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幾個年輕人離去，中年人對項墨說道：“先生，我在前面帶路。”

見項墨點了點頭，中年人騰空而起，余州隨之飛向空中。

項墨愕然，看著空中的兩個人，有些無語。

“誒，那誰！”項墨不知道中年人姓名，只好隨便叫道。

中年人扭過頭，看到在地上不動的項墨，只好又落到地面，問道：“先生為何不走？”

項墨環顧四周，說道：“初來乍到，多看看。我讀書之人就是要行便天下，才能收獲知識。所以，不如步行。”

李自成雖然有些尷尬，還是點著頭連連稱是：“先生說的是，是我考慮不周。在下李自成，先生叫我自成就行。”

項墨嗯了一聲，說道：“從這里到凡人居住的地方，要走上多久？”

李自成回答道：“飛過去，也就是一頓飯的功夫，步行過去差不多需要一整日！”

天漸漸黑了下來，項墨也有些餓了。

項墨向李自成問道：“那個，自成啊，這附近有沒有什么吃的？”

李自成聽罷，暗自說道：讀書之人就是不一樣，能飛偏要步行，還好口舌之欲。

雖然這樣想，李自成還是回答道：“先生，再向前走上一兩個時辰就是凡人的地方了。這樣，我讓余州去買上一些吃的，咱們在這里停留一會兒？”

“也好，那就在這里歇息一會兒。”項墨點點頭，便找了個地方，將地上胡亂打掃一番躺了下來。

李自成看著項墨這樣子，只覺得讀書之人實在不一般。還是自己見識少了，這次跟先生走上一番也是值得，以后我也要多多行走。

不一會兒，便看到余州買了東西回來，項墨從地上坐了起來。

將東西遞給項墨，余州又取出來一個葫蘆，說道：“先生，這是凡人釀的酒，你要不要品嘗品嘗？”

項墨接過酒葫蘆，張開嘴喝了一口。

“噗！”

剛喝了一口，項墨便吐了出來，說道：“這是酒么？跟水一樣，淡得很！”

“先生別著急，要不我讓余州回宗門帶過來些？”李自成趕緊說道。

“算了算了。”項墨拒絕道。

吃了些東西，項墨感覺確實有些渴了，還是拿起酒葫蘆了喝上了兩口。吃飽喝足，項墨擺擺手說道：“走了一日了，就在這里休息一晚上，明日再走吧。”

李自成說道：“就聽先生的，我們便在此休息一晚。”

項墨將酒葫蘆放到一旁，又躺了下去。

第二天天亮，項墨幾人便繼續出發。

“先生，前方就是凡人居住的地方了。那座城就是凡人國度里面，一個叫燕國的屬城。”臨近凡人國度，李自成停下了腳步對項墨說道。

項墨抬眼望去，只看到了一個龐然大物。素樸，高大，讓項墨內心澎湃不已。

繼續向前走去，項墨的內心也越加激動。

近五丈高的城墻，城池的范圍遠遠超出了項墨的視線。磚瓦鑄就的城墻色澤泛青，給項墨一種厚重，堅不可摧的感覺。

城門正上方印著三個大字：高陽城。

城門左右的士兵身著黑色鎧甲，腰間束劍，手中提著長槍來回巡視，犀利的眼神讓人一看便知是久經戰場。

城外不停地有著人們走來走去，時不時有一些馬車來往，像是運送貨物。

“這就是城池，中國古代的城池也是這般模樣么？”項墨喃喃道。

“先生，先生！”李自成在一旁輕聲說道。

項墨回過神，問道：“恩？怎么了？”

“先生是要在這凡人城住上一段時間？”李自成問道。

項墨看著眼前的城池，剛來到這個地方，也不知道有何去處，便回答道：“恩，我打算在這里住些時日，怎么了？”

“也沒什么，這是傳音符，若是先生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通知我。”李自成說道，“而且……如果先生在這里長住的話，是否準備教導這些凡人？”

項墨聽李自成說“這些凡人”，便有些明白了，估計是李自成以為他不是個凡人。

搖了搖頭，項墨說道：“我還不確定，我先在這里住上一段時間再說！”

“那，要是先生在這里教導凡人的時候，我能否也來聽先生教導？”李自成有些期待地看著項墨問道。

……

項墨有些無語，還是說道：“隨便你了。”

李自成興奮地說道：“多謝先生，多謝先生。”

雖然李自成的幾個師侄讓項墨有些反感，不過李自成卻對他這般照顧，縱然是李自成被自己的話所迷惑，項墨還是比較感謝李自成。

“不礙事，既然已經到了凡人城市了，我就不麻煩你們了。你們先去忙？”項墨說道。

“不麻煩，不麻煩，還不知道先生如何稱呼？若是冒犯先生了，還請先生原諒！”李自成說道。

“項墨！”項墨說道。

“那就不打擾項先生了，我們這就回去了，先生保重！”李自成說道。

“恩。”

看到李自成跟余州騰空而起，眨眼間便消失無蹤，項墨便向城內走去。

周圍的人看到李自成兩人騰空而起，紛紛指著上空大喊道：“仙人，我看到仙人了！”

就連在城門巡視的士兵也被李自成兩人所吸引，項墨進了城門都沒注意。

過了一會兒，周圍的人們才回過神，想起剛才還有一個人是跟仙人在一起的。可再看，哪還有項墨的蹤影。

…………

往蒼羽宗的路上。

“師叔，那項墨到底是什么來歷？師叔竟然對一個凡人如此客氣！”余州問向李自成。一個凡人，怎么讓師叔如此客氣？余州實在想不明白。

“住嘴！”李自成轉過頭瞪著余州，呵斥道，“叫先生！不然就不要再叫我師叔了！”

“是是是，師叔，師侄知錯了。”余州雖然滿肚子疑惑，還是趕緊認錯。

“余州，平時不多了解，這次要不是項先生寬宏大量，你們還有命？”李自成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我問你，你能確定項先生是個凡人嗎？”

余州想了想，堅定地說道：“我在那個凡人……項先生身上看不到一絲靈氣，怎么可能不是凡人？”

李自成說道：“那只能說明你實力不夠，看不出來。我要裝作一個凡人，你能看出來我是個凡人么？”

余州大驚：“師叔，莫非項先生跟你實力差不多？”

“不，連我也看不出來項先生身上的靈氣。”李自成搖了搖頭，說道，“可是你忘了項先生說的話了？他是個老師，是個讀書人，教導著萬千人，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而且，既然項先生是個凡人，又如何不知道凡人居住的地方？而且項先生身上有一股讓我至今感到害怕的氣息。”

余州想了想，點點頭：“師叔這么一說，我也發現項先生的不同了，那師叔知道項先生的來歷？”

李自成略作思考，說道：“那年，我師父，也就是你師叔祖帶著我去了一趟靈域。當時，你師叔祖看中一個寶貝，這個寶貝對你師叔祖有大用。可惜被一個凡人裝束的人買走了。”

余州問道：“那個人就是項先生？”

李自成搖著頭：“不是，可是他身上的那種氣息跟項先生很像，應該讀書之人都有這股氣息。”

停了一會兒，李自成接著說道：“你師叔祖跟著那個人到了一座深山之內，讓那人把剛買的東西賣給他，那個人說他也需要用到這件寶貝。當時，你師叔祖大怒，一個凡人也敢忤逆他，便要從那人手里直接搶過來!”

“那然后呢？”余州接著問道。

“然后？然后就發生了一件讓我無比恐怖的事情。那個人只是從懷里取出來一支筆，虛空劃出幾下，便出現了一只兇獸向你師叔祖撲過來。只一下，你師叔祖便重傷吐血了！不過那人沒想傷你師叔祖性命，只是傷了你師叔祖便離去了！”李自成說到這里，滿臉的后怕之情。

“只是用一支筆劃了幾下，便造出了一只兇獸！？”余州震驚道。

“后來你師叔祖才知道，那個人是靈域內一個叫做四海書院的人。你師叔祖重傷之后，便回宗閉關了。”

“怪不得這幾年不見師叔祖出宗了……”余州說道。

“四海書院內便有著一些人教導著眾多人，這些人便被稱作先生。而項先生也說了，他是個讀書人，教導著萬千人。這下，你可明白我為什么讓你對項先生客氣了？”李自成說道。

余州點點頭，一臉的慶幸，對著李自成衷心地感謝道：“幸好，還好項先生寬宏大量。多謝師叔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