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知道現在蔣子暮的疑問的話,我會告訴他,那個人是我,亦不是我。也就是下毒的人是我,可那黑影卻又不是我。
我站在一棵大樹上,屏息的看著下方打斗的兩個人影,眼眸輕閃。
樹下的兩個人,一個一身黑衣,一個少年模樣,這時正發著凜冽氣勢,互相對峙著。我知道少年模樣有著大大眼睛的人是從白素怡房中出來的人,很可能和蔣子暮有關系。
但,另一人是誰呢?我看著那個黑衣人,滿眼深思。
從走廊到白素怡的住處時,我就感受到了一個同類的氣息,隱藏在周圍,我相信,他也發現了我,但是互相都沒有什么動作,也沒有什么試探,只是各自守著自己的地盤,靜靜的等待。
等待什么?我當時看著窗上蔣子暮的剪影,不禁苦笑,想來這次的暗殺又該失敗了,心中又有些擔心,怕蔣子暮將那毒藥吃了下去,又防備著旁邊的殺手,怕他對蔣子暮不利。
所有擔心都是枉然,當兩個侍女出來不久,我聽到屋子中的一聲怒叫后就暗道不好,默默隱藏了一下身影,藏在了樹影中。
而不知到底有什么目的黑衣陌生人,正準備離開,卻恰巧碰上下毒事件敗露,躺著也中槍,和沖出來的蔣子漣打成了一團。
回憶著的我,下方兩人的變化突然吸引了我的注意。
蔣子漣看著對面的黑衣人,陽光的臉上卻配上了不自然的冷漠,冷冷對著黑衣人道:“告訴我,你是誰?為什么要下毒。”
黑衣人滿眼嘲諷的看著蔣子漣,默默搖了搖頭,也不說話,只是挑釁的舉了舉手中的劍。
蔣子漣看到他的動作后,眼神瞬間結冰,聲音變得完全沒有任何溫度:“我已經給了你最后一次機會,你卻不知珍惜,下面,我不會留手的,因為,我蔣子漣的劍,出鞘必飲血。”
那黑衣人修長且消瘦的身影聽到他的話后,不禁動了一下,接著便聽到一個魅惑的讓人覺得撓心的聲音:“小朋友,我的劍也是出鞘必染血的哦。”
樹上的我聽到這聲音,差點就要岔了氣,還好收住了動作,但身上的雞皮疙瘩卻不自覺的冒了出來。
尼瑪,怎么能有這樣聲音的男人,太磨人了吧,呻吟的話一定很會很勾人吧?我看著那黑衣人,心中不自覺的想著。
那黑衣人好像感覺到了什么,似笑非笑的往后一望,沒有說話,我卻羞紅了臉,剛才自己都想著什么啊?但是他的聲音也實在讓人想入非非了吧,和清雅如風的蔣子暮完全不同。
兩個人,一個如清冽泉水,一個卻如火熱巖漿,灼熱的讓人仿佛喉嚨都快冒了煙。
聽到黑衣人有些挑釁的話語,蔣子漣不為所動,有些稚氣的臉上有著讓人害怕的虔誠與執著,手握劍柄,直直看著黑衣人,氣勢隨風而起。
看到蔣子漣的樣子,黑衣人也不禁皺了皺眉,感受到身上寒毛不自覺的立起來,也不禁的認真的看著蔣子漣,一臉慎重,手也緊緊握著劍柄。
“我要出劍了。”蔣子漣淡淡對著黑衣人說道,我和黑衣人同時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蔣子漣,出劍還要跟敵人說,不是找死么?
我這個當殺手的完全不能理解這樣的事情。
果然,黑衣人和我一樣的態度,像看死人一樣的看著蔣子漣,嘲笑道:“我還以為蔣子暮的弟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物?原來是一個傻子,呵呵,一會打痛了,可別找你二哥去哭訴。”魅惑的聲音滿是嘲弄。
蔣子漣卻像什么也沒聽到,聽他說完后,一個閃身,就到了黑衣人面前,一把劍直接刺向黑衣人的胸口,眼神毫無波動。
黑衣人身影一閃,冷冷看著蔣子漣,一個劍花對著他發了過去,兩人劍對劍,激斗了起來。
聽到那黑衣人的話,我有些發愣的看著樹下像一個機器人的蔣子漣,原來他是蔣子暮的三弟?看著他眼神莫名其妙的擔憂了起來,如果蔣子暮看到他弟弟受傷的話,一定會傷心的吧,下面明明激斗的厲害,我卻在樹上想著無厘頭的事情。
剛才還有些對蔣子漣嘲弄的態度,在我知道他的身份后,立刻變成了擔憂。我握緊了手中的匕首,直直的盯著兩人,準備在蔣子漣有生命危險時,沖出去救他。
但在兩人不斷的激戰中,我眼神漸漸變得震驚。
本以為會落入下風的蔣子漣卻每每重傷到黑衣人,沒過多長時間,黑衣人就遍體鱗傷,而蔣子漣的身上卻連塵土都沒有沾染上。
一把普普通通的劍在蔣子漣手上不斷變換,像是自己的身體一樣,出神入化,更恐怖的是,我心中不由得也緊緊一縮。
看著蔣子漣眼睛,他的眼神中只有劍,對,只有劍,其它什么,都容不下了。
蔣子漣和黑衣人的身影一個交叉,兩秒后,黑衣人身體靜靜倒在了地上,胸口鮮血噴灑。
蔣子漣面無表情的看著倒地的黑衣人,語氣沒有任何波動的說著:“我說過,我的劍出鞘必飲血,你要信!”他眼神中,純純的只有劍。
我看著這個還有些稚嫩的孩子,不禁覺得有些恐怖,當他拿著劍的時候,真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劍癡,讓人無可抵擋的利劍。
黑衣人躺在地上,按住不斷流血的傷口,看著站在對面的蔣子漣,眼眸中滿是挫敗,失落的說道:“你贏了,不愧是劍宗出來的絕世天才,劍癡蔣子漣。”
看到黑衣人已經敗落,滿臉頹廢,本是一臉冰冷如機器人摸樣的蔣子漣眨了眨雙眼,逐漸恢復到了陽光的模樣,看著黑衣人道:“你認識我?”
黑衣人對著他苦笑:“我認識你師傅。”
“真的假的,你有什么證據。”蔣子漣滿臉不信,懷疑道。
“證據?我有你師傅的信物伏龍佩。”說著,黑衣人從身上掏出了一個玉佩,蔣子漣還是少年心性,看到玉佩,就要走到黑衣人身邊,卻沒看到黑衣人眼中的詭異,和另一只摸到口袋的手。
就在蔣子漣低頭要看玉佩時,黑衣人冷笑著一手毒粉迎面而來,他笑的猖狂:“小子,你還是太嫩了!”說完,用著最快速度逃了出去,瞬間不見蹤影。
“子漣!”看著毒粉迎著蔣子漣而去,剛趕到的蔣子暮驚怒恐懼的喊著蔣子漣的名字。
本以為很牛掰的劍癡,這時卻愣愣的看著毒粉,一臉茫然。
“傻子,躲開啊!”我仍是沒忍住,一個撲身擋在了蔣子漣的面前,對著一臉傻樣的他怒吼,接著,毒粉全被我吸入了鼻腔。
腦子漸漸暈眩,只感覺眼睛怎么也撐不開,胸口更是劇痛,喉嚨一陣腥甜,就要軟倒,被緩過神來的蔣子漣抱在了懷里,看著他慌忙的樣子,我怎么就這么想笑呢?
“我沒事,傻子。”對著他艱難的安慰道,他稚嫩的臉上像要哭了一樣,一直喃喃:“怎么會沒事,怎么辦,怎么辦?都是因為我,對不起。”看他慌忙擔憂的樣子,手想擦干我嘴上的鮮血,卻又不敢碰的可愛樣子,我心中淺笑,果然,不管怎么天才,他仍是一個孩子,一個孩子而已。
頭越來越沉,喘氣也越來越艱難,到最后,竟是隱隱約約的看到了蔣子暮,肯定是在做夢,一定是做夢,我試圖安慰著自己。
難道,這種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感情就是傳說中的愛情?韓劇里的:撒那嗨偶?
可如果是真的話,我不禁絕望,尼瑪,姐姐還穿著夜行衣好不好!昏迷的前一刻,我祈禱著,就讓我這樣死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