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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紫海夢碎

  • 道陣神探
  • 木牢
  • 3627字
  • 2020-10-23 18:24:07

陳賽仙一步一步的逼近冷燈,手中拂塵上的馬鬃已經被熱浪吹的幾近水平,而馬鬃的末梢更是冒著火星被炙烤的噼噼發響。每走近一步,熱感就增強一倍,等陳賽仙走到香爐前,仰望著站在香爐上的冷燈火魔的時候,他的頭發,胡須,眉毛,拂塵,都似乎在燃燒。而他此刻的心中,仇恨也在燃燒,而且燃燒的更猛烈。冷燈火魔將自己的身形拉的很長,頭頂的火焰更是直躥霄漢。他張牙舞爪的俯視著陳賽仙,掀起的熱浪似要將陳賽仙生吞下肚。而陳賽仙此刻也正冷靜的觀察著冷燈,尋找青芒的弱點,就如同是一只在狂風中狩獵的雄鷹,不會放過任何一只迷失在原野上的獵物。

有時候,戰斗沒有開始,卻有著顯而易見的結局。這結局冷燈自然知道。他三年前被須問道長三昧道家真火燒了肉身,那一戰讓他知道了自己和清源山頂尖道長之間無法逾越的差距。他在大散關外隱忍三年,幻想著想要靠修煉的十殿青芒戰勝仇人,只可惜,面對眼前的陳賽仙,他再次清楚的感受到了三年前面對須問道長時就已經感過的那道無法逾越的坎。

在場的人中,當然不止冷燈一人洞悉了這場戰斗實力的差距,吳自流,木螢,宋無行,這三人都露出了臨近勝利的微笑。他們知道,很快這熱浪就將隨著冷燈的滅亡而消散。而到那時,此間所有的冤魂都將被超度。

姜無想自然也知道陳賽仙的實力,當他和木螢在天王殿前的蓮花池陷入苦戰的時候,陳賽仙的出現就徹底扭轉了戰局,僅僅是一招拂風吹柳,就將數百厲鬼們的魂魄吹進了阿鼻地獄。

“弒子狂魔”,為什么冷燈說陳賽仙是“弒子狂魔”?姜無想并不想相信冷燈所說。但是姜無想卻又實在找不出冷燈需要撒謊的理由。冷燈已經承認自己修行是為了成魔,他不需要編造謊言去詆毀陳賽仙。他本想多問幾句,然而迫于形勢,他無權打斷這場有關復仇的戰斗。不過他倒也并不擔心眼前的勝負,因為若論單打獨斗,他并不懼怕任何人。他真正擔心的依然是三年來一直收到陳賽仙照顧的孫熹。

不等冷燈發難,陳賽仙就已出擊。看似不過是輕輕抖動手中的拂塵,剎那間拂塵的馬鬃便勾住了冷燈的咽喉。冷燈尖叫著跳起,雙手摳住拂塵的馬鬃,想要掙脫。不過不管冷燈火魔如何調整自己的的形狀,那馬鬃都是死死纏住他的咽喉且越勒越緊。

掙扎過后,冷燈安靜了下來,似是認輸般的嘆了口氣。“哎,不是我不想復仇,只可惜我的對手是仙不是人。”在場的人聽到此話,都覺得冷燈的話說的未免有些顛倒,雖然他三年前敗給了須問道長,但是此刻他所面對的卻是并未得道成仙的陳賽仙。

就在眾人疑惑之時,陳賽仙勝利者的表情上突顯出一絲不快,他冷冷的說道:“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對付你這種小魔頭,根本不用是仙……”

“也是,對付我,本就用不著須問道長,想你這樣即使成不了仙,對付我還是綽綽有余了。”冷燈火魔冷笑道。他身上的青芒隨著他的笑聲一起抖動起來,那表情就好像偷偷做完壞事的小鬼。

“我尚未成仙,并非不能成仙”,陳賽仙怒道:“我六年前就已有得道的預感,而那須問只不過是三年前才得知自己將要得道。我比他整整早了三年……”

“須問得知自己將要得道之后就停止了衰老,而你六年來卻蒼老了這么許多……,須問如今已經駕鶴西游,而你孤苦伶仃,孤家寡人。”

“一派胡言,簡直一派胡言,修道之人本就不能有所牽掛……怎么能叫孤苦伶仃,怎么能叫孤家寡人……一派胡言!”陳賽仙的回答竟稍顯癲狂起來。

“你羨慕須問,須問道長雖有美麗的嬌妻,聰穎的徒兒,但是他依然了無牽掛。只有了無牽掛的人才能突破成仙前的最后一關。”冷燈火魔笑的更加詭異。

“只有了無牽掛的人才能成仙?”陳賽仙顯的有些慌亂。他自言自語道:“你怎么知道,你又怎么知道,這話須問三年前和我說過,但是你又如何知道?對了,是青鶴陣,這兩個道童在此擺了三年的青鶴陣,你從陣里偷聽了三年前須問和我說的話。”

“我又豈止聽到了你們說話,我還在陣中看到你夜夜痛苦,因為你還有牽掛,只要有牽掛,你就得不了道,成不了仙,你六年前的得道預感,不過是鏡花水月……哈哈哈哈”冷燈火魔狂笑不止。

“住口,我七歲入道,十二歲就會煉制上百種丹藥,我醫病救人,十五歲就功德似海,我道法高深,清源山無人能接我三招。須問不過一個不出世的呆板道人,論資質,論功德,論道法,他哪里比得上我……他能得道我為何不能……”陳賽仙表情突似十分痛苦,口中碎碎不停:“我道法精深,我功德無量,是世間的牽掛拖累了我,是世間的牽掛拖累了我。”

“誰是你的牽掛?”冷燈步步緊逼。

陳賽仙本想開口回答,但話到嘴邊,卻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他看著冷燈,像是看到了索命的鬼神。

“誰是你的牽掛?”陳賽仙每退一步,冷燈就向前邁進一步。

“他們不是我的牽掛,他們不是……”陳賽仙的回答似瘋言瘋語,“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兒……,我要你魂飛魄散。”陳賽仙說罷,催動拂塵將冷燈的咽喉死死掐住。這一下,冷燈簡直連說話的都已十分艱難,然而冷燈竟然扭曲著身形變成一個小童模樣,幾度痛苦的望著陳賽仙,呼喚道:

“父親,是我們拖累你了么?”“父親,我們的肺疾是不是治不了了?”“父親,放開我,我透不過氣……”

聽到這里陳賽仙的手就像是被青芒燙到一般,突然甩開手里的拂塵,上前抱住冷燈,痛哭流涕:“我的兒,我一時糊涂,我一定能治好這肺疾,這世上沒有我陳賽仙治不好的病……我會煉長生的仙丹,你們吃了仙丹就能像我一樣長生不老……”

“但是父親,你成不了仙,又如何煉制這長生的仙丹呢?”冷燈的語調就好像淘氣的童兒。

陳賽仙再次被刺痛,這時他突然拋手中抱著的冷燈,自言自語道:“對了,我還沒有得道,我還練不成仙丹……”然后突然像瘋了似的大吼起來:“不對,只要我心無牽掛,心無牽掛的話,以我的道行,我早該得道了……”說罷,陳賽仙拾起拂塵,再次一步步走向冷燈,想用拂塵掐住前這個童兒的咽喉。

看到這一幕,宋無行,姜無想,木螢,以及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知道,眼前的陳賽仙已經瘋了,他得道不成,顛狂入魔,最后遷怒了他的兩個兒子。正當眾人扼腕嘆息之際,突見冷燈從孩童變回本相,如火苗般躥到半懸空中,幻化成一把火矛,直撲陳賽仙的胸口。

“危險!”宋無行失聲叫到:“陳道長小心……”話音剛落,冷燈幻化的火矛已從陳賽仙前胸戳入,后背刺出,將陳賽仙全身燒成了一團烈火。而此刻,眾人依稀還能聽到陳賽仙自言自語道:“是世間的牽掛拖累了我……”

木螢和姜無想飛身搶上,一前一后護住了陳賽仙兩側。而在一旁的龐定車也連忙上前用蒲扇熄滅陳賽仙身上的烈火。吳自流看了看顧奔遠,見他此刻正守護在昏迷的王妙手身邊,急促的喘息著。顯然此刻大雄殿前的溫度,已經讓顧奔遠自顧不暇,又何談參與剩下的戰斗。吳自流又看了看宋無行那已被煙熏黑的側臉,再看了看自己手中被燒紅的紫藤鞭,一時間竟懵了。

冷燈勝了陳賽仙后,環繞騰身飛上天王殿頂,揚起的火焰將天王殿的每一根柱子都燒的哧哧作響聲。他俯瞰著大雄寶殿前的眾人,神采飛揚,不可一世。除了陳賽仙,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和較量哪怕一個回合。

姜無想踏上一步,站在木螢身前,仰視冷燈。接著大聲道:“顧道長,你還能敲鐘么?”

這一問,似驚醒了迷茫的顧奔遠。“能,這點熱量我還頂的住。”

“有請你返回鐘樓,鳴鐘示意那些想被超度的靈魂速速前來著大雄殿。”姜無想雙眼緊緊盯著手舞足蹈的冷燈說到。

建議,也是命令,顧奔遠毫不猶豫的飛上鐘樓,他知道今夜的超度法事還要繼續。

“鐺,子時六刻……”紫藤鞭再次敲響佛鐘。不知所錯的靈魂們聞聲爭先恐后的涌入大雄寶殿,拜過如來后又泉涌般跳入香爐,在了恒法師磅礴的佛音聲中,超生解脫,重入輪回。

“誰也別想逃離此地!”冷燈再次化作一團青芒自天王殿頂俯沖下來,他的目標自然是大熊寶殿前的香爐。只要守住這香爐,滿寺的幽魂就一個都走不了。

姜無想展開竹簡,念動劍訣。“刀兵劍陣,萬法歸宗”一行小字躍然竹簡之上,又化作漫天劍雨刺向冷燈。只可惜,這劍雨雖能刺穿精鋼,卻斬不斷青芒,當漫天劍雨穿過冷燈之后,冷燈已欺身上前,直刺姜無想。姜無想本就是血氣方剛的少年,此刻他不避不閃,念動劍訣:“刀兵劍陣,正氣天罡”一行小字再現竹簡之上,又化作一道氣墻擋在姜無想身前。

“不可!”宋無行見勢不對,急忙高喊:“不可硬扛。”只可惜為時已晚,冷燈化作的青芒已經刺穿姜無想的氣墻,重重的擊中的姜無想。這道青芒自腹部穿入,再從后背穿出,等冷燈重新站在香爐上的時候,姜無想已是烈火全身,體無完膚。

木螢,顧道人,龐定車此時已魂飛天外,束手無策……

換做平時,姜無想還能依靠青鶴陣一戰。然而此刻,青鶴早已西區,只剩一張空畫卷被宋無行捧在手中。宋無行緩緩走向冷燈,在場的人中已經沒有可以和冷燈相匹的對手,但他知道他們現在還有著一絲勝機的話,這一絲勝機便是冷燈的招式已經用老,而宋無行卻尚未暴露出一招一式。此刻的宋無行唯有賭一賭,賭眼前的冷燈還是會用擊敗陳賽仙和姜無想的方法來擊敗自己。再看那冷燈火魔,氣焰囂張早已沒有防備之心。他再次騰升而起化作一道青芒,徑直向宋無行沖刺過來,他只知道,殺了這最后一個道童之后此刻就再沒有人可以制的了他。

就當青芒將要刺中宋無行的瞬間,宋無行突然打開空白的畫卷,擋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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