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惠又來到車棚,站在年碩楊身邊,先是沒說話,年碩楊打開車鎖,轉(zhuǎn)過頭盯著她。
“此處禁止通行。”王旭惠笑笑,用大拇指指指身后的路,這下年碩楊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別人可以走啊?”年碩楊騎上自行車,裝作無辜。
王旭惠扶扶自己的劉海,向年碩楊走近。
“你和我一起走,才可以通過。”她背著手乖巧地走過去,站在年碩楊身邊。
“噗。”年碩楊有些意外,于是從車上下來,“好了吧,走吧,你走哪邊?”
“我走右邊,到車站,送送我吧,反正你也閑著。”王旭惠俏皮地左搖右晃。
“你怎么知道我有沒有女友哦!”年碩楊覺得這女生太奇葩了,讓他情不自禁想笑。
“過去我不在意,現(xiàn)在你沒有,以后那一個我是確信的。”王旭惠邊晃邊點點頭,目光卻不看向他而是看向遠處,好像真的有他們的遠方,“你信不信?”
微風(fēng)吹啊吹,忽然一切就這么沉默了,年碩楊并沒有回答這個似問題不似問題的問題,略略有些尷尬地打望了一下遠處籃球場幾個打籃球的身影,然后又看看教學(xué)樓班上的方向,王旭惠一直直視前方也沒敢看他 。
“你太直接了。”年碩楊終于說話,可并沒有直視她,敷衍似的說著。
“其實我也是跟你開個玩笑啦,你還是別送我了,只是開玩笑呢。那個那我走了哦~你路上小心。”不知不覺就到了校門口,王旭惠燦爛地笑笑,舉起手揮一揮,轉(zhuǎn)身,自己朝右邊走。然后就一直是背影,沒再回頭。總覺得有點失落。
年碩楊心里有些納悶兒,覺得實在是太有意思了吧這女孩子。然后看著越來愈遠的背影,看著那個短頭發(fā)慢慢消失在了路的盡頭,心里有很奇怪的東西在躁動。
忽然手機開始在包里不安分地震動了,年碩楊匆匆忙忙地拿出來,差點摔地上,來電顯示是一個熟悉的名字。
年碩楊對著這個名字呆著,也沒有要接得意思,直到停止震動,年碩楊才打開鎖屏,將這個叫錦書的名字淡淡地長按刪除。
錦書是不會在進入他的生活了的,一切都該在他轉(zhuǎn)學(xué)之后完完全全結(jié)束。沒想到現(xiàn)在還打來給他。是的,錦書是他的前女友,其實事情說簡單不簡單,說復(fù)雜也不復(fù)雜。就是這個叫作錦書的女生在和年碩楊交往的同時和一個很中性的女生曖昧不清,到最后,年碩楊終于還是走出這個充滿謊言的感情。大概是因為知道她和那個女生的兩三事,于是自己退出了的。這件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對他是一種屈辱也是一次奇特感受,對這個世界大不相同的各種事物的思考。從此開始他開始對自己的未來開始憂心忡忡,對女生很小心。他是怕了,再喜歡上一個喜歡女生的女生。這讓他最終難以在原來的學(xué)校待下去,每次看到錦書還有那個女生就讓他很抬不起頭。當(dāng)然,也有很多攻擊錦書的,所以她應(yīng)該也過得不安生,兩個人就都那么痛苦著。
最終,這場鬧劇收尾于他們?nèi)齻€都轉(zhuǎn)學(xué)。
年碩楊轉(zhuǎn)而向父母提出要去到A中,那里師資又優(yōu)良,更何況那是在媽媽眼皮子底下,媽媽是團支書。順理成章地,年碩楊就來到了A中。不愉快的事情也好像很快過去了,從最開始到學(xué)校的不適應(yīng)所以跟從會長姐姐到后來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一大堆比較要好的兄弟和偷偷或者明著喜歡他的女生。這一切的一切讓年碩楊覺得這才是生活真正應(yīng)該有的樣子。
可是直到看到這通電話。不知道為什么手機里還會存有那個人的電話,年碩楊本來很好的心情被這攪屎棍一攪和,什么興致都沒有了。把手機裝進口袋騎上自行車,慢慢加快速度,一切景象隨著速度被拋棄在最后面。耳邊呼呼的風(fēng)聲讓年碩楊無比的清醒。
年碩楊覺得,所有不痛快的,來到這世界上就是一種錯誤。不如用盡力氣,扔在離你最遠的地方。讓它在最遠的地方生生滅滅。
就像浮華中的霓虹最亮那一顆,一樣有熄滅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