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聲筱筱,由遠及近。
宮苑深處燭火搖曳,喧囂嘈雜,人影幢幢,一改往日寧謐肅穆之境。
西筒子夾道里,宮人們神色惶恐,秉燭提燈,尋覓多時,卻覓不到蘭妃的蹤影。眾人不敢耽擱,三五結伴,匆匆前往宮苑別處尋覓。
蘭妃懷胎十月即將臨盆,如今卻憑空消失。
這離奇之事鬧得闔宮盡知,人人納罕,人人惶惑!
坤泰宮中,巨蠟森森,燭火明耀。
煥凱帝頭戴萬字紋織金如意帽,身著明黃對襟盤扣馬褂,腳穿佛青云緞七喜靴,端坐于楠木赤金盤龍大椅之上。
他面色陰郁,眸光凌厲,環顧著正襟危坐、低聲屏氣的妃嬪們,吼道:“蘭妃身在何處!”
“皇上,您稍安勿躁,臣妾已派人四處尋覓蘭妃的下落。”皇后滿頭珠翠,鳳目露怯,微微垂首,謹小慎微的回稟道。
她手捏一條緋紅蟬翼紗鳳帕,純金玲瓏護甲緩緩的戳著繡帕。
“無緣無故,蘭妃為何會下落不明?她懷有身孕,即將臨盆,受不得風霜之苦。外面天寒地凍,宮苑戒備森嚴,她豈能輕易失蹤?”煥凱帝愁腸百轉的說完,朝面色煞白、微閉雙眼的夏桐貴人問道:“夏桐貴人,你可知蘭妃的去向?剛才,你看了朕一眼,似有話要說。”
夏桐貴人略微一驚,立即收斂眸光里的惶恐,緩緩的回稟道:“回皇上的話,臣妾今日未能見到蘭姐姐。”頓了頓,瞟了皇后一眼,繼續回稟道:“今日,臣妾給皇后請安以后,和婉葵姐姐去御花園賞魚。回來的時候,臣妾路過凝香宮,打算進去看望蘭姐姐。可蘭姐姐的宮門緊閉!臣妾以為,蘭姐姐不想被人打擾,所以緊閉宮門。臣妾沒有多想,回去歇著了。”
“哦?宮門緊閉?”煥凱帝問道,用余光打量著滿面驚愕的皇后。
“臣妾親眼所見宮門緊閉!不敢撒謊!”夏桐貴人說完,垂首不語。
“沒有本宮的吩咐,哪宮敢在白日閉門?”皇后反問道。
“皇后娘娘何必多問呢!”婉葵貴人插嘴道,嘴角一撇,杏眼一翻。
“你這是什么話?嗯?本宮不明白!”皇后幽幽的問著,鳳目流火,星星火焰竄到婉葵貴人臉上。
“回稟皇上,臣妾午休之時,聽到凝香宮里一陣嘈雜,有瓷器碎裂之聲。臣妾被驚醒,派曦月去凝香宮打探消息。曦月回來說,凝香宮宮門緊閉,院子里好像有侍衛們把手……”婉葵貴人說完,鼻中噴出一股冷氣,吹的發簪銜著的大紅流蘇微曳。
“竟有此事?”煥凱帝驚聞此言,對皇后問道:“后宮之事,有你掌管。你可聽聞動靜?”
“臣妾不知。臣妾所居之處離凝香宮甚遠。臣妾未聽聞此事!”皇后說到這里,瞪著婉葵貴人,冷笑著問道:“蘭妃宮中竟然有嘈雜之聲?竟然還有侍衛闖入?你為何不把此事回稟于本宮!”
“我派曦月到皇后娘娘宮中。曦月說,皇后娘娘不見!”婉葵貴人憤然說道。
“曦月壓根不提凝香宮中詭異之事,本宮以為是你的瑣碎之事,所以沒有傳她進來!”皇后怪責道,怪責的眸光刺向曦月,呵道:“你過來!”
曦月從婉葵貴人椅后跑出,跪在猩紅團花地毯之上,神色焦灼的說道:“回稟皇上,回稟皇后,奴婢確實聽到凝香宮里的嘈雜之聲。”
“凝香宮里有侍衛把手?”皇后接口問道。
“奴婢立在宮門外,聽到院子里有男子的腳步聲,還有男子的說話聲。”曦月回稟道。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你怎么能斷定里面的男人是侍衛?凝香宮里的太監有十幾人。他們整日里伺候著蘭妃,端湯送飲,哪天不是腳步雜沓!”皇后冷笑道。
曦月不敢回言,垂首閉目。
“無風不起浪!你們誰還聽到消息了?都別瞞著朕!快說!”煥凱帝朝諸位妃嬪們喝問道。
“回稟皇上,晌午的時候,臣妾,熹妃,于常在,廖常在,容答應,黃答應,都在皇后宮中。皇后在揮墨作畫,臣妾們在旁伺候。臣妾等未聞凝香宮中有何動靜。”瀾奕妃回稟道。
熹妃,于常在,廖常在,容答應,黃答應紛紛附和。
煥凱帝憤然起身,背著手,踱步到曦月身前,居高臨下的說道:“你說實話!你是不是窺視過凝香宮門?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
“奴婢不敢!”曦月回稟道,耷垂眼皮,眸光惶恐。
“來人吶!把這賤人拖出去,亂杖打死!”煥凱帝咆哮道,聲如洪雷,嚇得婉葵貴人和曦月渾身顫抖。
“皇上!”婉葵貴人喊道,迅速起身,沖到煥凱帝身前,目眩清淚。
“說實話!命要緊!”煥凱帝對曦月威逼道。
“回稟皇上……奴婢……確實窺視過凝香宮宮門!”曦月顫聲說出這話,汗流浹背,喘息幾口,繼續說道:“奴婢聽聞凝香宮里腳步雜沓,于是透過宮門縫隙窺視,看到院子里有十幾個侍衛,左右排開!凝香宮的太監宮女們都被驅出殿外,聚在院子里,被侍衛們嚴密看守!”
“何人如此大膽!朕不過離宮半日,竟然有人敢召令侍衛闖入凝香宮!到底是誰干的!”煥凱帝勃然大怒道。
皇后瞪大鳳目,緊咬牙關,手指的金護甲不停的戳著蘇繡手帕。
“你還看見什么了?”煥凱帝逼問道。
“奴婢……看到……”曦月結結巴巴的說著,面色煞白,目光驚懼,紅唇微顫。
“快說呀!”煥凱帝心急如焚的咆哮道。
曦月嚇得氣短語噎,壓根說不出一句話。
“皇上!事到如今,臣妾不得不說出來!”婉葵貴人沖到煥凱帝身前,氣喘吁吁,朝目瞪口呆的皇后瞥了一眼,淚如雨下,哽咽道:“曦月看見,皇后進了凝香宮正殿。半個時辰后,里面傳來幾聲慘叫……后來,曦月遠遠的看到,皇后和侍衛們從側門匆匆而出!四個太監抬著一副扁擔,扁擔上垂著一只黑漆大翁……”
“什么?!”煥凱帝驚愕至極,轉身沖到皇后身前,眸光凌厲,高聲問道:“皇后,婉葵貴人說的都是真的?你帶著侍衛去了凝香宮?你把蘭妃怎么樣了?”
“皇上!婉葵血口噴人,一派胡言!”皇后憤然起身,振振有詞的說道:“皇上,用完午膳后,臣妾一直在宮里繪畫。瀾奕她們都可以作證!”
“是呀!”瀾奕妃帶頭回稟道。
“曦月,你主子說的都是真的?你親眼看見皇后在凝香宮中?”皇上朝曦月喝問道。
曦月嚇得不停的叩首。她的叩首代替了她的回答。
“你們主仆倆人安的什么心?”皇后含恨說完,沖到曦月身前,一把扯住她脖頸上的發絲,拎起她的頭,掌摑起她的粉腮,罵道:“死奴才,膽大包天,胡言亂語,陷害本宮!”
“住手!”煥凱帝咆哮道,沖過去,拉住皇后的手腕,逼問道:“你說!蘭妃身在何處?她怎么樣了?”
“皇上!你捏的我痛徹心扉!”皇后哽咽道,清淚連連。
煥凱帝的一只鐵手緊攥皇后的玉腕。他雙目通紅,眸光流火,與淚眼婆娑的皇后四目相對。他冰刃般的兩道眸光刺入皇后的婆娑淚眼里。
“皇上,你竟然體恤奴才,冤枉結發妻!”皇后委屈的哭道。
“皇上!您可要給蘭姐姐做主呀!蘭姐姐現在兇多吉少!”夏桐貴人沖到煥凱帝身前,跪地痛哭,淚臉抽搐,說道:“自從蘭姐姐身懷龍種之后,皇后就一直懷恨在心!每天晨昏請安之時,皇后都對蘭姐姐冷嘲熱諷,百般刁難!皇后明知蘭姐姐天生平足,借口為蘭姐姐描募繡像,逼著蘭姐姐長久站立!蘭姐姐忍辱負重,不敢違背。那晚,她是被宮人們駕回去的!”
“這還不算!皇后故意在蘭姐姐的茶盞里兌入朝天椒汁液,逼迫蘭姐姐喝干茶水。蘭姐姐嗆咳不止。皇后竟然派音塵姑姑給蘭姐姐揉肚子!音塵姑姑手勁兒粗蠻,蘭姐姐竭力的躲避,卻被皇后怪責大不敬!”婉葵貴人哭訴道。
“還有!皇后娘娘派人送給蘭姐姐一包西域金絲蜜棗。蘭姐姐不敢食用,請太醫過目。太醫發現,金絲蜜棗里竟然藏有麝香、馬錢子、生南星、益母草!這是墮胎藥的配方啊!”夏桐貴人一口氣說到這里,喘息吁吁,對皇后怒目而視。
“三日前,臣妾和夏桐貴人去看望蘭姐姐。蘭姐姐哭著告訴臣妾,皇后娘娘剛走。當時,皇后娘娘讓蘭姐姐的宮人們都回避。她假意給蘭姐姐試穿新衣,逼著蘭姐姐穿上一件冰絲窄袍。她用金線腰帶狠勒蘭姐姐的肚子!蘭姐姐疼的齜牙咧嘴,雙手護著肚子。皇后身邊的太監竟然抱著斗雞,讓斗雞啄蘭姐姐的手……何等殘忍呀!”婉葵貴人聲顫語噎的哭訴道。
“何等殘忍!何等暴虐!”煥凱帝吼叫道,愈發的攥緊皇后的玉手,恨不得咬碎滿口牙齒,顫聲道:“你背著我,竟然蹂躪懷胎的蘭妃……你的心腸如此惡毒……”
“皇上!冤枉呀!”皇后喊叫一聲,噗通跪地,聲淚俱下,辯解道:“婉葵和夏桐一派胡言!婉葵是蘭妃的同胞妹妹,夏桐是蘭妃心腹之人,倆人合伙編造謊言,誣陷臣妾!臣妾雖不喜歡蘭妃,可臣妾也深知她是皇上心愛之人。臣妾豈能沒有顧忌,肆意的蹂躪蘭妃?再說,臣妾也盼著蘭妃能生下龍種,延續皇家香火!”
“要是無憑無據,倆人怎么會誣陷你?”煥凱帝逼問道,眸光炯炯。
“憑據何在?憑據何在!倆人串通一氣,肆意編造謊言。皇上,您可千萬別被兩個賤人的謊言蒙蔽了呀!”皇后爭辯道。
“皇上,蘭妃現在不翼而飛,婉葵和夏桐如何證明所說之言屬實?皇后娘娘心懷坦蕩,對臣妾們關懷備至!臣妾們在宮中生活許久,有時偶爾粗心犯錯,皇后娘娘從未責罰過臣妾們!她跟臣妾們悉心講授道理,循循善誘,從未做過野蠻殘忍之事!”瀾奕妃義正言辭的說道。
熹妃,于常在,廖常在,容答應,黃答應相繼開口。眾人各自訴說皇后的溫婉賢淑。
“哼!你們是一伙兒的,都是皇后的心腹。你們當然袒護著皇后。”婉葵貴人冷笑道。
“你和夏桐難道不是蘭妃的心腹?”熹妃反問道。
正在此時,年邁的狄公公腳步蹣跚的跑來,跪地回稟道:“皇上,奴才帶人仔細的查過凝香宮,未能找到可疑之處。”
“可仔細搜查了?”煥凱帝問道。
“奴才帶人在凝香宮搜查兩個時辰,每只箱柜都查看到,每處角落都查看到,確實沒發現可疑之處。”狄公公回稟道。
“皇上!分明是兩個賤人一派胡言!狄秋生是宮里的老人兒,他看著您長大。他說的話,您難道還不信?”皇后接口喊道,立即起身,走到狄公公的身前,問道:“晌午的時候,你曾到這里請安,送來兩碟蜜汁果子貍。你親眼看到本宮在外書房作畫,對嗎?”
“是嗎?”煥凱帝問道。
“回稟皇上,您出宮以后,奴才按照您之前的吩咐,叫御膳房準備了兩碟小菜,前來送給皇后娘娘。奴才來了以后,確實看到皇后娘娘在外書房里作畫。幾位娘娘們都守在一旁賞析。”狄公公如實回稟道。
煥凱帝松開皇后的手腕,嘆息一聲,說道:“你們吵吵鬧鬧,各執己見,唯有添亂!”
“侍衛們已經搜遍宮苑,可壓根找不到蘭主子!”狄公公回稟道。
“見鬼了!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竟然憑空消失?”煥凱帝迷惘的說道。
皇后沖到婉葵和夏桐的身邊,冷笑道:“兩個賤人該當何罪!平白無故的誣陷本宮!本宮恨不得能撕爛你們的臭嘴!”
婉葵嚇得汗流浹背,跑到曦月的身前,一把拖拽起她,逼問道:“你這奴才,口口聲聲說皇后在凝香宮里!你害得本宮信以為真!”說完,給了曦月一記響亮的嘴巴子。
曦月紫脹著臉,悲悲戚戚的哭道:“奴才不敢胡言亂語!”
“還狡辯!”皇后沖到曦月身前,也給了她一記嘴巴。
“你害死我和婉葵了!”夏桐尖聲喊道,沖了過去,劈頭蓋臉的廝打著曦月。
曦月嚇得雙手抱頭,跪倒在地,渾身顫抖,汗如雨下。
皇后和心腹妃嬪們趾高氣揚,冷眼瞅著眼前的廝打場面。
煥凱氣的來回踱步,心里牽掛著蘭妃的安危。
“不好啦!不好啦!”
一個身材臃腫的老嬤嬤叫嚷著闖入。
“蘭妃找到了?”煥凱帝驚問道,瞪大雙眸。
“成何體統!大呼小叫!你是本宮身邊的老嬤嬤了,竟然忘了規矩!”皇后對嬤嬤音塵斥責道。
音塵嬤嬤跪倒在地,粗喘連連。
“快說!蘭妃在哪里?”煥凱逼近一步,厲聲問道。
“回皇上,回皇后,造辦處的掌事嬤嬤發現……皇后娘娘送去漿洗的幾件衣衫裙服……不見了!”音塵嬤嬤顫聲說道。
“什么?本宮的衣衫裙襖不見了?”皇后驚愕的問道。
“奴才把掌事嬤嬤帶來了。她在宮門外候著呢。”音塵嬤嬤說道。
“傳她進來!”皇后令道。
造辦處的掌事嬤嬤一溜煙的跑進來,噗通一聲跪下,磕頭如搗蒜,哭訴道:“皇后娘娘贖罪!”
“本宮的衣裳裙襖竟然不見了?你這奴才是干什么吃的?”皇后咆哮道。
“前日,奴才親自漿洗皇后娘娘的宮衣,晾曬在織衣苑中。方才,奴才去取衣物,發現那幾套宮衣都不見了。奴才尋遍造辦處,可壓根找不見。”掌事嬤嬤顫聲回稟道,俯首戴罪。
“會不會有人盜走娘娘的衣物,假扮娘娘,帶領侍衛潛入凝香宮……”瀾奕妃試探著說道。
其余妃嬪們琢磨著此話,都不敢開言。
皇后躊躇片刻,瞪大鳳目,咬牙切齒的恨道:“誰的膽子這么大,竟敢冒充本宮!”
煥凱帝沉默不語,心亂如麻,背著雙手,來回踱步。
“這人膽大包天!”皇后冷笑道,朝著煥凱帝看去,緊盯他的背影,幽幽的說道:“當年,在王府的時候,這人就和蘭妃不睦。倆人明爭暗斗多年,鬧出的故事轟動過整個王府!皇上,您不會不記得吧?”
煥凱帝停住腳步,迅疾轉身,面色鐵青,一言不發。
“皇后娘娘所說之人還能有誰?皇貴妃可安好?”熹妃一語道破,隨即冷笑幾聲,飽含譏諷之意。
“皇上,把皇貴妃請來吧!查明真相,還臣妾的清白!”皇后催促道。
“年容身子不好,在齋宮靜養。況且,這會兒,三阿哥肯定在用功溫書。這么晚了,還是不要驚動年容母子吧!”煥凱帝遲疑的說道。
“皇上!這都什么時候了!您不要再偏袒她了!蘭妃下落不明,驚動宮苑,年容肯定有所耳聞。可她竟然裝作不知,壓根不來問候,豈不是透著古怪?皇上要是不派人去請,臣妾親自去請!”皇后心急如焚的說道。
“是呀,皇上!蘭姐姐現在生死不明,宮中的妃嬪們都在此,唯獨少了皇貴妃。她竟然不打發人來問消息!”婉葵貴人神情焦灼的說道。
“侍衛們搜遍各處宮苑,可沒有皇上您的命令,侍衛們壓根不敢搜查皇貴妃靜養的齋宮。可萬一蘭姐姐在齋宮呢?現在誰也說不準呀!”夏桐貴人接口道,朝煥凱帝走近幾步。
“去請皇貴妃。說的緩一點兒,別驚嚇了她。”煥凱帝對狄公公叮嚀道。
狄公公剛要邁步,聽到外面太監宮女嬤嬤們一疊聲的叫嚷。
“三阿哥,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呀……”
三阿哥沖了進來,劍眉豎立,星眼怒睜,手持長劍,一把扯住皇后的衣領,把長劍擱在她的脖前,喝道:“你憑什么誣陷我額娘?剛才,你還有臉提起王府之事。當年,要不是你挑撥離間,從中作梗,我額娘怎么會與蘭妃為敵?”
“大膽!放肆!”煥凱帝喊道,立即傳喚宮外侍衛,令侍衛奪下三阿哥手中長劍。
三阿哥年輕氣盛,和侍衛們爭奪。長劍從他手中飛出,徑直的刺向煥凱帝!
諸位妃嬪們驚叫連連。三阿哥呆若木雞。
煥凱帝眼瞅著長劍飛來,嗖嗖冷氣逼近,急忙閃身躲避,卻一個趔趄摔倒。狄公公嚇得面色煞白,準備扶起煥凱。
此時此刻,長劍已飛到煥凱帝的身前,弧形下落,朝煥凱帝的額頭刺來!
“啊……”煥凱帝大叫一聲。
夢境戛然而止!
“哎呦喂……您做夢當皇上啦!醒來以后,您照舊是北漂青年!”
“我是北漂咋啦?有能耐,你也北漂,和我比試比試?”
“懶得理你!”
“我真想把這房子賣了,去外面看世界!”
“你有病吧!這房子是我的!”
“啊呀,做夢做糊涂了!忘了您是房東了!”
燈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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