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謝夫子賜字！學生很喜歡！”

林陽臉上露出了高興的神色，臉上的笑容像鮮花綻放，試圖讓孔祎知道自己的滿意。

對于林陽這樣夸張的表示，孔祎沒說什么，不過眉宇間更顯溫和。

就像廚師喜歡別人夸獎他做的飯菜的味道好一樣，孔祎同樣希望自己取得字能夠讓人滿意，雖然知道林陽的表情多少有些夸張，但是不可避免的是內心得意很是舒暢。

被冷落在一旁的李凌薇表示很不滿，油嘴滑舌！不過現在林陽視她為空氣，有孔祎這位師傅罩著，對這個暴力妹妹他真的不怕了！

“墨鈺！”

“弟子在！”

林陽將弟子的角色扮演的很到位，孔祎一聲招呼，林陽立馬大聲回話表明自己在認真聽著。

嗯！孺子可教！林陽的這一行為成功打動了孔祎，對于他之前那中恃才傲物的印象也削弱了兩分，看看，小伙子還是很懂禮貌的嘛！

手在胡子上來回捋著，孔祎的表情很猶豫，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問題。

“既然老夫現在已收你為徒，自然會指點你的課業！”

林陽點點頭，這是自然，雖然他的初衷不過是在這個時代找個靠山，背靠大樹好乘涼，他承認自己的功利心強了那么一些，這點林陽不否認。

不過對于因為欠債連自身清白都無法保證的林陽來說，他這么做也無可厚非，在這個地方，身處在社會的最底層，有些東西不是你沒做就能夠避免的。弱肉強食，自由公平那只是對強者而言，只有自己變得強大才能夠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

當然，能夠被孔祎指點課業，林陽還是很興奮的，自己的水平自己知道，他這次能夠將詩會的彩頭收入囊中，并且得到孔祎這位學政大人的青睞，跟他借鑒過來的詩詞有種必然的關系，不然的話，這樓里任何一個人都能夠將它甩下幾條街。

來到這個時代，在這個‘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年代里，林陽也是有志于科舉的，這是平民晉升的最佳捷徑。然而，對于連繁體字都認不全的他來說，能過傍上孔祎這樣的學術帶頭人心里還是激動萬分的。

心情激蕩，林陽看著孔祎的目光很熱切，自己距離成功又進了一步。

“既然身為你的夫子，對你課業的進度自然要有所了解，只有這樣，為師才能根據你的情況準備教導方法，所以，現在為師要對你的學識考校一番！”

孔祎是為很負責任的夫子，剛剛收下林陽這位弟子，就開始了教導。這跟林陽的優越表現是分不開的，他想知道這位詩才蓋世的少年學識究竟有多么豐富多么驚人！孔祎已經做好了不管林陽的學識讓他多么震驚都要做到不漏聲色的準備！

畢竟林陽現在還是一個未及弱冠的少年，過多的贊譽難免不會讓他心生驕慢之心反而會害了他，這種時候，作為夫子，孔祎覺得自己有責任不讓林陽養成那種眼高手低的毛病，不驕傲不自大，努力做到君子端方謙謙如玉。

聽到孔祎要考校自己的學問，林陽的腦袋懵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現在他很著急，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這位自己剛剛才認下的便宜師傅！是的，林陽害怕一會這可愛的老頭會血壓上升，呼吸不暢，進而引起生命危險，他，不是在說笑！

“那個，夫子，今天天色已晚，您老人家還是早點歇息，以免困乏影響身子，至于學生的課業問題，還是改天等夫子的精神好些之后在詢問吧！”

林陽努力將自己的語調變得誠懇，他確實是成功了。

孔祎望著他的眼神更加滿意了，看看，多么懂禮貌的孩子，多么體貼！望了望一邊無聊獨自玩著手指的李凌薇，孔祎笑了，就算是這小丫頭也沒有他這么細心啊！這么一來，孔祎的精神大好，有徒弟如此，夫復何求！

林陽不知道孔祎老頭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自己說了這句話之后，本來已經露出困乏之意的孔祎又重新的精神煥發，望著自己的眼神炯炯有神，沒有一絲睡意。

“難道你有這份心！”

孔祎笑了笑，若是一般人有機會請教自己課業上的問題還不得扒著他問上三天三夜，哪里會管他到底吃不吃得消，現在看看一邊正睜大眼睛看著自己的林陽，果然還是他老人家有眼光！

“既然你拜入老夫門下，老夫自然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將你教好！現在你說說四書中你都學到了哪里？”

林陽一陣頭大，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青少年，他怎么可能去學什么四書？除了論語被收錄在教科書里面他被迫學了點，其他的東西他可是一點都沒有接觸過！他要怎么回答？

“那個......嗯......其實吧......弟子都沒有學！”

林陽一咬牙，說出了這么句話。

啊？

太過驚訝，正在悠閑的摸著胡子玩的孔祎一個不留神扯下了幾根花白胡子，那個疼！眉目皺成一團，盯著面前正低著頭的林陽，孔祎表示自己沒有聽明白！

“什么叫做都沒有學？”

孔祎皺著眉頭，他實在是理解不來這句話，按照書面上的說法，就是這四書林陽一個都沒有學過，但是，這答案孔祎可絕對不敢相信，這怎么可能？

不說林陽那驚人的詩才，單單就是一個讀書人，又有哪個沒有學過這四書？靜不精通你是其次，但是絕對不可能沒有學過！

看到孔祎糾結的樣子，林陽有些尷尬，這事兒整的太沒有面子了，無奈之下，林陽也只得向他解釋了起來：

也就是自己的一場大病，發燒十多天將記憶大部分都給燒沒了，腦中沒有了四書的影子，所以說他才會說自己沒學。

至于他的詩才方面，可能是因為老天看他可憐，保留了他這部分的能力，如此種種，林陽一點一點的剖析給孔祎，這位自己新鮮出爐的夫子聽。

孔祎一陣牙疼，這事兒可著實奇怪，不過除了這種匪夷所思的解釋，他還不能找到其他的說辭，只能接受了林陽的這番話語，對于林陽僥幸保留作詩能力這件事兒，孔祎表示慶幸，幸虧沒有都燒沒了，若不然他也就不會發現林陽這個奇才了。

看到孔祎沒有懷疑的樣子，林陽偷偷的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