致地說了一下。不用說,這個男人就是七次郎,真名石朗,K金軍團中據(jù)說是最猥瑣的家伙,吃喝嫖賭樣樣都來,他的座右銘是:人生就是用來揮霍的。
聽完齊嫻的敘述,七次郎連連搖頭:“你說我這種人怎么可能當一個慈善家呢?我玩游戲是為了掙錢,不是為了行俠仗義。更何況,這種根本不可能贏的賭局,你這是垂死掙扎懂嗎?”
“我們當年曾做到過。”
“當年是當年,那時老大正是巔峰狀態(tài),大伙都干勁十足,而且我們當時運氣也不錯,這樣奇跡不可能有第二次了。”他伸出雙手:“你看看,我這雙手有半年多沒摸過電腦了,你能指望我什么呢?”
“老二,你這輩子沒干過什么好事,難道你就不想體驗一下嗎?”
“好事?”七次郎忽然狂怒起來:“老大的例子就擺在眼前,這就是做好事的下場!”
齊嫻沉默不語,七次郎看著她的表情,忽又笑道:“而且我記得你說你沒有正義感。”
“也許我講大話。”齊嫻忽然變得感懷:“我不光是為了這孩子,我做夢都想老大重新振作起來,我們大伙再走到一起,重現(xiàn)昨日的光榮,可你們?yōu)槭裁础彼f不下去,無助地倚在墻壁上,手捂住了額頭。
氣氛變得沉悶,七次郎深深地吸著煙,慘白的皮膚在煙霧下變得像個吸血鬼,他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去找找老三吧,他同你一樣喜歡管閑事,也許他會幫忙。”
“那你呢?”
七次郎無奈地笑笑:“我?這小子手被砍下來那天,如果我沒輸光的話,我也許會送他對假肢,這算做好事嗎?”他笑著,笑得比哭還難看,獨自回到了賭場。
齊嫻站在那兒一動不動,良久,張小潮輕聲喚她:“嫻姐……”
齊嫻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別急,還有老三,他一定會幫忙的。”
兩人離開暗燈會所,往城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