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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天成佳偶(2)

  • 赤水謠
  • 房璃
  • 6007字
  • 2020-11-17 12:54:12

然而,樹下的兩個小仙看著眼生,卿珩也就放棄探尋他們的身份,大概是過于無聊,她一動不動的坐在樹上,專心聽他們吵鬧,兩人你來我往,言辭激烈,吵吵了許久,半晌之后,卿珩終于聽出來事情的原委:樹下吵鬧的,原本是一對夫妻,女仙說自己晚上做夢,夢到丈夫停妻再娶妻,將她給休了。

男仙自然覺得很荒謬,便沒有在意女仙說的話,卻不知這女子一看丈夫的神態(tài),便覺得自己夢到的事情遲早會發(fā)生,才同男子鬧了起來,一路吵到了兩人定情之處,頵羝山的扶桑神樹下。

才聽明了緣由的卿珩笑了笑,心想,這兩人既是夫妻,便是一家人,幼時,婆婆便教導她,家人便是世上生來最親近的人,理當和睦相處,若兩人是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夢起了爭執(zhí),還吵成這樣,實在有些小題大做。

最要緊的是,任由他兩個再吵下去,便會攪了她忙中偷閑,好不容易得來的好心情。

今日艷陽高照,微風和煦,并不是一個適合吵架的好日子。

卿珩想,今日她正在此處歇息,而樹下的兩人,卻也恰好選在此處吵架:頵羝山這么大,他們能在此處遇見,多少算是個緣分,便想著下去勸解一番,即便她勸不住兩人爭吵,也可以退而求其次,勸他們換個地方再吵,只要不在她耳根旁吵吵,總歸是他們兩個的事情,與卿珩也沒什么關系,只要他們自己開心,吵架也沒什么不可以的。

她正要翻身下去,卻瞥見男神仙去拉了女子的手,又湊在她耳邊說了好些話,而那女仙,登時便喜笑顏開,而后,夫妻兩個便高高興興地手挽手回家去了。

這倒是打了卿珩一個措手不及。

卿珩瞬時間僵住,瞪大眼睛望著樹下的兩人,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適才一幕,卿珩扶著樹干在樹上看的清清楚楚,而后,她心中便產(chǎn)生了一個巨大的疑團:這兩人適才吵得那樣激烈,眼看都要動上手了,怎的轉眼又成了這副和樂之象?

這便是云中君說的,夫妻之間,吵架也算是個情趣?

卿珩躺下來枕著胳膊想了半日,也沒悟出個所以然來。

她抬頭仰望著不遠處,卻忽然想起了多年前的一樁事情來:

那是一萬多年以前,卿珩當時還并未成年,一個不甚溫暖的日子,許久未在神界出現(xiàn)的女媧娘娘,卻來了頵羝山拜訪圣尊,他們許久沒見面,想是有許多的話要講,圣尊便將他們幾個小輩打發(fā)走,獨自與女媧娘娘在映月殿中說話。

卿珩之前聽云中君講了許多關于女媧娘娘的事情,對她極是敬佩,難得見到她,便在殿中多站了一會,向女媧娘娘問了聲好才退了出去。

她從映月殿蹦蹦跳跳的出來,卻被殿外拐角處栽著的一株三株樹上結的珍珠掛住了衣裳,只好站在原地解衣衫。

因殿門敞開著,圣尊與女媧娘娘的談話,盡數(shù)飄到了她的耳中。

然而,第一次見面的女媧娘娘對她的印象卻頗為深刻,卿珩只聽得女媧娘娘說,自己的情根少了一半,若是天生如此,怕是沒什么辦法改變的。卿珩此生注定不會對任何人動情,于修煉來說,免了情路坎坷,少了兒女情長,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但于神仙來說,這少了情根的漫長的一生,必定會多些遺憾,也失去許多的樂趣。

這件事情對卿珩來說,卻是喜憂參半。

女媧娘娘與圣尊那日說的話,一字一句的印在了卿珩的心頭,自那之后,卿珩對情根的事情頗為留意,沒過多久,便胡亂編了些由頭,特地跑去后山的藥塢找秦艽旁敲側擊的問了一問。

對于卿珩沒頭沒腦的疑問,秦艽自然覺得莫名其妙,卿珩小小的年紀,問的卻是情根的事情,但他終究還是經(jīng)不住她胡攪蠻纏,便將他所知道的一字不落的告訴了卿珩。

卿珩從秦艽處得知,神仙若是沒有情根,也無礙于修煉,當時的她尚且年幼,也不知道沒有情根于她今后有什么影響,所以也并未當此事是個多大的事情。

自打成年的這一萬年間,神界的男神仙,卿珩見過的也不少,但事實如同女媧娘娘當日說的一樣,她這么多年來,心里從未有一絲的波瀾,也確實從未對任何男子動過情。

她碰到些情愛之事,看不明白,悟不透,卻也是正常的。

她搖了搖腦袋,索性不去想這些煩人的事情,閉著眼又在樹頂上躺了半日,直到天色暗下來才溜回去。

忙碌的日子總是去的飛快。

一眨眼,距離卿玨大婚卻只剩了一月,晌午過后,凌暉殿中所有的大小神仙,被圣尊盡數(shù)調(diào)去了依云闕。

辛夷的好友,風神折丹得了辛夷的信,也趕來頵羝山幫忙,他將喜函送到各個神仙府邸,不過用了半日的功夫。

既然有人來幫忙,解決了原本自己要操心的煩心事,卿珩倒也樂得自在。

辛夷將許多年前得到的一株珍貴靈芝給了他,作為此次幫忙的答謝。

折丹自然滿心歡喜的收了,他同辛夷道了聲別后,捧著靈芝迫不及待地回了自己的府邸。

頵羝山上閑的發(fā)慌的,此時又多了一人,那便是再過一月成婚的卿玨。

自卿玨的親事正式定下來之后,每每提到婚事,卿玨都興致索然,表現(xiàn)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且若有涉及到自己婚事的大小事情,他都表示毫無興趣,能避則避。

婆婆卻也知道,這樁婚事于卿玨來說,已經(jīng)算是強加的,便對卿玨這段時日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全然當做沒瞧見。

好在卿玨一直是個清冷的性子,對自己的婚事態(tài)度雖依舊是冷冷淡淡,卻也從未當著眾人的面說過一個不字。

這世上許多事情,都是上天生搬硬套在各人頭上的,發(fā)生之前,無人會事先問你愿不愿意接受。

卿玨雖無意于這門婚事,但他卻也清楚,自己娶妻生子并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自己神族一脈后繼有人。

這是他作為神族的一份子,本就應該擔當?shù)呢熑巍?

這樁婚事,雖從未摻雜任何的感情,卻是他們命里早就注定好了的,他作為扶桑大帝的親子,并沒有拒絕的立場。

卿玨在兩萬歲上,便長成了個翩翩瀟灑少年郎。慕卿玨之名來這頵羝山結親的神仙,自他成年之后,基本上就沒斷過,而神界對他芳心暗許的女神仙,亦不在少數(shù)。

然而卿玨對于感情之事,自始至終都表現(xiàn)得十分不解風情,且對待所有愛慕自己的女神仙,皆是一如既往的視而不見。

當然,對于即將到來的羨煞旁人的大婚也是如此。

誠然,他應該還沒有真正的意識到,一直覺得事不關己的他,才是這場婚宴真正的主角,而一月之后要成親的人是他,并不是旁人。

而一直以來,始終幸災樂禍的卿珩,結合這三萬年來對他的觀察與了解來看,卿玨對于討媳婦這件事情,確實沒有什么熱忱。

這件事在頵羝山的凌暉殿中,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凌暉殿中的男神仙為數(shù)也不少,但就娶媳婦這件事來說,他們幾個男神仙的態(tài)度,有著十分驚人的相似,許多想法也是如出一轍,就跟提前商討過一般。

凌暉殿里的男神仙們,除了將要成親的卿玨之外,辛夷與鯉赦也是個沒主的,然而,他們兩個的情況略有些分別。

先說辛夷吧。幾人中,辛夷年齡最長,就輩分與年齡來說,討媳婦這件事,辛夷都應該當仁不讓。然而,巧的是,這些年,辛夷也從未正眼瞧過哪個女神仙,圣尊雖是辛夷的師父,卻從不主動打聽過問辛夷的婚事,辛夷又對他的婚事一直不上心。他雖然生的十分瀟灑,如今卻還是個形單影只的神仙。

辛夷的好友風神折丹,自三千年前大婚后,家里都添了三兒兩女了,而辛夷,在這幾萬年里,連個成婚的想法都不曾有過。無論旁人怎么旁敲側擊的提醒他的婚事,他都是不以為意,時間長了,眾人也都漸漸的灰了心,由著他了。

而與卿珩一起長大的鯉赦,年紀雖不大,卻總算是這凌暉殿中唯一接觸過許多女神仙的,他是個博愛且又愛折騰的神仙,成年后的一萬多年里,每每遇到令他動心的女子,都會放浪形骸折騰一回,所謂的折騰,便是三天兩頭跟著別人跑的無影無蹤。

這些年來,鯉赦究竟對多少女神仙動過心,卿珩已經(jīng)記不大清楚了,估計連他自己都數(shù)不清楚。

只是跑了這么多回,卻也沒聽他說到底瞧上了哪家的姑娘,是以他到現(xiàn)在也還沒成家,也是個形單影只的神仙。

到如今,在凌暉殿中,不論是誰,只要提到關于這幾人的婚事的事情,都是沒什么話可說。

但許多的事情,往往就在不經(jīng)意之間,悄悄的發(fā)生改變。

而這幾日里,卿玨許是悶在凌暉殿中太久了,便到神界去見幾個好友閑談,在神界各處散了散心,經(jīng)過和合二仙的府邸時,順便進去坐了一陣。

誰人都不知道卿玨在和合二仙的洞府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回來后,著實像變了個人,眉宇間時常掛著笑,與一日前提及婚事便愁眉苦臉的卿玨判若兩人。

隔天,他又興高采烈的跑去了南海,回來時拿著好些個珊瑚貝殼珍珠,布置在了他的新房內(nèi)。

這讓一直在一旁瞧熱鬧的卿珩與鯉赦一度認為,他這樣的不正常,若不是忽然之間生了病,就必定是中了邪。

于是,那段時間,卿珩與鯉赦私下里最熱衷于討論的話題,便是卿玨時好時壞的病情。

有病便要治,卿珩時常認真的勸他,有時間一定要去秦艽那,叫秦艽幫卿玨好好的瞧瞧。

卿玨對于卿珩與鯉赦瞎操的這份閑心,卻只是付諸一笑。

之后,卿珩才在一個年紀大一點,娶過親的男神仙處聽來,成親前的一段時間,舉止有些古怪,卻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因成親之前胡思亂想多了,情緒起伏有些大,旁人瞧著奇怪,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過陣子自然會好。

原來是虛驚一場。

婚宴前一日,其他諸多瑣事都已辦的差不多了,圣尊差人請了少司命神君過來,說有什么要緊的事情,要同她商量。

卿珩知道這件事情之后,十分的不解,少司命神君以前與卿珩交往過密,也時常來頵羝山,之后婆婆便動了心思,有意撮合少司命神君與卿玨,她是許多年前婆婆在神界唯一看中的孫媳婦,但這件事情卻始終都沒能如婆婆的意,卿玨那時心有所屬,與少司命終究是少些緣分。

自那之后,少司命神君來頵羝山的次數(shù)明顯的少了,與卿珩遇上了,也說不上幾句話,兩人也疏遠了許多,卿珩自始至終都有些懵懂,但她后來漸漸的明白了,少司命神君對頵羝山,心里怕是已經(jīng)有了疙瘩。

如今卿玨要與鳳帝的小女兒成親,婆婆這個時候叫少司命神君來頵羝山,多少有些尷尬。

少司命來時,神色十分平靜,也十分的自然,像是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她帶了些桂樹的木支與葉子,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了卿玨的新房中,才被圣尊拉了出去。

圣尊走之前,還扭過頭來交代卿珩,讓她立刻去找些棗子回來,說婚宴上總能用得到。

這是圣尊慣用的伎倆,每每有什么事情,不想讓卿珩知道時,便會想些法子將她支開。

卿珩卻也能猜到七八分,婆婆這回將少司命拉去,是想說些什么。

望著拉著少司命很是開心離去的婆婆的身影,卿珩很是無奈,若是以前婆婆要同別人說什么關于她的事情,不想叫她聽見,打發(fā)了她走,這也沒什么。

可如今,她已經(jīng)長大了,有什么事情,婆婆大可以直接跟她說,她對他們說的事情也未必想聽,未必感興趣,實在也沒有什么必要將她打發(fā)這樣遠。

自從卿玨要成親以來,他整天跟個沒事人似的,她這個做妹妹的,雖沒什么事情是與她真正有關系的,卻是時時刻刻都沒閑過。

卿珩想著婆婆臨走之前說的話,不覺蹙起了眉頭,找棗子的這件事情,怕是婆婆為了將她支開,隨口一說的,可無論出于什么原因,婆婆的說的話,卿珩都得照做。

這又是個難辦的事情:頵羝山上物產(chǎn)富饒,多的是神界其他各處沒有的奇珍異果,卻唯獨不長棗子,便是在什么犄角旮旯里,連半棵棗樹都沒有,而頵羝山附近的地界,亦不曾聽說過哪里有棗樹。

卿珩找了許多人問詢后,才打聽到,赤水南岸的山巖上,或許還會有些棗樹。

赤水離頵羝山并不是很遠,卿珩雖不確定赤水岸上到底有沒有棗子,但世上之事還是有僥幸這么一說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她思量一番,最終還是打算先去赤水瞧一瞧。

于是她騎了卿玨的坐騎麒麟獸,即刻動了身。

麒麟獸一路疾行,兩個時辰之后,才載著卿珩到了赤水,嗅覺靈敏的麒麟獸在岸上轉了好一會,帶著她找到了赤棗樹。

整個赤水岸上,卻只有那么一棵棗樹,孤零零的長在了南岸,許是周圍沒有別的樹,這棵棗樹枝繁葉茂,長勢倒是很好。

卿珩覺得有些奇怪,便靠近些看了看,卻發(fā)現(xiàn)赤棗樹的果實繁碩,枝葉長得也很整齊,像是有人費了力氣栽植培育的,絲毫不像自然生長在這個丘臺上許多年的樣子。

急于回去交差的卿珩,雖心有疑慮,當時卻沒來得及思索許多,腦中卻只是想盡早完成這倒霉的差事。

她掂了腳,伸長胳膊,胡亂在一枝繁茂的樹枝上扯下來幾顆大的棗子,也不管是不是連葉子也扯了下來,將它們盡數(shù)塞進了包袱,騎上麒麟獸,一溜煙走了。

許多年之后,她時常會回想起這一幕,原來許多看似不經(jīng)意發(fā)生的事情,卻是命里注定好了的,這或許是天意與她開了個甚大的玩笑,而當時作為一個小小的神女,她沒有拒絕的余地,更沒有反抗的能力。

許多事情,都是天意使然,即便是神仙,也逃不開躲不掉。

日落前,卿珩趕回了凌暉殿中,將千里迢迢,歷盡周折取來的幾顆棗子放到了卿玨的新房。

卿玨的新房雖是極盡奢華,卻也處處溫馨。

整個屋子亮堂堂的,屋里擺放著許多珊瑚與明晃晃的珍珠,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新房的擺件與屏風也一應換成了新的,四周的陳列看著很是眼熟,卿珩費勁想了半日,卻仍是記不起來在哪見過。

這個念頭在卿珩的腦中一閃而過,也并未在她的心里激起多大的波瀾。這些于她來說都是小事,卿珩現(xiàn)今只對一件事情充滿好奇,那便是這個即將要成為自己嫂嫂的玉裳,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神仙。

然而,頵羝山上的一眾仙娥也都與她一樣,出于各種目的,她們對這位新娘的的關心程度,遠遠超過了這場無關于自己的婚宴。

在許多人不明目的期待中,卿玨的婚期終于到了。

當天,凌暉殿中眾人異常的謹慎,卻因為沒有什么切實的經(jīng)驗,頵羝山上各處一度忙得人仰馬翻。

晌午時分,前來參加婚宴的賓客陸陸續(xù)續(xù)到達。

而對于金烏一族來說,這樣的大日子,卻是疏忽不得。

卿珩那久久未見的兄長玄陽與長姐玄陰,也向天帝告了假回來。

神族的規(guī)矩,迎親事宜通常都是由自己族內(nèi)的兄長代勞的。

玄陽當仁不讓,早早地駕著鸞車去了丹穴山迎親,余下的眾人便留下來招呼賓客。

仙娥們從未見到這么多的神仙,這樣大的排場,早已手忙腳亂,還好有幾個年紀大一些的神仙來幫著張羅,氣氛雖看著緊張,卻也沒有出什么大的亂子,婚宴依舊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別說是他們,就算是卿珩,活了這么久,在古籍以外的地方,見到這么多活的神仙,也算是頭一回。

酒席愣是從凌暉殿一直擺到了凌暉殿中庭外面。

凌暉殿作為主殿,依山傍水而建,依云闕,映月殿,枕霞居,樞陽閣分列凌暉殿兩側,形成環(huán)抱之勢。凌暉殿前的一方庭院叫做中庭,此次的婚宴便設在此地。

坐席按照品階劃分,品階高的神仙,自然坐在前面,而品階低卻有幸受邀的小仙們,只能坐在外面的尾席。

首座是婆婆、鳳帝以及她在神界的一眾老友,滿滿座了一席。

卿珩與辛夷在旁邊的席位上坐了下來,周圍是一些與卿珩同輩的神仙,還有卿玨的一眾好友,以及辛夷的好友折丹等。

與眾人打完招呼后,卿珩便同自己的好友雨神與云中君坐在一起聊了一會,也就說些神界近來發(fā)生的一些事情,沒什么新鮮的。

說話間,前來赴宴的神仙們陸陸續(xù)續(xù)都落了座。

眾神仙才坐穩(wěn)沒一會,便有個穿素色衣衫的小仙急匆匆跑進來稟告,說前去迎親的玄陽的車駕已經(jīng)到了頵羝山的扶桑神樹下。

報信的小仙離開后,席間眾人便立刻打起了精神,各個正襟危坐,席間的氣氛幾乎同時變了一變,許多人臉上也添了些期待的神色,卿珩也是不由自主的朝著中庭外多看了兩眼。

一眨眼的功夫之后,迎親的隊伍終于浩浩蕩蕩的進了凌暉殿,載著新娘的車駕自然走在最前面,鸞車的華蓋前后系著好些個鈴鐺,叮叮當當?shù)淖黜?,拉車的兩只青鸞,是玄陽府邸后院養(yǎng)著的,平時并不怎么出眾,這會看著卻很精神。鸞車后面跟著的一眾神仙,各個也是面露喜色,婆婆望著漸漸靠近的迎親的隊伍,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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