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憶三目童子
- 詭夢迷境
- 逸子風
- 2265字
- 2020-10-23 16:03:24
兩人一路磕磕絆絆,回到G市已經是晚上八九點,吃了點宵夜鄭亦風連忙趕著去寵物寄養(yǎng)中心領回自己的狗,還好寄養(yǎng)中心還沒關門。鄭亦風是這里的熟客,因為工作關系,經常會把狗寄養(yǎng)在這里。
“汪汪!”剛一進門,一旁的黑背見到他高興的上躥下跳樂的停不下來,黑背額頭中間有小搓白毛,形狀看著就像它長著三只眼睛似得,從品相來說,并不是很純種的德牧,在領回單上簽過字,鄭亦風便從飼養(yǎng)員手中接過牽引繩笑著說:“三目童子,我們回家了。”
從寄養(yǎng)中心出來,三目童子十分活躍,鄭亦風有幾次差點拉不住它,雖然只有半歲,但它較大的體型還是多少讓人生畏,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鄭亦風特意挑了一些行人稀少的小路回家,三目童子和鄭亦風的緣分,還要今年元旦說起:
元旦從單位聚餐出來,宋光明就吵著要去唱歌,鄭亦風拗不過他只得勉強同意。因為兩人都喝了一些酒,加上過節(jié)酒駕查得非常緊,鄭亦風只好和宋光明選擇步行去KTV。G市的元旦還下著鵝毛大雪,風吹得人臉生疼,鄭亦風裹緊身上的羽絨大衣,凍得直哆嗦:“今天太冷了,要不咱下次再去吧!”
“磨嘰啥呢!就快到了!”宋光明有點不高興,鄭亦風知道他這么急著去KTV是因為微信搖到一個美女,剛好就在那附近,唱歌不過是借口。
鄭亦風偷偷甩給宋光明一個大白眼,走過一條巷子,忽然聽到動物微弱的叫聲,鄭亦風下意識停下腳步。宋光明急著約會,見他停下不耐煩的催促道:“我說你搞什么呢?!快點!”
“噓!”鄭亦風示意他別說話,自己順著聲音的來源走了過去,翻開一旁堆放雜物的紙箱,見一只不到一個月大的小黑狗蜷縮在里面瑟瑟發(fā)抖,那一聲聲微弱無助的哀嚎刺激著他的神經,一種憐憫與慈悲頓時占滿他的內心,鄭亦風不是個同情泛濫之人,但是對待動物他卻總是招架不住。
宋光明看出他的心思忙說:“喂!你別告訴我你想養(yǎng)它!”
鄭亦風將小黑狗抱出來,發(fā)現(xiàn)它額頭有一撮白毛正好長在兩只眼睛中間,乍眼一看好像有三只眼睛,十分特別,說:“為什么不能?”他笑著,溫暖的模樣融化了這寒冷的街巷,他將它藏進懷中生怕它凍著。
宋光明點燃嘴里的煙說:“想知道它被拋棄的原因么?”
“為什么?”
“血統(tǒng)不純,”宋光明看了它一眼接著道,“看著是德牧,其實是雜交的,很多人因為狗的血不純而將它們丟棄,覺得養(yǎng)個雜種狗損顏面才選擇讓它們自生自滅,城里那么多流浪狗多半是被人丟棄的。”
鄭亦風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人,不都是這樣虛偽的么。”
宋光明看了下手表立刻緊張起來:“真TM耽誤時間!算了你自個玩兒!我先走了!”
鄭亦風看著縮在自己懷里安然入睡的小家伙,忽然想到自己很久以前看過的一部動畫片,三目童子這個名字突然從他腦子中一閃而過。
元旦的第二天,宋光明氣呼呼的敲開鄭亦風家門,鄭亦風睡眼惺忪,打著哈欠說:“干嘛啊,大清八早的,沒有和美女共度良宵么?”
“共個屁啊!”宋光明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不停的咒罵著,“奶奶的!那女人是個酒托!宰了老子三千多塊錢!MD!”
鄭亦風聽起來覺得十分可笑,不但不同情他反而笑的更大聲:“哈哈!笑死我了,這個笑話夠我笑一年了!”
“笑你妹!”宋光明隨手抄起抱枕扔過去砸他。三目童子見裝從角落的小窩中沖出來,在宋光明面前做出兇狠的模樣,那稚嫩的犬吠簡直萌得令人融化。
宋光明伸出大手一把將它提起來,微怒道:“怎么?連你這小玩意兒也來欺負我?!” 三目童子掙扎著自己嬌小的身子,嘴里發(fā)出“嗚嗚”聲,兩只眼睛水汪汪的盯著他,宋光明心里一軟放開它打趣道:“你兒子長得挺像你。”
“謝謝夸獎。”鄭亦風沒有生氣,遞給他一杯茶,“拿去,真好奇怎么沒把你凍死?“
“哥皮糙肉厚抗凍,哪像你,瘦得跟大師兄似得。”宋光明喝了一口茶,問,“對了,你兒子叫什么名字?”
“三目童子。”
“噗!”宋光明噴出一口茶水,強忍住不笑,“臥槽,你還真會取名字!怎么不叫哮天犬?”
“不符合氣質……”
“也是,你挺二的。”
“你沒有報警嗎?”鄭亦風嘴里塞著牙刷問。
宋光明想起來就咬牙切齒:“報警了啊,結果沒什么卵用,MD!老子以后再也不相信女人了!”說著舉起三目童子左看右看,“阿風,你家三眼狗還挺有靈性的。”
“三眼狗多難聽!它叫三目童子!”鄭亦風換好衣服糾正道。
“是是是,也就是只有你才能取那么奇葩的名字。”
......
“嗚嗚~”三目童子撒嬌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不知不覺已經來到小區(qū)樓下,鄭亦風一個人居住在這棟老式單元樓內,他的父母遠在C鎮(zhèn)鄉(xiāng)下老家,因為工作不定性,幾年下來很難回去一次。
走廊的感應燈已經壞了很久,給物業(yè)反應了好幾次也不見人來修,這也難怪,這小區(qū)位于G市城郊,大部分都搬去市中心居住了,留在這里的多半是些留守老人,因為價格便宜,單位前年買下了小區(qū)這棟樓分給他們居住。雖然條件不是太好,卻還算比較安靜,沒有廣場舞的騷擾,鄭亦風住的還比較安逸。
昏暗的樓道讓人覺得陰森森的,就像修羅張開的大嘴,讓人不免有些害怕,鄭亦風早就對這一切習以為常,三目童子躍上前去開路,脖子掛著的銅牌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只見它停在二樓一間房門口,搖著尾巴興奮的等待著主人開門。
鄭亦風踏上臺階,纖瘦的身子漸漸被兩旁的黑暗吞沒,他打開生銹的防盜門,三目童子突然豎起耳朵,警覺的盯著他身后露出白森森的尖牙,嘴里發(fā)出低沉的怒吼,露出一副極其兇狠的模樣,鄭亦風回過頭,身后除了漆黑的走廊,什么也沒有,“汪汪!”三目童子焦躁不安的叫著,在他眼前一進一退,似乎想要驅趕他身后的威脅。
鄭亦風很少看到它不安的樣子,伸出手打開客廳的燈,燈光點亮了這漆黑的走廊,身后依舊不見任何異樣,他覺得自己太多心了,也沒再多想轉身進了屋。三目童子慢慢退進來,始終警覺的盯著不遠處的角落,直到鄭亦風關上門它才回復常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