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血腳印
- 我在北宋揚名
- 顧事
- 2710字
- 2020-11-01 12:13:30
蓋聶所說的這個問題,在紅衣捕頭下令要將我們全部帶走的那一刻,我也意識到了。
很顯然,如果紅衣捕頭只是像我剛開始以為的那樣,單純的是為財的話,那他完全可以拿著三十兩銀子走人,而且他下次還可以繼續以我沒有房契為把柄勒索我——我就是他的一個移動提款機,然而他卻選擇了一錘子買賣。我不明白,對于我們這幾個在北宋像白紙一樣的穿越者,有什么地方值得紅衣捕頭放棄掉一個如此好的“發財”之道。
我問蓋聶:“三弟,你有什么發現嗎?”
蓋聶搖了搖頭,接下來我們便一起陷入了沉思。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被人惦記上的感覺著實不好受,何況這次惦記我們的是官,而不是賊。
直到這時,我才明白過來為什么蓋聶在我們要被帶走時而不出面相救,因為只有我們被帶走了,紅衣捕頭才能露出他的真實目的。但遺憾卻又幸運的是,金中人在緊要關頭拿出了一張“房契”。
想到這里,我拿出“房契”問金中人:“金兄弟,這張‘房契’你是如何弄到的?”照紅衣捕頭的反應來看,顯然這張“房契”是真的。既然金中人有此宅的房契,為何還會因為食不果腹而給人做打手呢?這么大的一座宅子如果賣掉的話,估計夠他們兄弟六人過一輩子的土豪生活了。
聽到我的問話,劉成幾人相視哈哈一笑,笑的我滿臉的迷惘。只聽劉成道:“竇大哥你有所不知,我這位兄弟可是造假高手。幾年前他就是因為在濟州的時候私造了幾張假銀票而被官府通緝,才逃到這里來的。”
我說剛才他們被捕快們圍住的時候,金中人為什么一直低著頭躲在劉成的背后呢。說到造假,我突然想起一人來,我試探的問道:“金兄弟,你和金大堅是什么關系?”
“他是我大伯。”金中人有些激動的問我,“竇大哥,你可認識我大伯?”
我搖了搖頭:“我久聞你大伯的名號,但卻無緣見上一面。”
金中人有些失落的輕嘆了一口氣。后來我才知道,金中人自小是被金大堅撫養長大的,爺倆相依為命,感情很深,而金中人的一身手藝也是得到了金大堅的親傳,只不過,自從金中人從濟州逃走以后,就失去了金大堅的消息,所以他在聽到我問金大堅時,才會激動。
這時,從后院傳來了黃月英那極具穿透力的渾厚女中音“開飯了”。我們往后院走的時候,劉成問我:“竇大哥,你這位四妹練的可是獅子吼?”
后院的水井旁,韋小寶和麻五還在過濾清水。兩人聊的熱火朝天,我說我們在前院弄出那么大的動靜,后院的幾人卻全然不知呢。我喊他們兩人:“吃晚飯再干吧。”
韋小寶回道:“大哥,你們先吃,我們這一桶馬上就濾滿了。”這倒讓我刮目相看了,韋小寶什么時候變的這么勤快了?我細細的聽了一下他們的談話,才明白過來,原來韋小寶正在津津有味的吹噓他的美嬌妻們,而麻五則是一臉羨慕加崇拜的直流口水。
我也不再理他,直接走進飯廳。黃月英做了滿滿一桌子的菜,光豆腐就做出了四種:清水豆腐、炸豆腐、麻辣豆腐、小蔥拌豆腐。
我們圍桌而做,開動碗筷。先喝了一口湯,有點淡,我又夾了一塊牛肉,有點咸,最讓我無語的是,清水豆腐居然有點甜——難不成用農夫山泉煮的?黃月英滿臉期待的問我:“大哥,味道如何?”
我模棱兩可的回道:“嗯,做的很有水準。”我決定,得請個廚子。
這頓飯,我們都吃的小心翼翼。期間,我跟黃月英和韋小寶提起了剛才捕快的事,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固定的思維方式,我和蓋聶還有劉成他們想不明白紅衣捕頭此行的目的,說不定韋小寶和黃月英就能想通。
當我說到蓋聶替我討回銀兩時,韋小寶憤憤道:“三弟,你太心慈手軟了,要我說直接將他們殺掉,以除后患,免得夜長夢多。”韋小寶居然一口氣用了三個成語。
黃月英持不同意見:“我覺得三哥做的很對,畢竟他們都是官府中人。在我們目前還不得知他們真實目的的情況下,三哥以替大哥討回銀兩為借口,適時的展露身手,威懾住他們的同時意在警告他們最好別打鬼主意,這比殺掉他們更有效。”
我點頭贊同黃月英的話,我說:“我們還是先想想他們此次前來到底為何吧。”
韋小寶想了半天道:“捕快抓人居然不為了錢,我想不通。”
黃月英抓著一把筷子站起來,走到旁邊的一塊空地上,蹲下畫了一個圈:“這是我們書院。”接著把一根筷子插在圓圈外,“這代表捕快。”然后在圓圈內又分別插了兩根筷子,“這兩根分別代表我們和錢財。按大哥所說,他們的目標即不在我們又不為圖財。”說著,黃月拔掉圈內的兩根筷子,“那還剩下什么?”
“書院?”我們異口同聲道。
“不可能,這座宅院雖大,但破破爛爛的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了。”韋小寶說道,突然他話語一轉,“這里不會埋藏著什么寶藏吧?”
錢迷!我笑著敲了他一記腦瓜崩:“你就別在這異想天開了,這里荒廢了這么多年,要是真有寶藏的話,肯定也早被人挖走了。”
黃月英繼續分析道:“不管他們的目標是不是這座宅院,既然他們另有所圖,以后肯定還是會找其他借口再來的,到時候我們自然知曉。”
我想想了,覺得黃月英的話很有道理,于是也不再糾纏這個問題,站起身拍了拍手道:“別想那么多了,還是繼續干活吧,爭取下午把整個院子打掃干凈。劉成兄弟,這個鎮子你比較熟悉,所以下午去買木材的事情只能麻煩你了,對了,順便再找幾個木匠讓他們明天過來。”
劉成打著哈哈:“竇大哥,你要再跟我說‘麻煩’二字,那我可就不認你這個兄弟了。”
入夜,書院內一片寂靜。微風徐徐,吹的院外的樹葉簌簌作響,略顯寂寥。
由于時值仲夏,書院又地處郊外,所以蚊蟲很多。它們穿過破碎的窗紙飛進屋內,在我的腦袋邊上嗡嗡個不停,我學著《藤野先生》里的主人公,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只留兩個鼻孔喘氣,誰知蚊蟲見我兩個鼻孔黑洞洞的,以為是可以穿越的時光隧道,爭先恐后的往里鉆。最后,我只好無奈的起床穿鞋走出廂房。
夜空中,彎月高掛,灑下皎潔的淡淡月光,很是優美。就在這時,后院傳來一陣似有似無的奇怪聲音,像是女人的抽泣聲,又像是貓發春時的凄婉聲。
我想起了白天劉成跟我說的話:外地客商之所以住了一天就攜帶家眷搬走了,就是因為這院子里鬧鬼。我嚇的直接朝蓋聶的房間跑去,現在也唯有他能給我安全感。
我剛跑到蓋聶的房門前,他卻猛的竄了出來,被他這冷不丁的一嚇,我直接失魂的跌坐在地上。蓋聶把我扶起來后,什么都沒說,直接朝后院奔去,我驚魂未定的看了看周圍,靜的可怕,只好硬著頭皮跟在蓋聶身后跑向后院。
當我們到達后院時,連半個影子都沒有,而聲音也消失了。我跟在蓋聶身后在后院里搜尋起來,他不說話,我也不敢說話,像是怕驚到什么似的。
我們在后院轉了十多分鐘,依舊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情況,我輕聲道:“三弟,興許剛才真的是貓叫吧。”
蓋聶搖了搖頭,很堅定的說:“不是。”然后他站在原地,認真的環顧四周,最后邁步朝水井走去。我見他表情凝重,估計是發現了什么,便壯著膽子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后。
來到井邊后,我直接嚇的大叫了出來,因為借著月光,我清楚的看到井口邊有一圈血紅血紅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