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你看,我又想他了,可我不知道他想不想我。
這一場等待是否遙遙無期,又是否會思念成疾。
你可懂?
回到寢室的方橙心依舊停不下來,其實她并不反感許諾,許諾的行為已經很克制了,他總是很照顧她的感受,不會勉強她做不喜歡的事。
但這樣,也少了一分曖昧,讓兩人之間始終有一層無形的隔閡,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兩人都不懂,或許許諾懂。
看著艾雪幾人還在評論那幅畫,時不時發出一兩聲感嘆,方橙也湊過去,剛才她沒好意思打開。
入眼是一個巧笑嫣然的女孩,白皙的皮膚在燈光下更顯水嫩,眼睛笑彎了腰,形成了一個月牙,嘴邊的小虎牙赫然在目,一縷青絲無聲的滑落在耳邊,方橙知道那是選修課自己笑的那一刻,只是沒想到他記得那么清楚。
還有,把自己畫得這么丑。
“真漂亮,”莫小念依舊是帶著嚴謹的工作態度評頭論足,黑邊框下的眼神不帶一絲笑意,而眾人也習慣了。
“誰說不是呢,你看,這寫群狼分明是意有所指,我當時還不知道啥意思,原來是小情郎表達愛意。”劉欣欣在一旁指指點點,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也就你不懂而已,反正我是懂了,人太聰明了沒辦法,高處不勝寒啊!”艾雪語重心長的說著,惹得劉欣欣使出了絕招。
“給我,別弄壞了,”方橙把畫搶過來,惹得幾人紛紛不滿,說是這么好的人她們怎么沒遇見呢,方橙直翻白眼,家里有人了還惦記。
其實方橙除了對男生有戒備之心外,就是看著她們時不時因為一點小事和男朋友吵架,這讓她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她也很少和別人說自己的傷心事,方橙覺得自己傷心了就不用讓別人也心情不好,這讓許諾很無奈,可,方橙還是一如既往。
幾人調侃幾句后,就各做各的,她們都是過來人,除了每天許諾都要通電話讓她們很羨慕,而不羨慕的就只有莫小念了,像個沒事人一樣。
今晚的方程是抱著畫睡的,和許諾相處的這一段時間里,她感覺好長好長,就像認識了很久,都知道了對方的脾氣,都知道了對方的口是心非。
有的人,相見如故,一眼失心難相望。
有的人,巧笑嫣然,也只因他眉頭一皺。
……………
許諾匆匆而回,看著依舊在路燈下的蕭悠悠,五月的天,蕭悠悠穿了一襲長裙,此刻安靜的模樣讓許諾一陣晃神,在他的印象中,蕭悠悠一直都是開心的,盡管說她曾經的感情,說她男朋友如何渣,有了她還勾搭其她女孩,花心大蘿卜。
走到蕭悠悠旁邊,兩人都沒說話,只是并排走著,也不考慮去哪,為何出現在這里,只因為他們都有選擇,也就有了一桿稱,重心往哪偏。
蕭悠悠看著許諾,曾經那個不言茍笑的男孩似乎變得生動了,不再傻傻地坐在座位上,只專注他的畫。
他開始笑了,這段時間她總能看到許諾嘴角無意識勾起的弧線,她也記得自己曾問,我都把我有幾段感情,幾個男朋友都跟你說了,你呢?
許諾說沒有,蕭悠悠當然不相信,因為那時許諾眼里滿是悲傷,那眸子里的緬懷她忘不了,后來,許諾說了,他說他曾經喜歡一個女孩,暗戀了她整個中學時代,當時的蕭悠悠還沒心沒肺的嘲笑許諾,有色心沒色膽。
只是,現在,變了…
變得他們沒有話說了,變得再也回不到什么事都會跟對方說的時候了,變得陌生了。
人或許就是這樣,從陌生到熟悉,又從熟悉到陌生,一次次的選擇,你永遠也顧及不到所有人的感受。
不知道走了多久,蕭悠悠叫許諾送她回去,許諾暗嘆一聲,蕭悠悠的寢室在方橙不遠處的另一棟。
晚風吹拂著,帶來絲絲涼意,今夜無月,走了一段路,許諾看著手機上蕭悠悠發的信息,那是一首歌,每次蕭悠悠跟自己說想他的時候都會唱的,每次也只有許諾聽。
“因為夢見你離開,我從哭泣中醒來,看夜風吹過窗臺,你能否感受我的愛。”悠揚的聲音響起,本是悲傷的歌,卻唱出了喜悅的感覺,曾經許諾也嘲笑著懟回去,“你這是在哭笑不得嗎?”只是這一刻卻顯得有些不能言語。
“到寢室沒?”
看著方橙的問候語,許諾甩了甩頭,人生本就是一曲離歌,那和我同行的身影如今又有幾人?
只要你還在,我還在,就夠了。
“還沒有,馬上就到了。”許諾手指飛快的躍動著,似乎連那循環的歌曲都被打斷,飄散在風里。
“怎么這么慢?小心點,走路就不要玩手機了。”
透過屏幕,許諾似乎看到了那個抱著手機明明不舍卻又堅決的打下這段話,只為自己能快一點回去,好好走路。
“剛才遇到一個人,怎么?擔心我了?那你叫一聲老公來聽。”
看著這輕浮的話語,方橙腦門一黑,哼,才不理你,躺著后又匆匆拿起手機打下幾個字就不再理某人。
洗涑完畢,不理會幾人的調侃,許諾躺在床上,看著好半天才發的“懶得理你,”微微一笑,“懶,得理你,”中國的文字真的是博大精深。
要是方橙知道許諾把自己的話曲解成這個意思,只怕會是仰著頭,撇著小嘴道,“某人似乎連安慰自己都練得爐火純青了。”
許諾也覺得是這樣,這一份感情他好像太過于在乎,以前看到過很多關于愛情的心靈雞湯,比如,愛情里,一旦失去了主動權你就輸了,有十分的愛,七分就好了,留三分愛自己,別傷著自己。
可是,愛情里哪有理智而言,愛了又談什么傷不傷人,又哪來的保留,我只知道,愛了,就會用盡全力,毫無保留。
愛情不是一場交易。
恍惚間許諾好像聽到劉同和徐萬青在討論,賤賤的話語滿是被打擊得體無完膚。
“你說,艾雪怎么樣?身材超棒。”
“人家有男朋友。”
“劉欣欣呢?”
“也有。”
“那莫小念呢?”
“那是冰山男的菜,不怕凍僵你就去。”
“那還是算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