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放下
- 蒼生變
- 身經病
- 4973字
- 2020-10-24 03:08:56
為什么?!這是為什么!!”一聲充滿了悲傷與絕望的吶喊傳遍了整個寧靜的山谷。
哈羅德聽到聲音疑惑的停下了腳步,望向聲音的方向,眉頭深鎖,身邊的安妮公主像受了驚的兔子般的死命抓著他,頭也不回的跑向小院的方向。
正和墨菲3世談著無關痛癢閑事的金無敵聽到了這個聲音,起身來到門邊,望著哈羅德被安妮死命的拖著跑進院中。眉頭也不僅的皺了皺。身形化作一條金色的閃電消失在了園中。
此時的晉浮生好像整個的生命都變的灰蒙蒙的,沒有一絲光彩。整個世界好像都已經拋棄了自己。
望著那個跪在地上的背影,瘦弱的身形瑟瑟的顫抖著,呢喃的哭聲幽幽的傳來。金無敵哀嘆了一聲,緩緩的走到了晉浮生的身邊,伸出手溫柔的撫摸這他的頭發。輕聲的安慰道:“看到他了。不想問點什么嗎?好了,好了。有什么事金爺爺都在你身邊。哭出來吧。”
“5555555,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那個人是我父親。他怎么……怎么能……”晉浮生像個孩子般趴伏到金無敵的懷中,喃喃哭訴。
金無敵輕輕拍著晉浮生的后背,安慰著備受打擊的少年。“孩子,很多事我本來不想叫你知道的太早。可是……天意啊。”
“告訴我!”晉浮生猛的從金無敵的懷中跳了出來,雙手在滿是淚水的臉上隨便的糊了糊,緊緊的盯著金無敵的雙眼。
“唉……好吧。”金無敵的望著那雙堅定的眼睛,無奈的嘆了口氣,拍了拍身邊的草地。
晉浮生走到金無敵身邊坐了下來。等待著答案,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金無敵。
“是這樣的……”金無敵緩緩的回憶起塵封的往事……
“那是大約18年前的事了,當時我們3個老家伙得知了你們家族的事情后,全力追查真相。我和他們二人分開追查。當我查到帝國當年大戰北魏禁軍的舊戰場時,路過了一個小村莊……
時間:18年前 地點:黃石村
金無敵一路追查,終于來到了黃石村。
“老人家,請問你知道當年帝國與北魏禁軍的那場戰斗的情形嗎?”金無敵雖然年紀已經200多歲快300歲了,但是因為斗氣加身以及本身就挺拔的身形,使得他在別人的眼中最多也就是40上下的壯年罷了。面對一位形如枯槁的老者,如果稱其為孩子,呵呵,之其身份的可能不會說什么;要是不知道的,可定會馬上翻臉,別說的打聽消息了,很可能全村上下都會跑出來和他拼命了。藐視長者的罪過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擔的。
“哦!孤單了旅人,你說什么?我的耳朵不太好。你在說一遍?”被詢問的老者緩緩挪動衰老的身體對向了金無敵。
“是這樣的,我是想打聽下當年的戰事。老人家,您能講給我聽聽嗎?”金無敵微微的凝聚起斗氣聚斂聲音傳入老者耳中。
“哦?!是我們北魏大戰獅心狼崽子的事啊!好我給你說說……”老者剛剛要拉開話匣子,就被旁邊路過的一位青年捂住了嘴拉向一邊。
“對不起,先生。阿羅漢老爹年紀大了。很多事情都是糊里糊涂的,他的話當不得真,當不得真的。”年輕人一面抱著老人后退,一面連連想金無敵點頭致歉。現在的天下都是獅心帝國的了。老者居然還以北魏國民自居,如果碰到什么居心叵測之人,就憑這句話全村都要遭殃的。也不怪青年如此緊張。
“無妨,無妨。年輕人,你叫什么,你能給我說說嗎?”金無敵面帶笑容,連連擺手。
“哦!好的!先生稍等,我現去安置好老爹馬上就來。”青年不理會老者因為自己打斷了他的說話而不滿的拿著手中的拐杖猛敲自己,連抱帶拖的把老者送回了村子里。
金無敵望著一老一少離開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來到村頭的井邊坐了下來。靜靜的等待著青年的回來。
時間不久,青年就從新回到了金無敵的面前。拘謹的看著金無敵,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呵呵!別緊張,我不是什么壞人。看你們這里民風淳樸,應該很少有像我這般的外來者吧?”金無敵看到青年如此拘謹只好找了個不痛不癢的話題打開局面。
“嗯!啊!是的,先生,我們這種小地方很少有外人來的。每年也就是稅官能來上幾次罷了。”青年順著金無敵的問話也輕松起來。
“呵呵,是啊。別什么先生不先生的了。你叫我老金好了。別站著了,坐坐坐。”金無敵很滿意他與青年的開局,微笑的示意青年坐到自己身邊。
青年憨憨的搔了搔頭坐了下來。“你是來打聽當年的戰斗的吧?你可以問我的。我知道很多。”
“嗯!好的。那你給我說說好嗎?”金無敵想先嘮家常般的的和青年說。
“當年啊。很可怕的。我也是聽我老爸和我說的,他現在想起當年的事還是怕的要死。就因為這樣,全村人都說我爸是個膽小鬼。害的我到現在也沒能娶到老婆。”青年提起往事不自覺的想起了自己的遭遇,因為一個被嚇破膽的老爸而被全村人嘲笑真是十分不爽的事啊。
“呵呵,是嗎?那還真是不幸啊。可以和我說說你老爸和你說的事嗎?”金無敵很有耐心的引導著青年漸漸遠離的話題從新回到自己關心的方面。
“哦!對不起,叫你見笑了。是這樣的,當年北魏大軍兵敗至此,被帝國鐵騎團團包圍。已經成為了甕中之鱉,插翅難逃了。可是北魏主將晉坤大將軍硬是帶著所有部下狂突硬殺給闖了出來。但是大軍也是元氣大傷,當時北魏15W大軍到了我們村子后的山坳里的時候已經到了彈盡糧絕,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可是晉坤將軍就是不讓手下將士到四周村落征糧。真是位好將軍啊。后來還是四周村落的人聽說了大軍的事情自發的組織起來給大軍供輸給養,才叫眾將士能得以修正。”
歇了口氣,青年繼續道:“北魏將士人人帶傷,本來想在山坳中修養一陣的,可是獅心大軍緊隨其后,又要將北魏大軍包圍。晉坤將軍無法,殘軍大部都是步兵,而且也都是人困馬乏,全軍突圍是辦不到了,只好……只好組織所有騎兵突圍,步兵阻敵斷后。誰都知道這個時候斷后就是死。可是所有留下的人沒有一個有怨言的,因為晉坤大將軍放棄了突圍的機會,他和所有步兵一起留了下來。真是個好人啊。”
“后來呢?”金無敵看到青年好像陷入了但年的往事之中,不能自拔。所以及時提醒了他一下。
“后來……”青年正要繼續,卻被身后一位獨臂的中年漢子拎著領子提了起來。
“你個死家崽!又不去干活在這里偷懶,你看看人家哈羅德,在看看你!”漢子越說越恨,一腳踢在青年的屁股上。
“啊!老爸,我不是在和這位先生說當年的大戰嗎?反正當年的事都是你說給我聽的,又有什么不對的!”青年雙手捂著自己的屁股,大聲的辯解。
“你還說,看我不打斷你的腿。”漢子因為青年的話眼睛都紅了,狠狠的把他摔在地上,就要打。
一道身影擋在了二人之間。金無敵含笑的對漢子說:“請不要激動,剛剛是我叫你兒子來幫我說說當年的大戰,請你不要為難他。”
“就是就是!”青年在地上揉著全身的傷痛,不滿的嘟囔著。
“你說什么!死家崽!看我不打死你。”聽見兒子的嘟囔,獨臂漢子又要上前,卻被金無敵伸手擋了下來。
“唉……先生不知啊。這個死家崽,平時就不好好下田干活,竟想些有的沒的,我們都是莊家人,一輩子都是守著自己的幾畝祖田過活。我是怕我走了,這小子餓死啊!”看到金無敵輕描淡寫的阻攔自己,使自己不能寸進。也明白了此人不是自己能動的。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伸出單手指著青年。
“不是還有哈羅德嘛,你兒子我還能被餓死?”撇著嘴拍打著身上的塵土,站起身的青年還是對老爸十分不滿。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金無敵也是很無奈的搖了搖頭。
轉臉對這獨臂漢子說道:“大哥。剛剛你兒子說他知道的都是你告訴他的,可以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嗎?”
“可以是可以,只是我們要下田了啊。”獨臂漢子無奈的對金無敵說。
“無妨,我們邊走邊說好嗎?”金無敵也不見外幫著獨臂漢子拿起散落地上的農具,與這父子二人一起走了出去。
3人走在田間的小路之上,金無敵也從父子的話語中知道了很多當年的往事。原來這個獨臂漢子當年就在北魏軍中做過挑夫。因為最后阻擊中被箭矢射傷了手臂而退回了村中,因為沒有好的治療左手廢掉了。
“馬克。那北魏的騎兵最后突圍成功了嗎?”金無敵詢問著。
“唉……十之都死了。當年的騎兵是納威將軍帶領的,只是因為掛念少將軍的安危又領軍殺了回去。當時太亂了,進去就出不來了。全死了……”說起往事馬克(哦!也就是獨臂漢子)也是一臉的戚哀。
“后來整個部隊都被打散了,跑出來的10不存1。就算當時跑掉的,也大多因為得不到治療和給養,不是病死了就是餓死了。真慘啊。帝國向周邊都下了命令誰要是收容敗兵,就全村盡屠。沒人敢幫他們啊……”
“那晉坤和他的兒子你知道下落嗎?”金無敵也是心里冰涼。抱著最后一絲希望詢問道。
“不知道啊!聽說少將軍被一只神獸給救走了。晉坤將軍因為沒了后顧之憂也成功突圍了。呵呵。大家都是不想這么好的人就這樣死掉吧。”馬克說出了自己聽起來都不太相信的說法。無奈的笑了笑。
“神獸?什么神……”金無敵還想追問但是眼前田間的人影叫他后面的話有都生生的咽了回去。淚水充滿了雙眼。眼前的人那個身影就是在過100年也不回忘記。
往事的一幕幕在眼前閃過,金無敵顫抖著伸出手指,指向正在田間勞作的人兒。“坤兒!!我的坤兒!”聲音哽咽,容顏也蒼老了很多。
田間的人聽到呼喚,茫然的抬起了頭,疑惑的看著不能自己的金無敵,又看了看馬克父子,露出笑臉。憨憨的對兩父子說:“馬克。這人是誰啊?”
馬克也發現了金無敵的的神情有些不對,伸手推了推金無敵。
金無敵整理了一下情緒,回復過來。微笑的注視著田間的人。目光仍然一片熱切。
“金老哥啊。這位是我收養的哈羅德,他好像失去記憶了,當年昏迷在我家門口。所有就被我救了,也就一直和我們父子生活在一起了。”看到金無敵望向哈羅德的目光,馬克趕緊說出了他的身世。
“哦!”金無敵機械的回答了馬克,目光一瞬不瞬的停留在哈羅德的身上。
哈羅德被人如此熱切的注視很是不習慣,皺著眉頭,嘟囔道:“神經病。”又埋頭干起了活。
“你……你……”金無敵也不知道說什么是好。只是呆呆的看著哈羅德。
看到金無敵如此失態,馬克踢了踢身邊的兒子,快步走到田中,換下了哈羅德。向著金無敵努了努嘴,示意哈羅德去和金無敵談談,還不忘狠狠的一巴掌扇咋了兒子的頭上,叫他好好的低頭干活。
哈羅德十分不情愿的走到天邊,伸手示意金無敵到樹蔭下休息。“我們到那里去吧。”
“好好!”金無敵快步跟上前行的哈羅德。
“好了!你有什么事嗎?我很忙還要去幫馬克他們鋤地呢。”哈羅德拍打著滿身的灰塵,也不看金無敵。
“呃!你……你……”
“什么你你他他的,有事就問,怎么這么婆婆媽媽的。”
“好吧!你還記得以前的事嗎?”
“什么以前的事?”
“就是在你來這里之前的事情。”
“不記得了。馬克說我摔壞了頭,所有我都忘了。”
“哦!那你想知道你以前的事嗎?”
“為什么?為什么非要知道以前的事?我現在過的不是很好嗎?”
“是啊!你現在過的是很好,過去的沉重真的不該在想起了。”
“好了。沒別的事了吧。那我走了。”
“呃!等等,既然你不愿意在想起以前的事情了,那你現在想不想成為一位武者,強大的武者。”
“武者?是什么?能吃飽嗎?這里的稅官老爺可狠了,我們勞作一季最后都很少能吃飽。成為武者就能吃飽了嗎?”
“呵呵!吃飽?當然。別說是吃飽,就是天天山珍海味也不成問題。”
“哦!那好啊!我想!”
“好!那你跟我走吧!我會叫你成為一位受人敬仰的武者的。”說完,金無敵拉起還處在被忽悠的暈乎乎的哈羅德就要離開。
“等等,等等等等!就我自己?馬克父子呢?”哈羅德甩開金無敵的手。
“他們?你想怎么辦?”金無敵看了看田間的父子,微笑的問哈羅德。
“我走也要帶上他們。要不我也不去。”哈羅德言語堅定的回答金無敵。
“好!那就一起走。”說完牽起哈羅德的手飛身來到馬克父子身前,抬手一道斗氣一分為二,瞬間震暈了馬克二人。袍袖一揮卷起眾人化作一條金光消失在遠方。
就這樣,我找到了你的父親,把他帶回了這里,細心。終于叫他回復到了全盛時期的修為。后來因為帝國的皇帝被困落馬坡,我帶這你的父親游歷至此。正好搭救了他,也叫他成就了今天的功業。娶得安妮那小姑娘為妻。”
“那……他也不應該忘了我啊!還有我爺爺!家人!和蒼狼叔叔!他怎么能!怎么能!!!”聽完了金無敵的話,晉浮生徹底絕望了。悲傷了淚水打濕了整片前胸。通紅著雙眼。咬牙切齒的忍耐著心中的傷痛,雙手緊握成拳,一下一下的死命捶打著面前的泥土。皮開肉綻也毫無所覺。
金無敵心痛的按住了晉浮生的雙手,疼惜的擦拭著晉浮生雙手瘡口上的泥土,安慰道:“孩子,過度的痛苦會叫人崩潰的,哭吧,哭出來就好了,既然你的父親放棄了晉坤,而選擇了哈羅德,那就是說他不愿意在去面對晉坤的悲哀。作為他在世間唯一的親人,你要體諒他,男人的承受也是有極限的,放下不一定就是懦弱。面對一切也不一定就是勇敢啊。”
“55555,金爺爺!”晉浮生像個孩子般的倒在金無敵的懷中,放聲大哭。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都發泄出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