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隱在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夜后,推門走進(jìn)房間的時候安琪和薇薇已經(jīng)離開了,他癱軟地坐在床上,撫摸著疊得整整齊齊的床鋪,走了,不經(jīng)意間闖了進(jìn)來,又不小心地飄走了,他還沒來得及抓住瞬間的美麗就什么都沒有了。他把身體爬在床上,親吻著床單,他希望能再次貼近薇薇,尋找那個久違的氣息。
“人我給你送回來了。有什么事情好好說。”一大早安琪就把薇薇送回了家。
“謝謝了,安琪。”歐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安琪沒有進(jìn)薇薇的家,其實(shí)她并喜歡歐陽這個人,古板沒有激情,絕對不是她喜歡的那種,她是不會因?yàn)榛橐龆艞墣矍椤5珡呐笥训慕嵌葋碚f只要對薇薇好就行,“希望不要有下次了。”安琪從來都是這客氣地對歐陽說話,說這話的時候,安琪心里就在想如果有下次一定讓薇薇回到羅隱的身邊。她其實(shí)有點(diǎn)不太明白,薇薇怎么會嫁給他,曾經(jīng)她問過薇薇為什么嗎?薇薇說,累了,就找個人嫁了。所謂的愛情已經(jīng)死了。
“薇薇,我昨天說話重了點(diǎn)。”歐陽抱歉地看著薇薇。
“我去買點(diǎn)菜吧!今天過年了。”薇薇沒有對歐陽話做出任何的回應(yīng)。
房間里兒子和爺爺奶奶玩地正開心,在兒子呼喊媽媽的一聲之后,接著傳出了婆婆的聲音,“回來了?怎么做人家的兒媳,說走就走的,我做人家兒媳的時候可不敢鬧這出,現(xiàn)在的女人可真不得了。”
“薇薇,我陪你買菜去吧!”歐陽怕把事情鬧大,給薇薇拿了件羽絨服就往外面走。
“你們家的人能不那么刻薄嗎?”薇薇被歐陽拉到電梯里,“再怎么說,這里是上海,這里的女人真的和你們那的女人不一樣。”
“但是做人的道理都一樣。”歐陽補(bǔ)充道。
薇薇無奈地?fù)u了搖頭,她說的并不是做人道理方面的問題,而是人與人溝通、地位上的問題,在這點(diǎn)上她覺得和歐陽總是說不到一起,也許是從小就被人寵壞了,被爸媽、被羅隱,薇薇有點(diǎn)覺得是自己不好,也許這樣想能讓心里舒服點(diǎn),也能緩解暫時的矛盾。
大年三十這天,薇薇一家過得還是挺開心的,因?yàn)橛袃鹤由媳南绿臍g樂地鬧著,煙花、炮竹聲響透了整個天空,一切似乎都從那個滾字之后恢復(fù)到平靜。
在羅隱家者顯得十分冷清,一包煙、一壺咖啡、一臺電腦,這成了這幾年過年陪伴他的唯一東西,他開始思念薇薇。最后一次和薇薇過年是莫斯科。莫斯科是一個極其干凈的城市在城市的中心某個地方會奢侈地出現(xiàn)白樺林,在俄羅斯的語境里,白樺林是理想與愛的天堂。天堂,自己現(xiàn)在是在人間,清單無味的人間。羅隱想到每個從自己身邊匆匆走過的女人,真的對他們有愛嗎?還是在尋找某一刻的快感?那種最純粹的愛情到底離自己有多遠(yuǎn)?這是他和安琪共同的特點(diǎn),愛情是重于一切的。當(dāng)然也是薇薇曾經(jīng)的想法。
“昨天晚上去安琪那呢?”晚上歐陽在床上摟著薇薇關(guān)心地問道。歐陽是很傳統(tǒng)的人,他希望家庭和睦,但常常忽略了薇薇的感受,或者說他根本都不了解薇薇,和她的過去。
“恩!”薇薇邊說邊紡織著手里的毛衣。
“安琪那人挺奇怪的,都那么大了也不正經(jīng)地找個男朋友嫁了。”歐陽邊打游戲邊問。
“安琪有自己的生活。”
薇薇突然到了羅隱,都那么大了,再過幾年就40了,看上去好像還沒有女朋友,但轉(zhuǎn)念一想,怎么可能沒有呢?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
她并不愿意歐陽太多的去提起安琪,因?yàn)樗ε马懫鹆_隱。
大年初一的上午,薇薇和歐陽帶著孩子回娘家。一回家,薇薇的母親就把薇薇拉進(jìn)房間,“薇薇,羅隱來過了。”母親指了指桌上的東西。
“哦!”薇薇每次聽到羅隱的名字腦子都有一點(diǎn)發(fā)麻。
“你沒見過他把,我可告訴你,你離他遠(yuǎn)一點(diǎn)。”母親的話明顯帶有警告的意思。
“沒,沒見過。”薇薇不敢告訴母親她和歐陽吵架,見過羅隱的事情。
“那就好,我都沒想到他是那樣的人。”母親生氣地看著那堆東西。
什么是好,什么是壞,像歐陽那一樣就一定好嗎?“媽,你別說了。”
“怎么啦?”母親意識到薇薇的情緒變化,“我也不想再說他什么了,反正這個男人你別再去招惹他了。”
薇薇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明白母親是為她好,畢竟歐陽也說不上來有什么不好的,最可惡的就是這個沒什么好也沒什么不好的感情,唯一值得慶幸的兒子是聰明可愛的。
“歐陽,親家還習(xí)慣嗎?”薇薇母親邊說邊往外走。
“挺好的。”
“我們家薇薇脾氣不好,都被我慣壞了。”
“薇薇挺好的。”
坐在一邊的薇薇邊給兒子講故事邊聽著這千變一律的對話。突然手機(jī)的短信響了。
“薇薇,當(dāng)你看到這個短信的時候我已經(jīng)在飛機(jī)上了。聽阿姨說你們過得很幸福,這我也放心了。也許這種生活是最適合你的,也許我的出現(xiàn)打破了你生活的寧靜,我向你說聲抱歉。看完記得刪掉,以免引起不必要麻煩。”沒有預(yù)存的號碼名字,沒有落款,但薇薇明白是誰。
薇薇輕輕地嘆了口氣,像是所有的事情都畫上了句號。歐陽還是不錯的,薇薇看著幫母親忙進(jìn)忙出的歐陽暗自對自己說。
“薇薇,過完年我媽他們就走了,我知道你有點(diǎn)不習(xí)慣。”歐陽以為薇薇把和自己吵架的事情告訴了她的母親。
“我知道我也有不好的地方。”薇薇在這個時候選擇了妥協(xié),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也許這樣的生活才算真實(shí),那種沒有絢麗的言語。
“謝謝你。”歐陽聽到薇薇能這么說心放下不少,他希望生活依然可以平靜的過下去。
“薇薇,我有新男朋友了,你猜是誰?”年后安琪打來電話興奮地對薇薇說。
“誰呀?”薇薇對安琪有新男朋友的事情并不太感興趣,換男朋友對安琪來說幾乎成了家常便飯。
“tony,你還記得他嗎?”
這是一個伴隨羅隱一起消失的名字,她明白這個人的出現(xiàn)與羅隱有關(guān),但沒有隨著羅隱的消失而再次消失,薇薇隱約預(yù)感到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