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富離開茶館,心里面總是惴惴不安,那種飛來橫禍的感覺愈演愈烈,多年混跡江湖,摸爬滾打的經驗告訴他,今日是要遭殃了,自從離開茶館,朱大富一直很小心,心里一直算計著:估摸著今日小路是不敢走了,萬一轉角遇到個什么煞星那可如何是好,不行!還是小心為好。
跟著朱大富的王蘇棋心里也是好笑又是好氣,這朱大富自打離開了茶館就一直在市區各大街道閑逛,已經繞了好幾圈了,他心里略微有些不耐。、哪知就在一霎那間,朱大富就消失在茫茫人潮中。
王蘇棋一愣不由狠狠道:這個賊子恁的如此狡猾,看來是王某小看他了,沒想到此人一臉猥瑣,行為毫無章法竟是惑敵之用。不過王蘇棋心里并不認為朱大富發現他了,不過這突然消失的朱大富也讓王蘇棋心里好奇大起,那種不找到他不罷休的脾氣就上來了。
街角的朱大富確定沒有人跟著自己長處了一口,哼著小曲走在一條小路上,不過這不安的情緒卻沒有消失,反而如蛆附骨般纏著他,朱大富停下腳步抬起鞋底心里暗道:莫非真的踩著狗屎了,恁的如此不安。
在看到干凈的鞋底,朱大富不由安慰自己道:難道是騙了幾個草包心里慚愧了,朱大富啊朱大富,我都愛上你了,原來你是這么有良心的一個人,我以前怎么沒有發現,看來以后要多多發現你的優點。想到此處臉上不由浮現出滿意的笑容。
走著走著朱大富看到一個人出現在視野里,此人約莫二十左右身量較高,頭頂束發玉簪,一身書生長袍,看不出瘦弱,但卻沒有書生面相,反而有些英氣BI人。
心里暗贊一句好一個儒將風范,不過轉念一想,此人看來是在等人?莫非....罷了,我朱大富可不是不長眼的東西,這樣的人物想來我也惹不到,罷了罷了.....說完若無其事晃著步子慢慢走去。
“你來了?在下等了許久”就在朱大富擦肩而過時,這個書生冷不丁來了一句,朱大富身體一顫,左右望了一下,沒有人啊,見鬼,此子莫非說等的人是我?
想畢,瞟了一眼書生,就見這書生滿臉微笑看著他,朱大富此刻有點害怕,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被一個陌生男子堆著笑容直勾勾地看著感覺非常滲人,這人難道要劫色?朱大富此刻心里也是吃不準,不由試探地問了一句“這位公子是在跟鄙人說話么?”
書生笑容更加燦爛,攤開雙手道:“難道此地除了你我還有第三人不成?”
啊呀這下朱大富可就緊張了,“公子有何貴干?”
“開價吧”對方除了笑就是笑,笑的朱大富是心肝膽都在顫:媽呀這真是要劫色啊。
想著,朱大富不禁緊了緊衣口,用見了鬼似得表情看著書生,不住地后退抓著墻角,撕心裂肺的吼著“寧死不從!我寧死不從!”讓后用淚汪汪的眼睛看著天空喃喃道“小紅,小云,我大福怕是再也沒臉見人了,不要啊.....!”
這書生自然是王蘇棋,王蘇棋為了避免裝扮唐突,在茶館引起不必要的關注,特意弄了件書生裝扮,這看著朱大富的表情,王蘇棋對自己的裝扮都起了懷疑,莫非是這衣服的原因?
也許是表情吧,想著王蘇棋立馬搓了搓臉,活躍下肌肉,以一副更燦爛的笑容對著朱大富走來。
“大福啊,趕緊吧,不要浪費時間了。”
這朱大富叫的更厲害了,跟殺豬一樣,最后實在忍不住了,破口大罵:“你這廝!看似相貌端正品行良加,居然光天化日強迫良家男子,你你你!我告訴你!就算你讓我身體屈服,我的良心也不會屈服的!”
這下一鬧,王蘇棋不由表情一僵,朱大富更是心灰意冷,閉上眼睛聽天由命了,哪知王蘇棋一記爆栗送去。
朱大富吃痛揉著頭睜開眼睛,王蘇棋是又好笑又好氣:“你這個胖子,你想什么呢,在下是那種人嗎,在下只是想問問你有關那妖女的消息,來詢問你價格,你混了這么久,難道不知道道上的規矩?”說罷,收起那個自己都覺得假的笑容,正了正衣襟,一掠衣角,露出一個鼓鼓的錢袋。
朱大富,立馬像見了親爹一樣,死死盯著王蘇棋腰間的錢袋,雙手不停比劃著大小,嘴里出聲卻沒有看王蘇棋一眼:“啊呀,一看閣下就是大公子,我這之前是跟您開玩笑的,您看您急的,不久是妖女的消息么,這事好說好說。”
說完抬起頭一臉笑容望著王蘇棋,不時舔舔嘴唇,搓著雙手。
王蘇棋也沒有料到這朱大富改性改的如此之快,心里也是暗道:果然高手在民間,區區一個騙吃騙喝的主也有這般手段,是個人才。王蘇棋開口道:
“二兩。”
“公子,這個消息可是第一手啊,您看....”
“四兩,不能再多了。”
“公子,您看您家大業大,小人可是要冒風險的,萬一要是被妖女知道.....”
“八兩,實在不能再加了。”
“八兩!啊,公子如果你再加價,我可以直接帶您去找她。”朱大富的聲音激動的都有些顫抖了。
“十...”王蘇棋還沒說完,朱大富一把抓住王蘇棋的手
“公子,我懂,十兩!干了!”
王蘇棋心里暗暗差異,這價沒開完他就定了十兩,完全不在意超過十兩的價格,此人粗中有細,知得進退,怕是價錢開高有錢無命,自后我也當多加注意。
此人雖然有些猥瑣,但這個優點值得我去學習,幾年的殺手生涯,似乎對這些人情世故不太了解,之前雇主開價,王蘇棋也不還價,殺人才是他的目的。
不過王蘇棋自然能夠去學習,也收了小看朱大富的心。掏了錢交給朱大富,朱大富那個激動啊,差點沒喊爹了,捧著白花花的銀子是滿眼淚光啊。
“想拿銀子,還不帶路?”王蘇棋沒好氣地打斷了他的自我陶醉。朱大富一抹口水連聲道“公子請,公子請”躬身引路去了。
約莫走了半個時辰,此處已經比較荒涼,隱約間他們的目的地就是前面那座破廟,離破廟還有百步之遙的時候,朱大富停了下來,有些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低聲道
“公子,前面就是,小的,小的是不敢再前去了。”
“瞧你那熊樣!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來的,之前若是每天都讓我碰到你,定叫你皮肉開花。”
王蘇棋順著朱大富指的地方看去,是一座破廟,不管朱大富正準備走去的時候,冷不丁一記冷哼在耳畔響起,王蘇棋眉頭一皺全神戒備,打量著四周。
那朱大富一聽,可是屁滾尿流,趕緊伏在地上,不停地拜著:“仙子娘娘,饒命!饒命啊!你看我朱大富就知道我朱大富是好人啊,是他!”
朱大富狠狠抬起頭一指王蘇棋,就像和他有奪妻殺父之仇“就是他,威BI小的,是他!強迫良民就是他!破壞我一世英名的還是他!小人之前不敢造次,此來就是想讓娘娘幫我教訓他一頓。”
朱大富是一把鼻涕一把淚撕心裂肺地吼著“娘娘啊,我之忠心天地可鑒啊,啊,啊.....”
王蘇棋大敵當前卻也不禁啞然失笑:這廝一副好厚的臉皮,這點我怕是一輩子都學不來啊。大敵當前不應走失心神,王蘇棋一正面容沉聲道:“閣下何人,為何妖言惑眾又為何在此藏頭露尾?”
那個聲音驀然響起“爾等凡人,竟敢藐視天威,不施小懲,不知天威浩蕩,坐下麒麟速去降服此人。”
此聲陰陽怪氣,聽了著實讓人不舒服,王蘇棋不由罵道:
“你這人怎么如此墨跡,趕緊來打!”
話剛落下,地面上憑空出來一團黑氣,迅速凝聚成一只怪獸,王蘇棋越看越是不解:這麒麟為何與老虎這等相似?
“喂,我說這是麒麟嗎?沒見過麒麟,我還沒見過老虎嗎,這分明就是只老虎。”
“口出狂言!”陰陽怪氣的聲音再起響起。
朱大富一看險些尿濕了褲子,砰的一聲昏了過去,倒地時偷偷睜開小眼瞅了瞅發現沒有人在看他,便泰然自若地假死過去。
且看那怪物大吼一聲,嘲王蘇棋襲來,王蘇棋生死浮沉多次,游走在刀尖上的人,自然目不轉睛,盯著此獸的一口獠牙與利爪,躲過這一擊才有機會反制,此獸來勢兇猛,不可力當,最關鍵是那個幕后之人,想來此人也只是仗此獸之威,本身并無多少戰力,或者它受傷了。
抽了個空擋,王蘇棋繼續喊到:“你放出只野貓是要做甚,不若跟我堂堂正正戰一回。”
“哼!”
兇獸越來越近,帶著腥臭的口氣撲面而來,一口鋼牙直奔王蘇棋脖頸而來,一雙利爪更是瞄準其心臟與腰間,好一個兇獸,王蘇棋暗罵一句。
但王蘇棋嘴不饒人,雖然沒見幕后之人,擾人心神還是必要的:“和只畜生打沒甚意思,看我打殘你的牲畜!”
沒有回應,此人定是怒了。
此來找妖女怎可不帶劍,噌!從腰間抽出一把束腰軟劍,寒芒一閃,身子赫然一沉,躲過鋼牙,軟劍橫于胸前,側身攤過其中一只利爪,雙腳一發力,騰空而起從飛撲過來的兇獸的腹部穿過,手腕輕挑軟劍劃過兇獸腹部,兇獸吃痛,一聲怒吼。
一旁的朱大富早就魂不附體蜷在一旁,不忍看王蘇棋橫尸的樣子。就在兇獸吃痛的時候,遠處一個草垛的后面略微有些動靜,王蘇棋不由暗喜。
“原來你躲在這!”
王蘇棋落地之時,動作絲毫不停頓,一抽玉簪往草垛那里就是一記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