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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糾纏

窗外已經漾漾亮,景色仍舊很美,令人心醉。

窗子敞開著,清涼的海風迎進房間,花香愈加芬芳撲鼻。

兩人雙雙起床。

霍其琛一直都有晨跑的習慣。

歆歆也提前穿好運動服,陪他一起。

海邊的空氣,有一種特別的味道,戚歆歆和霍其琛并排跑在清早別致的林蔭道上,臉上掛滿了汗珠和笑容。

進門前,注意到歆歆臉上密布的細細的汗珠,拿出紙巾為她輕輕擦干,“小心感冒。”

早餐過后,天空下起了小雨,漸漸地,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無法外出,兩個人索性窩在沙發上看電影,一起觀看動畫電影,片名叫《螢火之森》,影片是歆歆選的。

看了大約十五分鐘,歆歆因為劇情開始隱隱抽泣。

大約半小時過后,歆歆淚流滿面。

影片的故事很簡單,講述了一個迷路的少女“螢”無意間闖入了山神森林,一片被翠綠覆蓋的森林,在這里,她邂逅了一個一直戴著狐貍面具的少年“銀”。然而,少年被施加了魔咒,無法觸碰人類。因為一旦被人類觸碰,就會消失于世。兩個人就此結下了奇妙的友誼,就這樣一年又一年,他們一起度過了每一個夏天。

劇情看到這里,歆歆把下巴擱在膝頭,開始流淚。

電影最后,發生了意外,銀不小心碰到了一個人類小孩,在即將消失之際,他把螢緊緊抱在懷里。

掩面,傷心地哭了起來,一時不能自抑

霍其琛輕輕地攬住她的肩膀,看著稚氣的側臉,把臉壓在她的發絲上,低聲說:“傻丫頭,電影里的故事都是假的。”他的聲音里有太多的溫情。

霍其琛笑她簡直是個孩子,無限天真,纖塵不染。

外面雨還在靜靜地下著,沒有一絲要停的意思。

走進廚房,霍其琛開始著手準備午餐。

冰箱里,各類食材應有盡有,他選了幾樣一一拿出來。

難得有這樣的假期,穿了一身淡青色T恤,看起來休閑與舒適。T恤上系著一件藍色圍裙,有模有樣。

午餐的食材尤其豐富,油燜大蝦、糖醋魚、紅燒茄子,清炒竹筍······

霍其琛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可以在風云詭譎的商場叱咤風云,也可以在方寸之地的廚房大展身手,歆歆一言不發地坐在他身后的餐桌上,小手托著下巴,臂肘兀自撐在桌前,雙目帶著憧憬,凝視著在廚房忙碌的身影。

本想在旁幫忙,霍其琛捏了捏她的鼻尖,說“你可別淘氣了。”

午間的陽光從窗邊無遮無攔地透過來,光影重疊,忽然就融化了她。

好長時間,一動不動地注視著,這個背影高大且偉岸。

霍其琛似乎是無所不能的,在他身邊,歆歆永遠都充滿了安全感。

他只是看著她微笑。

冰箱里有新鮮的橙汁,倒了一大杯,走到霍其琛身邊,手捧著鮮榨橙汁,柔順的長發散在肩上。隨手拿起切好的黃瓜片放進嘴里,清脆的汁水在嘴里融化,彎彎的月牙。端起橙汁,送近霍其琛嘴邊,“請你喝果汁。”霍其琛一邊笑著,一邊用吸管喝了一大口。

陽光斜斜地射在廚房窗邊,橘紅色的霞光透過玻璃照在兩個人的身上,歲月安穩美好。

午餐的時光是溫馨和諧的。

兩人還一起動手做了巧克力蛋糕,耳邊盡是對方清脆的笑聲,心情和蛋糕一樣香甜。

入夜了。

雨停了。

夜晚的海邊靜得只能聽得見水潮漲退的聲音。

晚餐之后,霍其琛一個人坐在露臺的搖椅上看星星,天上有幾顆稀疏的星星,發出暗淡的光芒。

歆歆靜悄悄地繞到霍其琛地身后,胳膊輕輕地環抱住他的脖子,整個人擁在他背上,頭靠在肩膀旁,在他耳邊輕輕地,柔柔地,掩飾不住地說:“我現在覺得很開心。”

“我也是。”霍其琛轉過頭來,把手搭在她手上,頭抵在歆歆的額上,溫柔地看著她說。

揚著長長的睫毛,一雙如夢的眼睛,朦朦朧朧。

他們融在對方的目光里。

說話間,從外衣口袋里取出一只白色小盒子,打開,是一款女士手表。做工精致,來自意大利的私人定制,表帶的內側上刻了歆歆名字首字母縮寫。取出來,給歆歆戴上,剛剛好的尺寸。手表戴在手腕上,剛好遮住刺眼的傷疤。那個傷疤,刺痛了他的心,那是他的傷疤。

海岸伴著濤濤不絕的潮水,靜謐如畫。

他們是那般快樂。

與海邊愜意的度假模式截然相反的是,集團每天都有數不清的工作和任務,整個集團上上下下時時刻刻都在高速運轉。與王總的商談會議對方因故更改了時間,林婭親自接待。對方點名要求必須見到霍氏集團董事長霍其琛。

霍其琛關閉了所有通訊設備,沒有人能聯系到他。

沒有辦法,林婭只好自行驅車三個小時來到海邊別墅。

到達時已經是中午時分。

停下車,打開車門就急匆匆地往里走,還沒來得及進門,站在門外,室內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透過巨大的落地窗遠遠地看見,歆歆正躺在沙發上,小臉微側著,正睡得香甜,身上蓋著一件男式外套,安安靜靜,頭緊挨著其琛,而其琛正坐在一旁全神貫注地翻看一本書,他一直以來都有堅持讀書的習慣。

那真是一幅美麗的令人心痛的畫面。

林婭心酸。

調整好心情,上前敲門。

別墅門口,林婭神情嚴肅,眼光緊緊看著霍其琛,說“王總再三點名要求必須見你,需要由你親自出面處理,我們也確實沒有其他辦法。”

此時墻上的掛鐘指針顯示是下午十二點半。

林婭看著霍其琛的神情就明白了他的決定。

開口說:“我去叫醒她。”

“不用,我來。”

“歆歆,公司有急事需要處理,我們現在需要趕回去。”霍其琛坐到沙發邊沿,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一邊輕輕叫醒她,一邊歉意解釋。

“現在嗎?”

霍其琛點點頭。

在歆歆面前,他有無盡的柔情。林婭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樣的神情,林婭從來沒有見過。

路途稍遠,車子行駛了將近三個小時,路上,歆歆困了,小腦袋動來動去。霍其琛把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睡得像個孩子般香甜,很安心。

一動不動地,任由她靠著。

兩天的假期玩得太盡興。

完全釋放了孩子的天性。

回到家,已經接近黃昏,霍其琛先把歆歆送回家。

林婭一個人坐在車里等著,她默默地坐在車座上,看著二樓臥室的燈亮起,又關上,永遠是這樣剪不斷的錯綜關系,趴在方向盤上,渾身無力,心口一陣抽搐。

她不能再忍受下去。

她的苦,融不進他們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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