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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夜無眠

  • 末世蟲皇
  • 浮海落日
  • 4102字
  • 2020-10-31 22:48:35

“東西留下,人滾”丑八怪焦躁地撿起地上長長的圍巾,草草地繞了兩圈,突然又狠狠地又甩到地上,揚起一片灰塵。

只見她俯下身撿起了護目鏡,小心翼翼地帶上,但仍能聽見她不小心觸碰到傷口,發出的“嘶嘶”倒吸冷氣的聲音,可是在她的臉上卻看不到一絲絲的表情,沒有皺眉,也沒有苦惱,好像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疼痛。帶好眼鏡,才又拿起圍巾圍了起來:一圈、兩圈、三圈,將自己重新封閉到了這個狹小的軀殼中。

新陽訕訕地朝她笑了笑,準備緩和緩和氣氛,一是謝謝她,二是拿回那份地圖,其他都給她倒是應該的:“謝謝你,聽你說話聲音是個女生吧,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等到有機會┄”新陽絲毫沒想到,只見她一把蹲了下去,舉起了機槍,扣動了扳機,“噠噠噠噠”,火舌從機槍口冒了出來,一下子朝新陽射了過來,子彈,碎屑擦著的身體四處亂竄,只聽到耳邊轟轟的亂響,冷汗一下子涌了出來,新陽腳底發麻,盆骨發軟,只想蹲下身,但是卻不敢,只能的強行控制著自己一動不動。

“轟”,身后的門再也經不住連番的打擊,啪的裂開,倒在了地上,碎成了一片一片,墻上斑斑點點的都是子彈的痕跡,石灰粉的歲末嗆得人鼻子發癢。

“滾,快給我滾,再慢一秒我就殺了你!”她氣急敗壞地沖新陽嚷道,兩手竟然端起了機槍,一下子沖到新陽面前,滾燙發熱得槍口直直的頂上了他的腦門。好像新陽再慢一秒真的就會毫不留情的開槍一樣。

“呃,你這個槍里沒有子彈了,你看,槍機已經停到后面去了”新陽一字一句向她說道。嘴角還很賤的咧開,無聲地嘲笑著她,這時新陽是怒火朝天般失控了,他自問沒做什么對不起她的事吧,是,雖然自己命是她給救的,但是拿去就好了,憑什么拿自己當沒變異的老鼠耍啊,新陽憤憤的看看她,抖抖手,裝作毫不經意的樣子,輕蔑地扯掉她戴著的護目鏡,逼著她直視自己,可是她沒有做聲,只是牢牢地抵住槍把,像尊石像一樣,只有眼睛上蒙了層晶瑩剔透的液體,在暗淡的燈光中流轉,讓人不由得想到寧靜的秋夜,淡淡的烏云擁抱著點滴繁星。

“其實你的眼睛很好看的,以后不要帶護目鏡了,跟那變異蟾蜍似得”新陽沒頭沒腦的,也不知怎么就冒出了這么一句。剛一說完,就有種悔不當初想把話憋回去的沖動了“擦,我真他媽該自扇耳光,讓你嘴賤,讓你嘴賤,禍從口出,禍從口出啊”

剛剛的怒火早不知道跑哪去了。經過小七多年的調教,至少讓新陽明白了一個道理,就是你可以說一個女生兇、無理、話太多、低級趣味、不知道干凈、老鼠都不會逮、吃的比昆蟲都多、甚至嘲笑她都16了,連個娃都沒有,就是不能說她丑,新陽很糾結地閉上雙眼,手牢牢地護住胸口,等待著隨后的狂風暴雨,“擦,讓你打一頓就打一頓吧,又少不了幾斤肉”新陽只能自己這樣安慰自己了。

可是半響過后,只有機槍砸在地上正好壓在腳上的一陣痛感后,便是了無聲息,新陽疑惑地睜開眼睛,只看到她蹲在地下,肩膀縮成一團,不停地抽泣著。

“對,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只是你沖我開槍又不打死我,我一時┄┄”新陽小心地架住她的胳膊,想把她慢慢拉起來。

她沒有做聲,也沒有反抗,只是一味的哭著,淚水不值錢的撒在新陽胳膊上,然后掉落在地上,留下淺淺淡淡的痕跡,新陽只得小心的架住她,不讓她跪倒。正在使不著力的時候,她把新陽的胳膊猛猛一壓,站起身,飛起一腳踢開了新陽,胡亂地用早已成為破布的圍巾抹了抹眼淚,停住了哭泣,惡狠狠地皺起眉頭,舉起手,指向門口,冷冷地朝新陽說了句“出去”。聽得出的刺骨寒意,讓新陽不由得一愣。

她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轉身低頭開始收拾起地上的瓶瓶罐罐,新陽也不好再給自己找不自在,只能抱起一一,親了親,用鼻頭頂了頂它濕漉漉的鼻子,小聲對它說:“這個姐姐人挺好的,過幾天我就來接你,不許調皮!”一一乖巧地舔了舔新陽。不知又在想些什么,眼中充滿了亮亮的光彩。

不舍地放下一一,新陽整了整衣服,防化服早已破爛不堪,被扔到了房間的一邊,這身是她幫忙換上的一套淺黃色的粗布牛仔,稍稍的有點偏大,難得是沒有什么壞的地方,容易磨損的胳膊肘、袖口和膝蓋都打上了皮質的補丁,很干凈,還可以看出折疊的痕跡,看得出她很珍惜這件衣服。

“算了,大恩不言謝,倒時候運完糧食路過這,給她留下些吧!”新陽想著想著,一腳就踏出了破破爛爛的門口,透骨的寒氣瞬間包圍住了他,“啊切”新陽揉了揉通紅的鼻子“看來雪又開始下了,賊老天,哎,到時候再給她送幾件保暖的衣服吧,對了,順便問她愿不愿一起回落日城,如果可以一同回去的話,城里就又多了個好機槍手。”

思索中,新陽慢慢捋下厚實的袖管,手指不經意間觸碰到她剛才流淚的痕跡,薄薄的一層鹽痂,一碰裂成了碎屑,掉落到地上去了。

“等等,好熟悉的癥狀。”新陽腦海中回想起在落日城的時候,新生的嬰兒往往會受到經輻射變異的金黃色葡萄球菌感染而患上嚴重的急性濕疹,皮膚會出現大面積的丘皰疹和小丘疹,進而腐爛,蛻皮;而且體外的分泌物,例如淚水,口水;往往也帶有濃度較大的生物鹽。她的情況好像是因為沒有及時的進行醫治而造成的。

新陽猶猶豫豫的跨到臺階上,剛剛踏上去幾步,心里實在是不忍心再繼續留她一個人受病魔折磨,畢竟她救過自己一命,還誤解了她,大打了一場,更是戳到了她的痛處,新陽轉身斬釘截鐵地對她說道:“跟我走吧,落日城里有醫療設備,說不定可以治好你。”

她站在黑暗中,沒有動,更沒有回頭,只是冷冷的站在那,一聲不吭。新陽怕她一時又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連忙解釋,“真的,沒有騙你,我們那里治好過好多跟你有相同病癥的孩子。”

她還是沒有動,好像思索著新陽的話,又好像是在下達無聲的逐客令。等了許久,還是沒有動靜。新陽急了,沖到屋子里,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用勁把她的正臉轉到自己面前,清清楚楚,一字一句地沖她耳邊嚷道:“我不是看你可憐,一個姑娘家的,孤零零的受著痛才說幫你的;而是看你是個好槍手,有本事,還救過我的命,我不忍心把你埋沒了才說帶你去治病。現在這個環境,能活過四十就是老天爺開眼了。你想想,你一個人也是活,跟著大家也是活,還不如治好病,活的痛快點,死了也有人幫你埋了。而且倒時候等你愿意摘掉這圍脖,誰敢笑你,我就第一個沖出來幫你磕碎他的牙,你信不信,我話就在這擺┄”

新陽話還沒說完,只覺得肚子上挨了狠狠一錘,一陣翻江倒海般得似疼,腳下一酸,倒在了她面前,想要說話卻只能張著嘴大口呼出涼氣。可是她只是輕飄飄地彈了彈膝蓋上的灰,慢悠悠地摘掉巨大的護目鏡,又是輕蔑又是嘲笑的看了新陽一眼,便跨過他的身子,收拾起屋里散亂的東西。

“你┄到底┄呃┄聽沒┄聽┄進去”新陽翻過身,四肢八叉地躺倒在地上,試著緩解腹部的疼痛。

“以后你不要忘了剛剛說的話,否則會比現在疼一萬倍的,你記住了”她粗亂地將各種罐子塞到一個長條皮包里,只聽見叮叮當當的一片響,也不管碎了沒有,和上拉鏈,又一把把的揪下墻上掛著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扔在一起,團成了個大球。然后拍拍手,一腳踢開了剛剛新陽躺著休息的離地幾公分板薄木板,露出通往下面的大洞。

她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縱身跳了下去,只聽下面一陣開關鐵制機械清脆的啪嗒聲,“我叫楊清寒,父母六年前就失蹤了,現在算是一個人單干,你呢?你叫什么?怎么敢一個人到這來的”她在下面估計在邊收拾東西邊問。

“叫我新陽就好了,陳新陽,我來這里接應父親尋糧的車隊”新陽邊說邊揉著肚子用胳膊肘支撐著從地上爬起來,“這家伙打人還真疼”他暗想著卻沒敢吱聲,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是JMS大學地下的嗎?”清寒語氣變得有點奇怪,有種說不上的感覺。

“是啊,你也知道?”新陽從洞中跳了下去,落到干凈的水泥地上,饒有興趣的參觀這個地下藏身洞,正中央停著的那輛怪車是部經過金屬加厚,還纏掛著各種怪物爪牙的較大吉普,新陽敲了加厚的外殼,貌似是鋼的,怪不得那么耐撞。身后則是些武器,奇怪的是都是親一色的重型槍械,還有一個單兵作戰用的小型迫擊炮,綠油油的鋼管看上去很新,頭部的進彈口,還蒙上層鐵絲網,了子彈被整齊的碼在一起,清寒正小心翼翼的往車上搬。

“愣在那干嘛?快過來幫忙啊!”她焦躁地聲音讓正在仔細查看的新陽嚇了一跳。

“恩,你聽好了,接下來要做好準備啊”清寒一把推開正準備去把弄槍械的新陽,眉頭蹙成了一團,死死地看著他。

“什么事?”新陽覺得貌似有點不對勁了。難道?不會的,應該是別的事吧,他自我安慰道。

“那里已經被怪物占領了,你們那隊伍,估計┄”

“沒事的,你說的是被我們打死的那群怪物嗎?他們有二十個人呢,而且都比我強多了,不用擔心”新陽笑著接過她手中的一箱子彈,放到車廂后座上。

“不是那群小雜碎,是更恐怖的一些東西。”她拍了拍新陽肩膀,輕聲說“不過你說的也對,那邊既然有二十個人了,那就不是好啃的肉,不用太擔心。”

“嗡,嗡嗡”,當新陽把最后一桶柴油合力推上了車,一一也乖巧的找了個縫隙躺了下來。清寒滿懷眷戀的看了一眼她臟亂破的小屋,便發動了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在這個空蕩蕩的城市頓時顯得突兀但卻是充滿了征服感。

—“別擔心。”

—“恩,知道。”

—“我們這就走去接應你父親。你在上面端好槍,有什么異常就開槍。”

—“恩,知道了。”

—“要不你下來?反正一路上┄”

—“我沒事,就算最不好的結局發生了,父親他老人真遇到了什么意外,也算是活夠了。哎,這些年死的人太多了,多死一個,少死一個其實真的沒什么。我沒事,專心開好你的車吧。我們的主要任務還是把糧食接應回去,幫你治好病。不論是誰,只有活著才有價值。”

車里再沒有了聲音,只是迅速的穿越了厚厚的一片黑暗,駛出地下,來到大雪紛飛的廢城之上。

“活著才有價值,父親。所以請你千萬不要死。”雪花飄打到了臉上,慢慢融化,化成污水順著臉頰滴落下來;新陽牢牢握緊住槍桿,爆出一片青筋,虬扎在手上,虎口被顛簸的道路震得發麻,但新陽沒有松手,本想沖天怒吼,得到父親的回應,可是聲音又從嗓子口被生生的吞下到了肚子里去了。

四處所見的都是廢墟,是殘骸;是枯死的樹,碎裂的瓦,倒塌的名人雕像,干涸的城中水塘;是碎裂一地的霓虹燈管,迎風飛舞的破爛塑料。

就這樣,新陽與清寒向著目的地開去,發動機的轟鳴聲,機槍的點射聲,輪胎摩擦地面的刺耳聲,使得一個個巨大的黑影在身后哆哆嗦嗦地躲在角落與縫隙中,閉上了它們貪婪而又嗜血的獸性紅眼,敬畏著人類留在世間,僅存不多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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