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將軍義(二)
- 舒云殘風卷
- 清歌
- 2082字
- 2020-10-23 19:47:00
瞎子畫師姓孫,名字不詳,已是花甲之年,住在一個很破舊的草屋里,屋里沒一件像樣的擺設,他坐在那里,聽到有人進來,就問是不是要畫畫像的。
云舒兒坐到他面前,說:“你眼睛看不見,難道還能畫畫像?”
“只要你形容出來,我自然能畫出來,畫的像不像,你看了就知道了!”云舒兒點頭,想了一會兒就說起來,聽她說的哪里是她自己,明明就是寒緒,寒緒站在一旁聽得頭皮發麻,云舒兒卻樂在其中。畫畫好之后,云舒兒不由得驚嘆這畫師還真不是吹牛,再把畫像給寒緒看,寒緒都覺得這畫師畫的很好,雖未曾看自己一眼,竟能畫的如此惟妙惟肖,這等技藝不是輕易能學成的。
“我知道你這兒為什么會這么冷清了?”
“說來聽聽。”
“你要人說出他自己的相貌特征才會畫出來,可是有多少人愿意將自己臉上的好壞跟你講,男的都希望自己一表人才,女的自然希望自己有著花容月貌,你這人太實在了,自然沒什么客人。”
“你不就是例外么?”
“哈哈,你畫的可不是我,是我身邊的寒大俠,我只是跑腿的。”云舒兒沖寒緒笑笑,寒緒太冷靜了,不太招女孩子喜歡,她得多開導開導他。寒緒給了云舒兒一個很不屑的表情,自己真算是栽在云舒兒手上了。
“聽你的話我覺得你來不僅僅是為了畫畫像。”
“既然孫老你已經猜到了,我就說實話了,這位寒大俠昨天來找過你,你告訴他你認識他所說的人,果真如此?”
“的確,就在十天前,我替人畫過一張畫像,因為我這兒少有人來,我對他們所說的人的樣貌記得很清楚。”
“你的意思是說不止一個人來過你這兒?”
“是的,就我聽到的聲音,應該有十幾號人,一進門就讓我畫,聽起來很急的樣子。”
“那么,除此之外你還聽到什么特別的聲音么,像人說話的口氣,或是東西碰撞的聲音,或者別的?”
“你讓我好好想想!”孫畫師抓起他的拐杖,站了起來,來回的在屋子里踱著步,猛一跺腳,道:“想起來了,他們中有個人總是想咳卻硬是忍著,聽得人怪難受的。”
“多謝了,以后有機會再過來請你畫像!”云舒兒說著就要走了,孫畫師叫住了云舒兒,云舒兒很奇怪,孫畫師說:“你還沒給錢呢。”
“多少錢?”
“十兩銀子!”云舒兒將十兩銀子塞到他手里,笑道:“看來,我還可以再請你畫上幾幅畫。”
離開孫畫師的草屋,云舒兒心中的總算有了點眉目,參與到這件事的人不止一個,而且武功必定不差,還有一個長期咳嗽的人,或許是因為什么事兒落下的病根。只不過對于那張畫像她還有很多不能明白的地方,既然偷畫像的人能把真的偷走,為什么還要放一張假的進去,既然是假,為何要找個畫師去畫,還不如自己畫,又何必要照一個真人的樣子畫,而那人還消失了。真畫像已經失蹤,是找不回來了,這張假畫像的作用云舒兒真的猜不透,只希望能找到那個畫像中的人,或許會有收獲。
“寒緒,你去了解下這邊有什么江湖勢力,再告訴邱勝去查查軍中的將領中有沒有什么可疑的人。”說完這些,云舒兒實在是有點困了,一夜都沒睡好,大清早還被杜仲他們吵醒,她現在得回去補個覺,希望一覺醒來他們能給你自己帶來好消息。
云舒兒沒有睡上一個好覺,就再次被吵醒了,杜仲風風火火而來,告訴云舒兒有人發現了畫像上的人,可是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發現人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一張嘴就是一口的酒味兒。他說他本來是在酒鋪喝酒的,酒鋪打烊了,他就往回走,走到一半的時候被一個東西絆倒了,嘴里罵了兩聲,就近一看,嚇得腿發軟,酒也醒了,在他面前的赫然就是一個人,手觸及到的地方冰冷冷的,他壯起膽子看了看,發現是白天告示上要找的人,想也沒想就去找杜仲他們了。
聽他說完,云舒兒又檢查了下尸體,身體外部沒有傷痕,右臂呈黑色,顯然是中毒而死。從這個人手掌的老繭和細的傷痕來看,這個人還是一個練武之人。一個偏遠地方的小村子里的農夫竟然身懷武藝,的確是很奇怪的事。
“杜仲,你再去詢問下認識他的村民,看能不能找出和他有矛盾的人。”
“這個我查過了,他是村里的老人了,在那里住了快十年了,為人豁達,平素并沒有跟什么人結怨,村子的人都挺喜歡他的。”
“這么一個人怎么會輕易被毒殺呢?”云舒兒心中疑惑,卻沒有任何的頭緒,這個人太過平凡,平凡到可以忽略掉,現在他死了,云舒兒除了知道他是被毒死的,會點武功,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可以這樣的境地,他的死絕非偶然。
云舒兒和杜仲回到了軍營,邱勝急切的詢問事情有何進展,云舒兒無不遺憾的告訴他毫無進展。云舒兒問邱勝是否照她所說的去到軍營各處查看,邱勝說他已經照云舒兒所說的去做了,可是實在是什么也沒查出來,若是動靜大點,將士們或許會心生疑竇,到時候毛將軍之事就無法掩藏了。云舒兒也知道此間的困難,細想接下來要做些什么。云舒兒忽然間明了,她所有的不安和疑惑是因為他不知道兇手的意圖,若是殺了毛頂,倒是有人會拍手叫好。
“邱將軍,你們上一次和匈奴的交戰是什么時候?”
“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不過就在幾個月前,有一隊游兵摸進來了,好在發現及時,沒有造成危害,當時將軍還說那些游兵不像匈奴人。”
“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真的就不是匈奴人,而是想挑起和匈奴的戰爭。”
“想是想過,可是我們根本沒有證據可以證明這一點。”云舒兒理解邱勝說的話,可是她還是不由得去想是有人有意挑起戰事,只不過這個人是誰,她現在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