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收徒

雪牢中，丁六兩人一聲不吭，但此時，臉均已經變為青色，更是不住的顫抖著，正忍受著莫大的痛苦。

“痛快，好多年沒受過這樣的苦了。”吃下腐心草，衛瘋的精神似乎好了不少，大汗淋漓下仍笑道，好像很享受一般。

丁六的情況就不妙了，他本不是修士，這樣痛處痛得他死去活來，幾欲昏厥。好在他身上寒氣太重，幾番折磨下也難以昏睡過去。

“丁六，你盤膝坐下，我傳你抵御疼痛的法子。”看著小家伙備受折磨的模樣，又看看自己身上所披的丁六的衣衫，衛瘋豁然說道，這一瞬間，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涌上心頭。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小家伙哆嗦著身子，艱難的盤膝坐下，這些口訣他似懂非懂，不過在衛瘋的細心講述下一一照做。轉眼過去了半柱香時間，前者不知在絕望的邊緣徘徊了幾次，終于是摸到了一些門徑。

漸漸的，丁六呼吸變得平靜下來，身子也停止了顫抖，好像沉浸在一種屬于他自己的境界中。衛瘋見此，疲勞的閉上了眼睛，他身上的痛處，可遠勝前者。

“你醒了？”兩個時辰后，衛瘋緩緩睜開眼睛，耳邊響起丁六的聲音，語氣中甚是關切。

“無礙。冰心訣你練得如何了？”衛瘋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欣慰，也許是從未笑過，以至于臉上擠出來的笑意很是難看。

“冰心訣？”丁六疑惑的問道。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已經修煉了冰心訣。

“冰心訣是一門讓人穩固心神的功法，現在你身上沒有靈力，自然很難感受到其中的妙處。這功法一共分為六層，看上去是雞肋一般的存在，實則卻是不然，一個人是否能修煉到至高境界，往往就看能否保持一顆波瀾不驚的心?！毙l瘋緩緩介紹道，對于眼前這孩子，他心中再沒有半分惡意，就算日后能逃脫，也斷不會用其做煉制玄陰丹的藥引子了。一個鐵石心腸的人，不動心則已，一動心便是毫無保留，這是固然是致命的缺點，卻又何嘗不是一種人性深處的優點？

“壞.....。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币妼Ψ秸f話上氣不接下氣，丁六說道，本來壞老頭三個字已經到嘴邊，后面兩個字卻被生生咽了回去，因為在他看來，眼前的老人并不壞。

“要是你愿意，就叫我一聲師父吧。”衛瘋說這句話時精神好像抖擻了幾分。

這下丁六的小眼睛確實睜得老大，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難道你不愿意？”衛瘋有些期待的問道。

“不是，我.....我......?！倍×恢f什么，他只想安安穩穩過一生，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成為修士。兄弟三人，倒是丁五一直對修士向往無比。他本想拒絕，可看到衛瘋期待的眼光時，心中又很是不忍，只好跪下身子，咚咚咚......連磕了七個頭。

“師父。”

“好，好孩子，沒想到我衛瘋臨死之時還能收下一個弟子?？瓤取！毙l瘋顯得極為興奮，他歷來獨來獨往，心狠手辣，從未像現在這樣有依靠過。

“師父，您還是好好休息吧?！?

“不，我的時間可能不多了，我要將我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你?！?

衛瘋一臉堅持，丁六只好點點頭。

“孩子，一入修真便是一場無窮無盡的追逐，古往今來，能成大道者屈指可數，具為師所知，近八百年來，魔陀國還未有人突破化神。”

“化神？很厲害嗎？”

“哈哈，化神具有通天之能，突破化神，便可飛升靈界，成為超越生死的存在?！?

“超越生死？”丁六這一驚非同小可，雖然他年紀尚小，可長生不死之說還是能明白的。

“可是化神境界又談何容易？”

說著衛瘋望向雪白的天空，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

“好了，修煉之時切忌好高騖遠，我先教你練氣法訣，練氣一共分為十層，這是基礎，只有底子好，日后的修煉才會事半功倍。”

“師父，那練氣之后呢？”丁六覺著新鮮，好奇的問道。

“呵呵，練氣之后便是筑基，然后結成金丹，繼而凝成元嬰，之后就是化神了，這些日后你自然也會知曉的?！?

接下來，兩人一個口述，一個規規矩矩的修煉，由于丁六對修煉一竅不通，所以進展極為緩慢，足足用了大半日才堪堪記住記住并理解練氣一層的口訣。

“你本是木，水，火三靈根，資質不算佳，所以更要勤加修煉?！笨谑隽税肴眨l瘋的精神似乎很不好，說話時變得很虛弱了。

臨至傍晚，雪牢外白衣少年又扔進幾株腐心草，以給兩人充饑。丁六將兩株腐心草喂師父吞下，自己也服下兩株，忍著疼痛繼續修煉起來。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兩人每日都要服用腐心草，這樣一來，衛瘋的生機變得越來越弱，已經瀕臨死亡。司徒虞的酥魂散著實厲害，這么多日子過去了，藥力非但沒有消失，更有越來越重的跡象，也正是如此，衛瘋的靈力半點也恢復不了。

這日，雪牢中盤膝而坐的丁六兩個法訣快速掐出，一股帶有寒意的白色氣體圍繞著他的身子，雖然稀薄，但肉眼已能看見。

“以三靈根的資質，一月達到練氣一層，不錯?！币娦〖一锝K于踏入了修真，衛瘋會心笑了笑。

“記住，你所修煉的功法名為冰神術，是我早年在一處秘境中所得，可惜只有殘本，但你若是勤加修煉，練到第五境，也能修成金丹了，現在我就將冰神術的殘本全部傳于你，你可要牢牢記住?！毙l瘋又緩緩說道，在這靈力稀薄，冰冷徹骨的雪牢中，冰神術自是最好的選擇。

“是，師父?！边@些日子不斷修煉冰心訣，丁六多了一種萬變猶定的心境。只是他不知道，衛瘋的身體狀況已經十分糟糕。

“第一境.......”

“第二境.......”

.......

“第五境.......”

練氣一層后，丁六的記憶力也強了不少，只用了兩炷香時間便牢牢記住了，只是其中奧妙還有不明之處，這也難怪，衛瘋得到這部功法后并沒有自己修煉，所以其中很多地方連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