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入門考核
- 攬月神訣
- 七星塘
- 4053字
- 2020-10-24 02:45:31
太蒼山連綿數百里,峰戀疊嶂,巍峨壯闊,五峰直插云端,遠遠看去像是一條蜿蜒的巨龍。人在山下,頓生渺小之感,恍若一滴塵埃。
“果然是仙家圣地,氣勢非凡。”
“如此大山,若非親眼所見,實難相信。”
發出感嘆的兩人正是蘇瑜和周林,兩人在甲丁樓用過午飯便結伴上山,一路暢聊,倒也不覺得煩悶,適時見太蒼山山高陡峭,如墜云端,忍不住發出一番感慨。
“哇,好高的山呀!”
“快看,天上的云朵好像都沒有山高耶!”
“真可謂是登太蒼而小天下啊!”
兩人站在山下,四周不斷有感嘆的聲音傳來,甚至還有些女聲,想來都被眼見的一幕震驚到了,。
“父親,母親,小兮,柳姨,師父,我終于來了太蒼山,無論如何,我都一定要加入蒼月。”蘇瑜看著面前的太蒼山在心里暗暗道。
師父?對了,這個師父并不是傳授蘇瑜呼吸吐納打響冥思的柳凰,而是早已去世十九年的清允。
蘇塵將“攬月神訣”傳給蘇瑜的時候曾說過,“攬月神訣”本就是清允道長傳給他的,他自己只不過是代為保管而已。
十六年前的那夜,清允身中劇毒,同那群黑衣人幾番斗法下來,一身道行早已被身上劇毒毀去,在施展了攬月神決強行獲取了最后一絲力量后已經是油盡燈枯。
他自知他的性命再難保住,死前便想將“攬月神訣”傳于蘇塵,但他知曉,以蘇塵的性格必然不會接受神訣,就算暫時接受了,也不會學神訣上的道法,便與蘇塵做了一個約定。
這個約定便和蘇瑜有關。約定是這樣的,若上天不憫,蘇塵遭人暗害,這約定之人不算數,但若上天相佑,蘇塵生有子嗣,可將神訣傳授于他,但需答應他一件事。
這件事便和天玄宗宗主玄天有關。清允道長那夜曾說:“天玄宗宗主玄天的道行已臻化境,但百年來遲遲不能更上一步,所以想要奪得攬月神訣,窺探天機,以此突破千百年來無人企及的玉清境界。但此人城府極深,滿口仁義道德,卻是一個心思歹毒之人,日后必然會做出傷天害理之事。”
所以他需要一位有正義之心的人去揭穿玄天丑陋的面目,還天下一個清白,而這個人,清允選中了蘇塵的子嗣,也就是現在的蘇瑜。
也許冥冥之中只有定數。蘇塵和劉雨為了躲避天玄宗的追殺,一直奔波了三年。之后劉雨在流云村產下了蘇瑜,他們本以為一切就這樣過去了,可以過安穩的生活,誰知還是那些覬覦神訣的人找上門,若非柳凰在,后果不堪設想。
那時蘇塵便自知已無力守護神訣,便依清允當年所言,將神訣傳于蘇瑜,并讓他去蒼月學道。所以蘇瑜和清允雖然并未謀面,但從這清允肯將神訣傳于蘇瑜這一點來看,他們已有了師徒之實,顧蘇塵讓蘇瑜稱清允為師父。
除了這些之外,清允還告訴了蘇塵一件秘事,這件秘事和“攬月神訣”有關。
“攬月神訣”之所以被稱之為天下第一神訣,并不只是因為其上記錄了無雙的道法,而是神訣內含長生之謎。
世人修道,無一不在幻想與天同壽,但長生一說卻虛無縹緲。即使長生看似鏡花水月,但世人卻仍舊為之瘋狂。
自古老神秘的不老峰傳出得攬月者得長生的言論后,“攬月神訣”便一直被各派奉為天下第一神訣,恒古不變。
“快看,有人從山上飛下來了。”就在蘇瑜回想往事時,不知是誰突然大喊了一聲。一石激起千層浪,引得人群一陣騷動。
站在山下的蘇瑜和周林聽見喊聲趕緊抬頭望去,見山峰上確有一道身影凌空而來,待到近處才看見那人腳下托著一柄寶劍。
來人很快就到了山腳下,蘇瑜這才看清他的樣貌。他身穿一件墨綠色的袍服,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長發飄逸,端的是英俊灑脫,只這一眼便如飲美酒。他把劍一收,環視一圈朗聲笑道:“在下乃蒼月峰座下弟子風九,專為此次考核而來,你們叫我風師兄或者九師兄都行。”
“風師兄好!”眾人異口同聲道。
風九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一聲風師兄,讓他很受用。
“風師兄,剛剛你是從山上飛下來的,這是怎么做到的?”人群中有一個略帶稚嫩的聲音問道。
“是啊,風師兄。”
“對啊,風師兄,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少人紛紛附和道。
風九一臉微笑,道:“這是御劍之術,算不上什么高明法術,修煉個幾十年自然就會了。”
“這就是御劍飛行啊!”
“是啊,風師兄可真厲害!”
“御劍之術,我以后也要像風師兄這般!”
“風師兄說這御劍之術不算高明法術,可為什么還要修煉幾十年?”
“修道一途,難道真的十年如一日”
風九話音剛落,人群中便開始了竊竊私語。不少人便開始向往起了御劍飛行,看來他露的這一手御劍之術確實達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風九微微一笑:“大家遠道而來為了是入蒼月學道,但按照蒼月的規矩,凡來學道者需通過考核,看是否與道有緣,眼下天色已晚,前方不遠處便有蒼月的迎賓樓,你們今晚暫在那里休息一晚,明日清晨再來參加考核。”
風九丟下這句話后便御空而去,來得快去的也快,像風一般。
蒼月迎賓樓。
蘇瑜躺在床上,從懷里掏出了一管洞簫,習慣性的放在嘴邊隨即又放了下來。周林見后道;“沒想到劉兄還是喜愛音律之人。”
“閑來無聊的時候偶爾吹吹,登不上臺面的。”蘇瑜搖了搖頭道。
“劉兄,可否借來一觀。”周林看著蘇瑜手中的蕭道。
蘇瑜猶豫了一下,隨即遞了過去。周林拿在手里看了片刻,忍不住道:“劉兄這蕭不像是凡物,看上去輕巧但握在手里卻著實不輕,這蕭的材質不一般吧?”
蘇瑜見周林外表不羈,沒想到還真有幾分眼力,“聽我父親說,這蕭是用玄鐵加沉水烏木打造的,所以有幾分厚重。”
周林把玩了一會便把蕭還給了蘇瑜,隨即道了一句,“要說這天下的樂器曲譜,當屬紅樓為天下一絕。”
“紅樓,這是什么地方?”蘇瑜問道。
“你沒聽過?”周林很是意外,因為大凡喜愛音律之人不可能不知道紅樓的存在。
周林一臉看怪物般的表情看著蘇瑜。“天下皆知天玄宗的道,珈藍寺的禪,天空之城的虛,紅樓的曲為天下四絕,這些你不會不知道吧?”
蘇瑜微微搖頭道:“我一個山野之人沒聽過再正常不過,不過這天玄宗的道,珈藍寺的禪,紅樓的曲我還能猜出一二,這天空之城的虛說的又是什么?”
“天玄宗的道指的便是道法,珈藍寺的禪指的是他們一種特殊的修煉方法,紅樓的曲這個就不用我解釋了,天空之城的虛其實說的是一種神通,通俗來講,學會了這個虛便可以縮地成寸,腳踏虛空。”周林一一解釋了一番。
“這虛竟如此神奇,豈不是比御劍之術還要高明,果然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周林笑道;“劉兄,看你的樣子多半也是個愛好音律之人,以后說不定還能去紅樓比試曲藝,至于虛那你就不要想了,那可是天空之城的不傳之秘。”
蘇瑜尷尬一笑,“我也就是好奇而已,對“虛”可沒有非分之想。”
兩人又胡謅了幾句,便相繼睡去。
清晨的蒼月峰,郁郁青青,空氣清新,聞之讓人氣爽。蘇瑜等人整齊的站在峰下,晨曦的微光落在他們臉上,看上去生機勃勃,一個個都那么有希望。
風九站在眾人前面,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見眾人朝氣勃發,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他從懷里拿出一副類似卷軸的東西,朗聲道;“修道之人本在逆天而行,若無勇氣,修道不過是虛耗光陰,此關考的便是你們的勇氣,此圖乃是蒼月秘境圖,自有靈性,內有乾坤,你們待會便入此圖,若是被此圖認可了,便可留在蒼月學道。”
說完,風九便念動法訣,手中的蒼月秘境圖緩緩變大,他大手一揮,蒼月秘境圖便立在眾人身前,變成了一個黝黑散發著青光的漩渦。
風九指了指身后的臺子,這時蘇瑜才看見臺子上放著一些珠子,卻不知道這些珠子有何用處。只聽風九道:“這叫水靈珠,待會入了蒼月秘境,你們需將水靈珠佩戴在身上,如果遇到危險或是覺得堅持不下去了,便把水靈珠捏碎,到時自會退出蒼月秘境,但這也表示考核失敗了。”
風九一說完,眾人就竊竊私語了起來。有人問道:“風師兄,蒼月秘境是不是很危險啊?”
風九止住眾人,道:“修道之人首需心志堅定,心靜如水,只要內心無懼,洪水猛獸都如夢幻泡影,記住,心無懼才能成就無上道法。”
心無懼方能成就無上道法,蘇瑜低聲吶吶道,突然想到古月前輩不正是這樣才創造出了“攬月神訣”嗎,心有所悟,想要成為蓋世強者,需做到內心無懼。
風九輕拂衣袖道:“好了,大家依次進去吧。”
蘇瑜取過水靈珠,入手處有些涼,隨手將它佩戴在身上,隨即定了定神,緩緩走進漩渦。在入漩渦的那一剎那,他感覺自己的腦袋暈眩了一瞬,待睜開眼睛時,自己已經身處一塊陌生之地,等了片刻卻遲遲不見周林的身影,便往前走去。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驚恐聲,像是在呼救。蘇瑜順著喊聲跑去,見一只巨大無比的動物(姑且叫著兇獸吧)正撲倒在一人身上,那人一臉驚恐,手掌亂舞。那頭兇獸似虎非虎,是獅非獅,正張開血盆大口,眼看一口就要一口咬下,生死一發之際,蘇瑜大聲喊道;“水靈珠,捏碎水靈珠。”
那人聽見喊聲,趕緊拿起了佩戴在腰間的水靈珠,猶豫了一瞬,在瞧見兇獸那兇狠的眼神鋒利的爪牙之后,再無半點遲疑,用力將水靈珠捏碎,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兇獸見到嘴的獵物不翼而飛,咆哮不止,聲如雷鳴,兩只銅鈴般的眼睛死死的瞪住蘇瑜。蘇瑜震的兩只耳朵嗡嗡作響,瞧見兇獸嗜血的眼神,暗道不妙,撒腿就跑。
兇獸見壞了自己好事的人要跑,奮力一躍,直追蘇瑜而去。
在前面拼命奔跑的蘇瑜直感覺地上騰騰作響,一顆心竟也跟著地面瘋狂的顫動。
耳邊“騰騰”的聲音越來越近,蘇瑜余光一掃,只見那兇獸正張開血盆大口,一個跳躍,直撲他而來,在那一瞬間,外界的聲響他一概聽不見了,只聽見自己的心在“撲通,撲通的”,亂跳。
呼,像是一陣風。兇獸拔地而起帶起的勁風,直把蘇瑜的衣衫吹的七零八亂。電光火石間,蘇瑜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縱身一躍,跳上了面前的一顆巨樹,堪堪躲過兇獸鋒利的爪子。
好懸,要是慢上一秒,后果不堪設想,蘇瑜心有余悸,一臉的虛汗。
如若是在平時蘇瑜的身手可不會這般敏捷,不過生死存亡之際,蘇瑜卻是爆發了超乎尋常的力量。
蘇瑜躲在樹上,高高的看著那兇獸。兇獸在樹下咆哮不止,臉上兇光畢露,突然往后退了幾步,然后快速的跑動,跑到巨樹跟前,遠遠一躍。蘇瑜甚至能夠看見它血盆大口里面鋒利的牙齒,一股腥味瞬間撲面而來。
蘇瑜看準時機朝著邊上的枝干跳了過去,整個人掛在樹枝下搖搖欲墜,好在并未被兇獸抓到,人已是膽戰心驚。
兇獸見夠不著蘇瑜,便奮力的撞擊樹干,蘇瑜本來有所擔心這樹承受不住它的撞擊,豈料那兇獸撞擊了幾下,這樹竟巋然不動,只落下些許樹葉。
兇獸撞擊了一陣子,漸漸力乏,但卻并未離開,而在樹下躺了下去,也不知道是真睡還是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