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雪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在夢里她好像又回到了前世,前世她有一個夢想,她會努力掙錢,然后買一個自己的房子,帶院子,在鄉(xiāng)下就更加好了,她喜歡種花,她希望她種的花開滿房前屋后,她是個浪漫主義的人。所了這個結果,她做了很多準備,她做好一個人過一輩子的準備。她每天努力上班存錢,為了讓自己掙更多的錢,她拓展著自己的知識面,自己的動手能力,也更加鞏固自己的專業(yè)知識,這是一個很長的過程,枯燥乏味看不到結果,小半年過去工資還是沒有上漲,但是她從來沒有放棄過,為什么?為了更好的自己,終于她迎來了一個機會,一個花農(nóng)網(wǎng)店需要一個宣傳策劃,她上了,還學習很多養(yǎng)花知識,結果很好,買家很滿意。她用她的專業(yè)掙到了一筆不小的錢,花農(nóng)還送了很多品種的花,并且告訴她要是喜歡,可以隨時來玩。她向自己的花園更加前進了一步。
種花沒有那么簡單,什么時節(jié)需要早晚都澆水,哪怕下雨也不能不澆水,什么蟲子要打什么農(nóng)藥,什么時候做什么才能讓花來年開的更好,什么時節(jié)種什么樣的花,有一年生的花,有永久生的花,有種球石蒜,有種子播種的,有爬藤扦插的,有……很多很多。
種花有很多道理,生活中的,比方說:自己種了一棵花,從小苗開始慢慢長大開花,你覺得你的努力都是值得的,因為你看到了結果是美好的,可是有一天,有個老師傅告訴你,想要花開的旺盛,就要及時的修剪開過的花,它會更加漂亮,為什么呢?一旦你開過花之后,你就是最出色的,等你的花期過了,你還在上頭那就不對了,修剪掉你的之前的驕傲,只留下經(jīng)驗,然后讓營養(yǎng)再次注入根部,使其更加穩(wěn)固,等第二年的花,開的又大又美。
羅雪瑩想,那段努力上進,為自己想要的生活奮斗的時候,是最快樂的,看不到結果又怎么樣,至少努力的讓自己發(fā)光了,可能別人看不到,但是自己真的能夠感受到。
生活最后都將歸于塵埃,靜下心來,控制好自己的脾氣,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一切都會很美好。
等羅雪瑩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邊城里,現(xiàn)在她在一個醫(yī)院里躺著,坐在她身邊的是普桑,羅雪瑩還是很開心的,前世的她朋友很少,后來都不聯(lián)系了,如今在一個領域里,一個圈子里遇到志同道合的人,這種朋友才能長久吧。
普桑參加完講座就回國了,有點擔心羅雪瑩直接就到了邊城,到的時候羅雪瑩已經(jīng)躺在病床上兩個半月了,看著從雜草般黃色的頭發(fā)邊城一頭白發(fā)的羅雪瑩,有點觸動,他們這一行說好聽點為民而生,說難聽點就是活出生命也要做個好的工具人,雖然感慨,但是當他看到沙漠里的養(yǎng)殖場,看到漸漸綠了地,又覺得一起也是值得的,至少這一切都是自己選擇的。普桑和夏京墨把林雙雙送走之后,兩個人商量著輪流照顧羅雪瑩,他們也沒有告訴羅雪瑩的家人,他們都知道羅雪瑩的醒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
看到羅雪瑩醒來的時候,和尚心里還是有點波動的,他的朋友還活著。
“我想吃烤鴨。”普桑沒有料到羅雪瑩醒來的第一句號是這個,有些錯愕也有些好笑。
夏京墨接到羅雪瑩醒了的消息就從別的地方趕過來了,看到羅雪瑩頂著一頭白發(fā)啃雞腿的時候,自己都凌亂了,一頓數(shù)落和尚不知道生病的人不能吃油膩的,一個和尚這么能看著別人吃肉呢?
羅雪瑩看著兩人,一個人叨叨叨個沒完,一個人安靜的聽著,她邊啃這烤鴨,邊吃著瓜。
后來等羅雪瑩好的差不多了,就給父母報告了一下自己的事情,父母和外婆知道后從家里趕到邊城,看到女兒的白發(fā)的時候,母親還是心里很疼,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嘴里念叨著:“或者就好,一切都會好。”羅雪瑩笑了,笑的比邊城的陽光還溫暖,像是寒冷里的一道暖陽,灑在在場的每個人心中。
后來羅雪瑩的父母幫羅雪瑩去學校辦了休學,羅雪瑩繼續(xù)留在邊城修養(yǎng)。
時間過的很快,等羅雪瑩將她小屋子前的,開過一茬的花搭理修枝好的時候,夏京墨說帶她去外面玩,這可高興壞了羅雪瑩了,這小半年被光在這養(yǎng)傷,沒啥樂趣,唯一的快樂就是早晨起來欣賞一圈她的成果,看著花從花骨朵一點點的長大,到打開第一個花瓣,然后一夜之間她的花都開了,哇熱愛和快樂其實就是那么簡單。
跟著夏京墨出了變成,了解了一下這次要去的地方。
那是一個有千年傳承的名族祭祀,今年的祭司繼承就在一個星期之后舉行,據(jù)說百年前有個繼承祭司在祭祀之前逃跑了,后來又出現(xiàn)了別的變故,導致他們的傳承停了,羅雪瑩聽著夏京墨一路絮絮叨叨的說著,順便還感慨著:“本來我們這類人就少,像這種世代傳承的就更加少了,哎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成功。”羅雪瑩聽著,也跟著感慨。
來到村落的時候,已經(jīng)很多人了,夏京墨說光術士就有是來波,大家都比較關注這次祭司是不是能成功,畢竟到這個年代,術士真的太少了,而且都已經(jīng)接近老年化,現(xiàn)在他們都像是等待新生孩子一樣的心情。期待著新的開始。
“哎呦,夏老頭,怎么還帶了個姑娘來了?”一個和夏京墨差不多的老頭和夏京墨開著玩笑,這是一穿著一身黑色道服的白胡子老頭,身后還背著一把浮塵,一看就是個仙風道骨的人,但是說出來的話不這么像。
“這小姑娘的頭發(fā)可以拿來給我做浮塵了。”老頭繼續(xù)玩味的看著夏京墨。
夏京墨也不腦,大家有認識,平常也都知道對方的性格,這孫老頭就喜歡開玩笑,別看他一本正經(jīng)的像個老仙人模樣,一開口一股子大碴子味,有時候他都不愿意搭理他。
那位老道長見夏京墨不接他話,又想說什么,被他身邊一個十五六歲的小道童給阻止了:“我的老祖宗,您少說兩句,您的形象不要了么?”
聽完小道童的話,老道長挺了挺后背不說話了。
“這孫老頭說話就是這樣,你別介意。”一個看上去五六十的老奶奶過來和夏京墨作揖,打了招呼,順便還和羅雪瑩解釋了一下。
羅雪瑩笑著搖了搖頭表示不介意。
“話說這次來的人倒是挺多啊。”一個三四十歲的婦女打扮的女人說著,她一身少數(shù)名族的服飾很是顯眼,走一步就叮叮當當?shù)模敃r走出來是好看的。
“幾乎都來了,我們等了這么多年,今年要是不成,這邊的傳承就結束了,哎。”第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道士,操著一口地方口音說著感嘆的話,雖然語氣很悲傷,但是羅雪瑩聽著還是想笑,喜感的很。
其實羅雪瑩一進來這個村子就莫名感到熟悉,就連空氣中散發(fā)的花香味,她覺得自己回到了家的感覺,甚至比在自己家或者外婆家都有歸屬感。
夜晚羅雪瑩四處的逛著,尋著熟悉的味道,站到一扇緊閉的房門前,那房門里有她熟悉的味道,有她熟悉的感覺,但是理智告訴她,這是別人家,不能進去。羅雪瑩站在門前站了很久很久,直到一個人出現(xiàn),這個人還是個熟人。
“你是誰?為什么在我們祠堂門口?”一個很熟悉的少女聲音響起。
羅雪瑩不知道為什么腦海里第一個出現(xiàn)的是,那個和自己一起沖向食堂的何蘇蘇,應該不會這么巧吧,仔細想來,映像里何蘇蘇確實告訴過她,在這個時間段,她要回村里完成一個重要的事。
羅雪瑩轉過頭來,看到熟悉的面容,若不其然真的是何蘇蘇,現(xiàn)在的她穿著村里人的傳統(tǒng)服飾,感覺氣質都變了,顯得神秘又有威嚴。
何蘇蘇看到羅雪瑩的時候,先是開心在這里能遇到朋友來家里做客,然后看到羅雪瑩的一頭白發(fā)頓時覺得這女孩子一定經(jīng)歷了什么大事,她記得她放完暑假回學校之后,還沒見過幾面羅雪瑩呢,就又不見了,后來又說她休學了,當時她挺失落的,她想把自己即將繼承她們的祭司,這種開心的事情分享給她的朋友,但是沒來得及。現(xiàn)在仔細打量羅雪瑩,她變得很單薄,很溫和,配上那一頭白發(fā),就像生了場大病,還沒修養(yǎng)回來的人。唯一和以前一樣的就是她的眼睛,羅雪瑩的眼睛是真的好看,帶著光,每次她煩惱的時候,看到羅雪瑩的眼睛就覺得什么都不是事,嘗試解決吧,總比在原地糾結,啥都不做的好。
兩個女孩在次見面格外開心,何蘇蘇帶著羅雪瑩去吃他們村最好吃的糯米雞,還有很多好吃的東西,知道羅雪瑩好吃,一點都不藏著,只要有的都給翻了出來。
一個忘記了濃重的歸屬感的探究,一個忘記明天繼承祭司的擔憂。
第二的活動很大,來的人更加多了,就連普桑也帶著佛家的人過來了,看到羅雪瑩的時候先是一愣,然后沖她點了點頭。
祭司在正午的時辰開始的,當?shù)卮迕虬菁漓肱_,希望這次傳承能夠成功。祭司的繼承一開始很成功,獻祭,跪拜,念福都很順利,可是到了傳承最后的時候,仿佛都卡主了,時間就像是靜止了一樣,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可是一刻鐘過去了,那最后兩個字還是沒有被點亮,也就是說傳承不成功。
“哎,走吧,失敗了。”那個青年女人準備帶著自己的人走了,也別浪費時間了,每一次都是這樣,現(xiàn)在紫羽的力量都消耗完了,再也傳不下去了,她的聲音里帶著可惜。
看見女人走了,很多人也跟著走,他們也知道結局和上一次是一樣的。
普桑在祭司念福的時候,就感覺這個符咒很熟悉,但是他怎么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可能人都是一樣的,凡事沒有聽懂的,忘記的也快,知道那個一頭白發(fā)的少女站在了祭司臺上,他才猛然想起來。林嘉那次,路雪瑩念的咒語就是這個。
當羅雪瑩站上祭司臺的時候,老祭司是皺眉的,雖然說她也知道這祭司繼承失敗了,但是他們的祭司是神圣的,來看祭祀的外人都開始議論紛紛,村民們才抬起頭來,老村長呵斥著羅雪瑩下來,否則不客氣了。
就連那個要走的女人也停了下來,皺著眉準備看看這是要干什么。
“哎呦,夏老頭,沒想到你帶來的小女孩真是無法無天啊。”大碴子味的孫道長雖然說這不著調的話,但其內(nèi)在意思是說,老夏啊,那個女孩上去了,你快阻止啊。但是夏京墨沒有動,雖然他不知道羅雪瑩為什么上去,但是以他的了解,羅雪瑩不會做不著調的事情的。
羅雪瑩并沒有看向嘈雜的人群,也沒有解釋什么,只是看向了那個,跪在祭司臺前,接受繼承的何蘇蘇,正驚訝的瞪大眼睛的何蘇蘇,她笑容滿面,像是和煦的風,吹拂著心情煩躁的何蘇蘇。
羅雪瑩彎下腰,在跪著的何蘇蘇耳邊說:“你真的要繼承這祭司么?要知道繼承之后這一身都沒有了自由,不能有家,你一輩子都得孤單的守護這塊大地。”羅雪瑩說完站直了身體,然后微笑的看著跪著的何蘇蘇。
何蘇蘇知道,作為武安祭司就是要一個人守著這片土地的,守著它的繁榮守著它的富足,她知道以后她就不能再做個任性的人了。她不是自己,她是大家的。可是那又如何,她愿意,她本就是孤兒,村里的人養(yǎng)活了她,她吃的百家飯長大,得到老天垂愛,她能報答她的恩人們,她很知足,她就是想讓村子好,她就是想讓這塊生她養(yǎng)她的地方好。
何蘇蘇堅定的沖羅雪瑩點了點頭。
“你知道的祭司繼承有可能不成功,你也愿意繼續(xù)服務這塊土地么。”羅雪瑩這次說話的聲音很大,大到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祭祀繼承不成功這句話狠狠的敲在了每個在場的人心中,老祭司更是想把這個女孩丟下祭祀臺,真是烏鴉嘴,哼。
羅雪瑩即使這么無理,但是到最后何蘇蘇都沒有怪過她,何蘇蘇知道,她的羅雪瑩一定是為自己好的,是的即使祭祀繼承不成功,那又怎么樣,我一樣可以為我愛的土地效勞,一點點汗水都能養(yǎng)育它,她還是可以對每個人好,感恩每個幫助她的人,她煩惱什么。
何蘇蘇露出來今天的第一個笑容,還是很堅定的說:“我愿意,我一定可以的,我愛這里的一切。”
聽完何蘇蘇的話,原本微笑的羅雪瑩突然收斂起笑容,一股強大的氣勢威壓從她的身體里傳出來,這是武安的力量,這是武安一族消失的神力。原本躺在祭祀臺最上空的紫色羽毛,好像感受到力量的召喚,慢慢的升起,漂浮。
“我武安祭司羅雪瑩,奉天地號召……”接下來就是賜福的咒語,一連串下來沒有誰能聽的懂,紫色的羽毛在羅雪瑩的頭頂盤旋,接著人們就看到羅雪瑩的身體上開始散發(fā)靈氣,接著祭司臺上從來沒有動過的四大神獸仿佛活了一樣,飛進了紫色羽毛里,術法高超一點的人會發(fā)現(xiàn),原本已經(jīng)垂垂老矣的植物開始煥發(fā)生機,接著開出來絢爛的花,武安一族的靈力就是生機。
老祭司是驚訝的,她從來都沒見過真正的祭司繼承原來這么氣勢磅礴,她只是繼承了紫色羽毛里的力量,可是這個女孩是繼承了正在武安生機的力量,她是誰?原本由于生氣站起來的老村長,看到這一幕又跪了下來,從女孩開始賜福開始,他就知道他們真正的祭司回來了。
“今將武安之力傳承祭司何蘇蘇,眾神見證,簽下契約。”一滴血落在了何蘇蘇的印堂上,然后消失不見,羅雪瑩念完所有的咒語,一股股力量傳進了何蘇蘇的身體里,就連百年來動都不動一下的紫色羽毛,也主動的親昵的繞著何蘇蘇轉,何蘇蘇是驚訝的,吃驚的,她一直知道自己和羅雪瑩關系好,是因為有一股熟悉感,但是她不知道是,這個女孩這么厲害,明明和她一樣大。
羅雪瑩傳完力量之后就把手腕上的銀針給了何蘇蘇,這是傳承,這是信物。
一切都結束了,羅雪瑩也感覺到十分的疲憊,原白好不容易養(yǎng)的亮一點的白發(fā),又變回以前的枯草一樣,但是還好,沒有虛弱到暈倒,她腳軟的,狼狽的爬下了祭司臺,走到了夏京墨邊上說回去吧。
羅雪瑩是連夜走的,留下了武安一族的手冊給何蘇蘇。她對于師傅給她的使命已經(jīng)完成了,她現(xiàn)在要做的還是養(yǎng)好自己的身子,不然就做了這么點事就累的虛脫,她可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時間還是無邊無盡的,悄無聲息的。四十年后何蘇蘇在次見到羅雪瑩的時候,她已經(jīng)是個有威嚴有氣勢的大祭司了,還是尊重的喊了羅雪瑩師傅,可羅雪瑩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滿不在乎,這些年她養(yǎng)好傷就全世界的跑著,多多少少在術士界會流傳出她的故事,什么救了一窩蛇族的靈神,制止的山崩的后果,又是去爬最高的雪山,被困在山洞里,發(fā)現(xiàn)了山火根源,制止了雪山融化等等,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不知道有沒有去總結,一切的起因都是生態(tài)發(fā)生變化才會發(fā)生,真正能救自然的只有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