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的故事

我不能把我的故事告訴任何朋友，如果他們相信了那肯定會節外生枝，如果他們不信那我就是神經病。我不斷在心里想要怎么給瞎子開脫，盡量找個好理由。

此時應該岔開話題，我便說：“他沒見過世面，你這弄的跟皇上書房一樣，誰見了不嘆為觀止！”死瘸子一副很受用的摸樣，又在我面前故作謙虛。“哪啊，都是些破爛玩意。”

我當然想知道他怎么發的財，便敲開了他致富的大門。死瘸子退伍后回到東北老家，他有傷殘證，可那點低保遠遠照顧不了一個家。不想當農民，他決定做點其他事情，可身體上有缺陷，按說退伍后的軍人想找一份與本職相關的工作很簡單，可他雙腿長短不一，形象又有問題，人家不要他也情有可原。再說，憑工資吃飯，他怎么可能有現在的家境。我越挖越深，他也知無不言。

我說：“那你什么工作都沒有，你這……”我暗指他現在的身份和錢財。其實我挺擔心的，擔心聽到他墮落在錢財中。

“你說我的錢嗎？那都是我九死一生努力得來的。”他這句話說的有些驕傲，比在部隊拿了三等功還榮幸。

聽他這么說我就放心了。“給你看樣好東西！”他站起來朝臥室走去，過了一會兒他拿出一個木頭小盒，我雖然不懂木雕一類的東西，但看做工精細，就知道出自大師手筆。他把木盒放在我面前，說：“你知道這是啥不？”

我當然不知道是什么，又煩透了他賣關子的性格，就說：“你的骨灰盒嗎？真漂亮。”

“呸！少他娘的嘴賤！這盒子很一般，我是說里面的東西。”

我接過木盒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塊白色的玉石，而且有些殘缺。我一開始想到的是，他估計干了走私一類的買賣，或者是專門在路上撿寶。但聽他一說我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他接過白玉在手里掂量，也不怕掉地下摔了。“這東西叫‘琥珀盾’是秦朝的東西，哼哼……你別看它破損了，知道值多少錢嗎？”

我搖搖頭，說：“先別說多少錢，這可是文物，你當了賊？”死瘸子一聽就惱了，“呸！老子把它挖出來的時候，差點丟了命！”

我腦袋嗡的一聲已經知道他干了什么，這跟盜竊國寶沒什么兩樣，‘琥珀盾’上有幾道裂痕而且少了一角，看斷裂的痕跡也知道，時間不會太長。估計是被他挖出來的時候弄壞了，如果他不去強挖，可能留下的就是一件絕世珍寶。

‘琥珀盾’呈奶白色，跟一般的玉石有些不同。而且雕刻的略顯粗糙，不知道為什么叫它‘琥珀盾’我只能問死瘸子。罵了他幾句，他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說：“知道為什么它叫‘琥珀盾’嗎？”

我冷笑了一聲，一直痛恨賣關子的人。“有屁快放！”

他說了一段我至今難忘的話。話說秦始皇還在位的時候，他后宮佳麗數不勝數，可偶然一次性情大發，一名婢女得到寵幸，按道理有點宮廷內斗的意思，這賤婢自然可以烏鴉變鳳凰。

可不巧的是，她身孕來的不是時候，她的美貌和智慧被人嫉妒，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死。這女子名叫琥珀，死后被人偷偷埋了，埋她的人見她死不瞑目，心里也有些害怕與不忍，就把隨身帶著的玉石放在她嘴里，偷偷祈禱著不關自己什么事。

她死不瞑目，因為她愧對了肚子里的孩子，這孩子可能給她帶來極大的榮譽，也可能要了她的命。就算死，她還在守護著肚子里的胎兒，漸漸的，口中的玉石變成奶白色的，象征著母乳，而這塊玉石就叫做‘琥珀盾’。

死瘸子說完這些，我腦子里只有兩個字‘狗血！’

“這不是神話故事！”他聲調提高了個分貝，從他認真的雙眼中知道他沒跟我開玩笑。

他黑著臉說：“你不知道她肚子里出來的是什么！你不了解那種恐怖！”

“2000多年了！她的尸體沒腐化，直到肚子里伸出的……”死瘸子搖搖頭，不敢在腦子里繼續回憶。

死瘸子膽子很大，在部隊野外訓練時我們經常露宿荒野，在墓堆里睡覺也不是一次兩次。這時他滿臉冷汗，肯定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了。我說：“既然這樣你還偷了這個，不怕遭天譴嗎？”

“我不拿走它，它就會像母親照顧孩子一樣使怨嬰壯大，我也沒辦法。”

我倆沉默了，我不想讓他繼續回憶，這對他來說是一種痛苦。不知什么時候，瞎子已經坐到我倆旁邊聽得仔細，他說：“這東西邪氣很重，你最好丟了。”

死瘸子抬起頭看著他，又看了看我，那意思好像在說，“這傻逼我能罵他嗎？”他這時候心情不好，我開始埋怨自己想知道的太多，我說肚子餓，找了借口讓這件事就此打住。死瘸子打了個電話，不過一會兒，飯菜送到家中。

我跟瞎子幾天沒吃過好飯菜了，狼吞虎咽開始大嚼大咽。瞎子沒吃過現代的食物，一直念道著好吃好吃。飯后洗了個澡，舒舒服服的躺一會兒，夜又深了不去想太多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我就聽見急促的敲門聲，我迷迷糊糊開了門，就聽見死瘸子大聲吼：“好你個尚天！你他娘的是不是兄弟！既然瞞著我！”

他揪著我的衣領，感覺相當生氣。“媽的！你記不記得是誰躲在廁所抽煙，被班長逮了個正著，又是誰替你背的黑鍋！”

“是誰他娘的拖后腿差點沒命，又是誰救了你！？”

“他娘的都是我！”

死瘸子幾乎是用咆哮的聲音，弄的我有些莫名其妙。不知什么事情讓他這么怒，他又說：“本來想著兄弟一起發財想叫你入伙，你到好，不信任也就算了，干嘛騙我！”

我更加莫名其妙了，說：“你瘋啦！我騙你什么？”

“是是！我瘋了，那你告訴我這是什么。”他從背后拿出一塊木板，我接過手里仔細看了看，我發誓這東西我是第一次見。木板的材質我無法形容，純黑色的就像有一層油漆。

“繼續裝！”他更怒了一把搶過了木板，只見他三下兩下，木板不知怎么了竟然變換了摸樣，而呈現在板面的毫無疑問是一張地圖。高低的山峰、細流的河水，濃密的樹林，整個畫面如此的真實。

一張木板浮雕，地圖上有一處紅點，那個地方，也許就是地圖想告訴我們地址。我一頭霧水說：“我真的沒見過這東西，老子對天發誓。”

當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看到門外站著的瞎子，他對我點了點頭，我視乎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