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可怕的并不是忘不了過去,而是將過去和現(xiàn)在進行比較,更可怕的是薇薇不知道多少次在和歐陽吵架之后總會設想羅隱來如何拯救自己,今天這一刻突然出現(xiàn),卻不知道該如何去說。一直的沉默,他們不再說話,連一些噓寒問暖的話都沒有。很晚很晚之后,薇薇拒絕了羅隱送自己回家的要求獨自回家。
推開家門,薇薇發(fā)現(xiàn)歐陽也出去了,“哎!”深深地嘆息了一聲,也許我不該回家的,就在那一直坐下去,直到羅隱問我好不好,然后呢?
第二天一早薇薇決定去上班,她想這也許是和羅隱唯一的關系了。
“薇薇姐,你終于來了。”小韻見到薇薇那張沒有任何血色的臉問道,“姐你怎么呢?吵架呢?”
“恩!”薇薇默默地點了點頭。對于和歐陽吵架的事情以前總會在公司里面嘮叨幾句,但是現(xiàn)在她也懶得去說了。
“姐,姐夫也是個老實人,你別往心里去。”
“沒事了,工作吧!”薇薇不再想說這個問題下去,“這幾天我不在,工作挺多的吧!”
“還行,就張磊那需要找些老師,要求我都記下了。”小韻遞了個本子給薇薇。
“謝謝!”薇薇照常打開電腦,開始翻閱自己的資料。
“姐,今天羅隱開始給張磊的大客戶上課了。”
“阿?”薇薇突然想起羅隱昨天陪她到今天凌晨,“我去看看。”
“好,張磊本來也想你過去的。”小韻邊說邊遞給薇薇上課地址。
很快薇薇來到課程現(xiàn)場,這時正是中場休息的時候,她走進教室張望了下,似乎在尋找羅隱的身影,但是只看到三三兩兩討論的學員。
“你來呢!”張磊拍了拍薇薇的肩膀,“病好呢?”
“還行吧!今天課怎么樣?”薇薇關切地問。
“一如既往地好。”張磊眉飛色舞地贊揚到。
“那就好。”薇薇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老師呢?”她實在不知道怎么把羅和老師兩個字連起來叫,索性就省了羅字了。
“出去抽煙了。你很關心他嘛!你們到底什么關系?”張磊好奇地問。
“很久前有過一面之緣。”薇薇敷衍到。
“一面之緣?那天吃好飯你還單獨和他聊了幾句吧。”張磊擺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你什么時候開始八卦了。”薇薇正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時候,身后想起了羅隱的聲音。
“羅老師,我就問問。”張磊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頭。
“對了,薇薇,上次我讓你幫我大聽的事有結(jié)果了嗎?要不中午我們單獨吃個飯,你再告訴我好了。”羅隱特別強調(diào)了單獨兩個字。
“嗯!”薇薇應了一聲,她明白羅隱的意思——單獨。
還有什么能和羅隱說的呢?告訴他自己如何和歐陽吵架嗎?告訴他自己生活和夢想的區(qū)別?告訴他雯雯離飛的期望的方向越來越遠了嗎?一切都在嘴邊卻不能說。
“你有想和我說的東西嗎?”中午吃飯的時候羅隱問道。
“我就來看看的。我不知道你今天有課,不然。。。”薇薇解釋道。
“我還以為你想和我說什么。”
“沒什么好說的。只要你一切順利就行。”
“薇薇,我們還是朋友,對嗎?”羅隱關切地問。
薇薇點了點頭。“哥,我不知道該怎么說。”
“你還能叫我聲哥,我很開心,證明你已經(jīng)原諒我了。”羅隱欣慰地笑一笑。
“原諒?”薇薇冷笑了聲,“你知不知道有種傷害是無法原諒的。”
“薇薇!”
“沒什么好說的!”薇薇希望自己在還保持著理智的時候馬上離開。
“如果你還想對我說些什么的話,晚上我在家等你。”羅隱也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感情,“但是過了今晚你要是什么都沒說就什么都別說了。”
薇薇明白羅隱是在逼她,希望她說出來,說了也許會好,但是真的能改變嗎?
這頓飯他們都沒有吃,迅速投入各自的工作中,以期麻痹剛剛瞬間閃過的感情。
“薇薇!”回到公司不久的薇薇突然接到了安琪的電話。
“怎么呢?”
“我在醫(yī)院,你能來趟嗎?”安琪的聲音有點凄涼。
“出什么事呢?”薇薇關切地問。
“一會要做人流,我怕。”
“啊?我馬上來。”薇薇邊掛了電話邊趕去醫(yī)院。
當薇薇到醫(yī)院的時候安琪已經(jīng)在人流室門口等著了“安琪,怎么會這樣。”
“沒當心好。”
“你也不小了,這樣不好的。”
“是女人都知道不好,但這又不是女人一個人的事。”顯然她是在抱怨tony。
“安琪!”還沒等薇薇回話,護士叫到了安琪的名字。
“我進去了。”安琪的眼睛里含著一絲淚水。
“嗯!”薇薇應了聲,她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即將發(fā)生的事情,目送著安琪走進人流室。
安琪,薇薇心里暗自叫著她的名字,第一次人流是在大二的時候,她和劉凡初嘗禁果后不小心懷孕,然后偷偷地做了藥流,那次安琪哭了很久,薇薇不明白為什么明知會分開還要那樣,后來安琪告訴她,劉凡是初戀,這被子沒有比這個更單純的愛情了,于是想讓徹底的完美結(jié)束。
“完美?”薇薇不停地問自己,自己的完美是什么,曾經(jīng)以為的完美都被一片片的扯碎。安琪的完美又一次的在人流中消亡,或者她又要開始新的完美旅程。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安琪被扶了出來。
“痛嗎?”薇薇看著慘白臉的安琪問道。
“現(xiàn)在技術發(fā)達多了。”安琪故做輕松地說。
“送你回家吧!”薇薇不再說什么了,只是扶著安琪,突然有了種同病相連的感覺。
“薇薇,幫我倒杯水吧!”回到家安琪躺到了床上。
薇薇遞過了一杯熱水給安琪,“你要吃些什么,我去買。”
“不了。”
“我叫tony過來吧!”薇薇明白安琪不需要安慰的話,她比自己更堅強。
“不用了。男人都一樣。”安琪臉上顯出了憤怒的神情。
“怎么呢?”
“他不想要孩子就讓我流了,我說我想要。他說我可以懷任何一個男人的孩子,但不能是他的。”
“他不想負責?”
“如果不想要可以提前做準備,但是他覺得不夠刺激,我想已經(jīng)在安全期就算了,以前在安全期也沒出過事。”安琪激動地繼續(xù)說,“男人只顧自己的享樂,卻忘記了女人的痛。”
“他怎么沒陪你?”
“不想面對唄!”安琪露出了鄙視的目光。
薇薇見安琪痛苦地躺在床上,突然腦子里想到了羅隱,其實一直以來自己都被羅隱照顧得很好,甚至有點像父親對孩子的照顧。她想去見羅隱,即使還是什么都不說,但是從朋友的角度來說,現(xiàn)在走似乎不太仁義。于是薇薇移了移屁股,最終還是坐在那一動也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