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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把你放歸人海

“日本的櫻花開了,美得一敗涂地,它詮釋了什么是開始,什么是燦爛。”

故事的開頭都是驚喜,那些藏在時光機里的秘密,就像藏在地窖里的老酒,多年后拿出來,依舊醇香四溢。一直以來我都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人,就是那種丟在人群中再也找不到的透明。我的故事沒有驚心動魄的迂回反轉(zhuǎn),就像淡淡的野花香,風(fēng)一吹就再沒蹤跡。可那又怎么樣呢?至少它也曾驚艷過春天啊。

表態(tài)以后,我收心復(fù)習(xí),他也很少出現(xiàn)在我的視野。不知道是時間剛好交錯,還是少年的故意閃躲。很長一段時間我把自己放在很忙的一個狀態(tài),因為我知道,一閑下來我就會胡思亂想。那時候生日將至,可愛的室友給我準(zhǔn)備了好多驚喜,但是她們也知道,那么多禮物,我還是想得到他的一份。曾經(jīng)和她說過“他說了會記得我生日的。”她們說去向他給我要禮物,我沒拒絕,因為我在想他有沒有記得,還記得沒表態(tài)之前,他說,我花了好久才記得你的生日的。他的每句話,我好像都還記得。

室友回來了,拿了一封信,他寫給我的。然后打開看,不是祝福,而是指責(zé)我,為什么兩個人的事,要找別人去質(zhì)問他。眼淚不爭氣得掉了。我很感動我的室友看不下去他那么“欺負(fù)”我,給我出了頭。但是那個晚上,我決定找他說清楚。把所有的話說清楚。

走廊上,感應(yīng)燈忽暗忽亮,他的臉鐵青著,像被不公平待遇一樣。本來在晚自習(xí)練習(xí)了好久的話,看到他就磕磕巴巴得說不出來,只能不停扣手緩解尷尬。他說“去走走嗎?”

“好。”

我們一起去逛了校園,他和我聊了關(guān)于他前女友的事,對于感情,他真的害怕了。他說她不敢再靠近女孩子,也不想再和女生有太多交際。我看到他的臉上,有失落,有愧疚,有難過。我很心疼他,不管他對我說的話是真還是假,我都不想去深究,只想那天晚上能慢一點再慢一點。月亮應(yīng)該聽到了我們的對話吧,灑在我們身上希希淋淋的月光,沒有半點想要驚擾我們的樣子。我也好希望,校園能再大一點,因為啊,一圈逛完,就沒理由在和他并排走路了。

“你究竟喜歡過我嗎?”我問出了困擾我好久好久的問題。

“我是想保護你。”

“沒有喜歡?”

“沒有吧。”

我沉默了,本來一路上為了安慰他不停嘰嘰喳喳的我,不再發(fā)出聲響。他察覺到了:“怎么到你不說話了?”

我沒有搭理他,只是抬了抬頭,害怕會不小心掉眼淚。

“你等我一下。”路過超市,他對我說。扭身跑去了超市。回來時,手上多了兩瓶旺仔牛奶,遞給我。

“拿著吧,今天沒什么送給你的,最后一次給你買旺仔了。這估計是最后一次見面了。你自己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不要考慮我,我沒事的。”

“再見。”

“再見。”站在宿舍的分叉口,我看著他消失在月色中的背影,才真正覺得,我的這場一個人的戀愛,真正畫上句號了。我還是沒怪過他,畢竟,將我拉出深淵的,是他。

“富士山終究留不住欲落的櫻花,落得悄無聲息,它讓我們接受逝去的意義,是把期待留到下個冬天。”就這樣我和他的故事結(jié)束了,或許說,沒開始過。有人問從未開始和在一起過哪個比較遺憾?我會回答:“從未開始。”因為他不知道我遠(yuǎn)比他知道的更喜歡他,喜歡的期限,也更久。每個人都會遇到一個意難平的人,他于我而言,便是永遠(yuǎn)填補不了的缺口。玩笑也罷,至少是他先對我說,喜歡我的,那這場游戲,我還是不算輸?shù)锰珣K,對吧。

生活還有期待,新的一天有新的陽光。但是他好像一個烙印,刻在了那蟬鳴喧囂的夏天。我知道,以后會有人掀起山河奔向我,踏盡星際來訪我,只是那份深情,我可能再無法交遞。

原來你不是救贖,是更大的深淵,但是我好像也從未后悔。就像那句神仙摘抄“我在人間販賣日落,你像神明一樣慷慨地將光灑向我,從此人間點亮,通明燈火。”

我好像沒有在等你,但是也喜歡不上別人。

徹夜難眠,十七歲時的少年成了風(fēng)起花涌的思念。落日歸山海,山海藏深意。我會像小星星一樣變得更加明亮而勇敢,你也要一樣。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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