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誠,你說這次王后叫我們去王宮是何用意?”曲婉枕著枕邊人的手擔憂地說道,“你說會是王上的意思嗎?”曲婉雖說待閣時芳名遍布整個晉國,但是當她嫁給顏堯誠后卻是深居簡出,就連王宮赴宴也是鮮至,今日王后突然要她們前去赴宴,實是讓她不得不防啊。
“我也不知,最近總有些不好的預感,但愿是我多慮了吧。”顏堯誠嘆息一聲,緊緊摟住了身邊的人,“時辰不早了,還是睡吧。”
月色歸去,穹天上只剩下殘色的月牙白,一輪紅日冉冉升起,鶯飛蟲鳴,蝶飛婉轉,經過一夜的沉睡,大地再次煥發了生機。
屋內,檀香裊裊,若溪鮮有地靜靜坐于鏡柩前,任憑墨竹為她細細梳理著發式。
“好了小姐,看看,這個樣式怎么樣?”墨竹笑著為若溪端起一面銅鏡,“噯,小姐你怎么又睡著了?!”無奈第N次把若溪搖醒,嗔怪道,“小姐你怎么總是睡不夠似的。”
“嗯?梳好了?”若溪一臉的睡意朦朧,這可不能怪她啊,誰讓墨竹梳個頭發就要用掉小半個時辰,要是她自己動手,一定一支馬尾辮搞定,哪用得著這么麻煩。
眨了眨眼睛,這才把目光注意到墨竹拿著的那面鏡子上,但見鏡中的小人兒面若凝脂,帶著些許紅暈,稚氣的臉上露出幾分調皮,頭上皖著略微蓬松的小髻,幾顆小小的珍珠點綴其中,再配上一生淺紅的衣衫,顯得鏡中的人兒愈發的靈巧可愛。
誒?這鏡子里的人是她么?雖說穿越了也有兩年了,不過看慣了18年的臉突然變成了蘿莉臉,每每看時,她還是有些不習慣的。
“怎么?小姐不喜歡么?那我們再換個?”墨竹建議道。
“什么?還換?”若溪差點要咬掉自己舌頭,難道古代的女人就這么熱衷于自己的頭發么?!出個門還要打扮這么長時間。“我看這樣就很好啊,墨竹,你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不得不說,墨竹梳的頭發確實很不錯,比她的馬尾辮好看多了。
“嫣嫣,你還在做什么,快點了。”曲婉在門外含笑著說道。
“來了來了!”若溪順手抓上自己隨身的小布囊,似一只蝴蝶般飄到曲婉身旁,撒嬌著抱住了她的手,“走吧,娘。”
“你這孩子……”
馬車一顛一顛的,震得她更是打起了哈欠,沒想到睜眼時已到了王宮。沿著曲曲折折的連廊,若溪牽著曲婉的手,不緊不慢地走在路上。廊橋下蟲聲戚戚,偶有微風掠過,耳邊聽到了隱隱的水聲,水汽氤氳,泛著淡淡的濕潮,夾雜著淺淺的荷香,讓人覺得恍若仙境。
若溪也沒閑著,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走過的各個地方。舉目望去,連廊上鋪陳著金色的磚瓦,下面還有朱紅的院墻,身邊的弗蘭上精心地雕刻著各式鏤空圖案,二龍戲珠,鯉躍龍門,鳳舞九天,富貴牡丹,都是大富大貴之圖,彰顯著王室的大氣與尊貴。一步一景,十步一樓閣,處處可見南方園林的細致,卻又融合了王宮特有的莊重,兩者渾然天成。若溪細心地看著,驚喜的目光躍然臉上。雖說古代的建筑她看得也不少,但實實在在地融入期間,并能細細品味揣摩的機會卻從未有過,也難怪她會如此好奇。
一行人從容地走進后花園,終于,前面帶頭的紫衣仕女停住了。留守的宮女分別站立兩側,略微頷首致意。曲婉蹲下身來,摸了摸她的腦袋,柔聲說道:“過會兒見了王后娘娘要莊重些,要守禮節,知道嗎?宮里可不似在家里那么逍遙自在的。不要害怕,有娘在呢。”
“娘,我知道的。”邊說著,若溪反握住了曲婉的手,讓她稍稍安心。若溪知道的,雖說曲婉讓她不要害怕,可是其實說不定她比她還要緊張,微涼的手心早已顯露出她的心態,若溪并沒有點破,只是想安慰下她罷了。
“乖。”
接著,兩名身著橘色宮衣的仕女緩緩走來,向曲婉作了個萬福,她微微鞠躬,算是作為回禮了。
“夫人,這邊請。”說著,兩人引著若溪和曲婉朝御花園的深處走去,院落悠悠,牡丹盛開,輕微的響動便會驚起一群蝴蝶,讓若溪見了驚喜不已。
終于在離宮殿一射之地,那二人停下了腳步。緊接著,一聲尖尖的報名聲響起,悠揚而不失穩重:“大司馬之妻,二品誥命夫人到!”
殿外暑意連連,店內卻透露出絲絲的涼意,一旁的仕女為她們撫開珠簾,曲婉盈盈下拜,“臣妾顏曲氏祝王后娘娘金安,愿王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說完,緩緩叩首。若溪也不敢怠慢,動作亦如是。
“起來吧,賜坐。”一聲輕柔的女聲傳來,“久聞夫人蕙質蘭心,教養頗深,奈何本宮深居宮中,無法時常召見,今日特憑壽宴請夫人前來,夫人可不要責怪于本宮啊。”
“臣妾惶恐,娘娘您說笑了,臣妾能得到娘娘的記掛是臣妾的福分,怎有責怪之說?臣妾才應感謝娘娘。”娘親淡淡一笑,起身又是一禮,這才退下,牽著若溪的小手,隨著宮女坐上了下位的坐上。
當若溪坐在位子上時,這才松了口氣,抬起腦袋開始打量這個宮殿。整個宮殿由十六根極粗的雕鳳金柱支著,雖暑不熱,大概就是那十六根金柱內灌滿了冰吧。殿上高朋滿座,鶯鶯燕燕的,都是一些身著華服的誥命夫人。那上坐珠簾里的大概就是王后了吧,看她的樣貌應該只有三十歲上下。衣著華麗,盡顯雍容。環顧四周,若溪靈動的眼睛一位位地打量著座下的各位夫人,她們面色各異,看著曲婉的神色或是打量,或是揣摩。看來,形式不佳啊,若溪心想。
報幕聲連連,眼前走過了一位位夫人,又是一位位夫人在周圍的位子上坐下。可若溪只覺周圍五顏六色的,看多了頗有眼花繚亂之感。終于,殿上之人終于發話了:“王上原想以朝賀來慶祝本宮壽辰的,但畢竟朝賀頗費一番功夫,還是一切從簡的好,今日誠邀各位夫人前來,也旨在與各位夫人敘敘舊,大家也不必拘謹。人也差不多都起了,梁公公,開始吧。”
“宴會開始!”聽到王后的授意,她身邊的梁公公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