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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孤擲一注 毀了一生

一曲完畢,全場揚起強烈的掌聲,皇帝與太后商量后說道:“南宮珺兒,德才兼備,封為和碩郡主,正二品”南宮珺兒微笑的領旨謝恩。

接著大家輪番上場,有畫畫,下棋,彈琴,跳舞,各有千秋,并各自得到相應的打賞。為家族爭光,并為自己加分的事情,沒有人落下。玲瓏想著想著就聽到二哥急急的對她說:

“瓏兒,輪到你了,下一個”玲瓏微微點了點頭,看了一下母親,見她好多的緊張,竟然臉色有點蒼白,玲瓏示意三哥,好好按撫母親的情緒。三哥朝她點點頭,只見父親轉過頭來,對她說:

“瓏兒,盡力就好”對于父親來說,一個大男人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最大的安慰了,玲瓏說:

“父親放心吧,我沒問題”,父親想自己女兒雖然算不得才華出眾,但琴棋書畫也是樣樣拿的出手的。于是沒有再說什么,總之不出差錯就可以了,他并不皇帝的看重,反而看不上更好。

玲瓏跟隨宮女到殿內換裝,半柱香的功夫,她一身紅裝站在一個巨大的鼓面之上,鼓身正紅,周圍豎立六面紅色稍小的鼓,鼓正面對著中央的玲瓏。就這樣她出現在眾人面前。連母親和父兄都看呆了,何況一群對她毫無了解的男女,皇帝對此也是驚艷不已,多少年,這宮中多少美艷的女子,少有人像她毫不動身色的撥動人心。閱女無數的皇帝都眼神晃忽,其它人更不用說了。底面的人開始竊竊私語,大多在說,這女子是哪家小姐,以前怎么沒有聽說過。

玲瓏明艷的玉顏上畫著血色的梅花妝,顯現出了絲絲嫵媚,勾魂懾魄;她向樂師輕輕點頭示意,曲子響起,身體也隨著韻律翩翩起舞,此時鼓聲驟然響起,玲瓏以右足為軸,輕舒長袖,嬌軀隨之旋轉,愈轉愈快,忽然自鼓上翩然飛起,玉手揮舞,數十條紅色綢帶輕揚而出,廳中仿佛泛起紅色波濤,凌空飛到那綢帶之上,紅綢敲擊鼓面,一時六面巨鼓齊聲響起。纖足輕點,衣決,宛若凌波仙子,纖細的腰肢柔軟如柳,婀娜多姿,眼如秋水,顧盼生輝,細致的嘴唇上泛著一層誘人的光,倘若仙女下凡般的腳踏紅綢出現在眾人面前,然后再隨歌緩慢起舞,回雪飄飖轉蓬舞,左旋右轉舞勢隨風散復收,回至鼓面,配合歌聲似磬韻還幽,在眾人沉迷之中,曲末似轉身射燕的動作,最是那回眸一笑,萬般風情繞眉梢,拖著綺紅的舞裙,一躍而起,向后一揚,長長的水袖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度,迷醉了眼,也迷醉了心。

舞畢,輕輕福身,微笑著看著回不過神的眾人。皇太后對旁邊的侍女低聲說了些什么,侍女往前一走。說到:

“鳳玲瓏上前聽賞”眾皇子一聽鳳玲瓏就知是鳳家女子,紛紛嘆息,這鳳家女子再令移不開眼也收不得,因為誰和鳳家女子結緣,是能說明他與皇位無緣了,想坐上那高位的人又何其之多,身為皇子都有機會。

當然,如果父皇要是收了的話,就另說了。皇帝的心里也何嘗不是百般滋味,這女子是鳳家女子,明知今日,他看后會把她收入后宮,她卻如此高調和挑釁他,換一句話說,她的榮寵就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她的作法,無疑是希望他心動后,寵幸于她。而她也做到讓他心動了,這說明鳳弘文之前說的不希望鳳玲瓏進宮皆是謊言,如果真不希望她入宮就何至于如此費心調教于她,暗衛還報告說鳳家私下里請宮里老人教鳳玲瓏宮中禮儀。

一切都是為進宮打算的,鳳家的老狐貍,以退為進,調起他胃口,想他遂了鳳家的心愿。現在他知道了,怕姓鳳的希望要落空了。美人與江山他向來選的是后者,而他的江山容不得絲毫危險。雖然他也覺得一女子起不了多少風浪。

當玲瓏上前領賞時,他就打算好了,如何應對。皇帝明面上大加贊賞,說道:

“鳳家女子果然不俗,遵先祖遺訓,鳳家有女,皆為皇家媳,鳳玲瓏年方十五,正是嫁娶之時,朕現口諭天下,鳳玲瓏賢良淑德,與六王爺南宮哲乃天作之合,朕定下月十五完婚,并于當日親臨證婚。”皇帝宣完旨后,全場驚呆了。

有人羨慕有人恨。鳳家人多數是激動,父親老淚縱橫,趕盡攜妻兒與玲瓏同謝恩。只是在皇帝的眼里,這淚太假,要不就是太失望自己的失策。但身為皇帝明面上的安撫還是要有的。皇帝臉上充滿了愛惜將才的神情說道:“愛卿,朕這樣的可還滿意啊”。

父親對皇帝行以大禮,說道:“謝主隆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對鳳將軍的回答很是滿意:“既是高興的日子,愛卿不必拘禮,回座”父親再次行禮后方才回座。

對于其它世家來說,這賜婚無疑令人紅眼,只不過鳳家有先帝的照撫,他們也無可奈何,因為凡事得靠自己努力,努力的來是好,不努力不來是天注定。

對于王爺公主郡主們來說,這是一場好看的表演,僅此而此,必競事不關自。皇子們就不一樣的態度了,首先六王爺抱的美人歸,是好事亦不好。所以他們多都也只會感概,少了一個美人,也少了一個皇位的爭奪者,競爭少了,而美人這天下何其多,所以劃算很。他們的內心必定笑開了花。只是臉對表現在這六王爺各種艷羨,借此掩飾他們對皇位的可求。因為誰先露餡誰先玩完,這是游戲規則。

只至六王爺心中一萬個不樂意,這樣毫無征兆的出局了,父皇還把一個大庭廣眾下色誘自己的女子丟給他。這是何其諷刺啊,前一刻他還覺得自己奪嫡有望,下一刻他就淪為笑談。只聽到父皇叫他道:

“哲兒,怎么還上前領旨謝恩啊”南宮哲只得起身行禮,因為皇命不可違,雖然那個人是他的父皇,也不會有什么商量余地的。

這個他一出身他就知道。他走到大殿中間,行大禮:“父皇”這一聲其實是希望他的父皇收回成命,當父皇的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意思,但當兒子的也是知道不可能的。皇帝說道:

“我哲兒長大,需要成家立業,你的婚事由皇后親自操辦”皇后聽了微笑的點了點頭說:“是,臣妾會辦的體體面面的。”皇帝嗯了一聲。

六王爺聽完也是死了那份心,盡量謝恩道:“謝父王恩典”皇帝手一揮示意南宮哲回座。

眾臣女們的表演繼續,明顯較之前更加賣力,因為有例在先,她們的心里總抱著皇帝有心情再給賜個婚之類的想法,只是皇帝自己還正郁悶呢,所以后來的那些人注定是要失望。

整個的宮宴至戌時方才結束,玲瓏下場之后,她有些不明白事情的發展了,明明她可以感受到皇帝那一刻的動情,可是為什么轉眼又把她指給了六王爺南宮哲,只到回府她都沒有想明白,望著處于興奮當中的家人,玲瓏把所有的失望隱藏在心中,算了一計不成,再生一計唄。母親一回府不顧夜已深,堅持去佛堂禮佛,感謝佛祖保佑鳳家,對于母親來說,玲瓏這算是最好發歸宿

了。見母親這樣,父親也不阻攔,因為這些時間他看到母親為這事寢食難安,心中也甚是心疼于她,如今隨了她的心愿,她高興也就罷了,只是囑咐她別去的太晚并讓大哥陪同前往。母親與大哥離開來,父親對玲瓏說:

“瓏兒,你跟為父去一趟書房,我有話對你說”然后對二哥和三哥說到:

“你倆就散了吧,回去休息”,說完帶玲瓏著進入書房。

父親一路上都沒有吭聲,相信他的心中有很多的疑問,要玲瓏的解答。當父親在書桌前坐下之后,示意玲瓏也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玲瓏坐下后父親才說到:

“瓏兒,你應該知道我說的盡力而為的意思,為父并沒有讓你引起眾人的關注”玲瓏如實答道:“父親,我知道”“如果我猜的沒錯你的做法是為了入宮”

“是”玲瓏坦言說。

“瓏兒,你糊涂,那皇宮是什么地方,你不是不知道我們不希望你入宮,你這么一意孤行為何”

“我只不過想改變鳳家的命運”聽完這些父親眼神有些暴怒,手掌不自覺的重出了一下書桌:

“胡鬧,鳳家的命運起是你一個小小女子說改變就改變的,要是那么容易,鳳家這幾代人又豈會如此”對于父親的生氣,玲瓏都有些驚訝,這是從沒有出現過的,即使這段時間她挺胡鬧的,父親一句重話沒有說過,反而是不斷的勸母親放寬心。今日的暴怒,玲瓏可以理解,一個父親不希望女兒孤擲一注,毀了一生。玲瓏沒有說話,父親覺得自己好像太嚴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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