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看與不看有什么區別

楊銳抬頭看著水寒宮緊閉的大門，心念一轉，飛身落在門前。門，偏偏在這時開了，絳珠仙子懷抱玉兔俏生生的立在面前。

楊銳微微一怔，他沒想到門開的這么快。

絳珠仙子淡淡的道：“司法大人怎么有空來了？”

楊銳看了看玉樹下的云紫蘿，對絳珠仙子道：“仙子，能讓我進去說話嗎？”

絳珠仙子似有深意的看他一眼，輕輕的向旁邊一側身，讓出空來。

楊銳邁步進了水寒宮的大門。

水寒宮內，景色依舊。那棵高大的桂樹繁花朵朵，縷縷香氣沁人心脾。樹下還是那張玉桌，桌旁還是那幾副玉凳。

楊銳的心里忽然涌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走到桂樹前，用手輕輕撫摸著樹身，低聲感慨道：“這棵樹永遠都是這個樣子，繁花似錦，香飄萬里。……”

“你錯了。你每次來都正好趕上花開的季節。所以，你看到了它的美。然而，當繁華過后，它也有凋謝的那一天。……”絳珠仙子在他身后幽幽說道。

楊銳轉過身，深潭似的目光注視著她那張俏麗的臉，說道：“對不起，仙子，這段日子我沒有時間過來看你。”

“看與不看又有什么區別呢？”絳珠仙子避開他的目光，走到玉凳前坐下，淡淡的道，“一個人習慣了寂寞之后，百年的時光彈指就過了。”

楊銳語結。

片刻，絳珠仙子率先打破這尷尬的氣氛，微微笑道：“怎么不說話了？你這次來是為了看我，還是有別的事情？”

楊銳意味深長的道：“我若是說專為看仙子而來，仙子會怎么樣呢？”

絳珠仙子低下頭，用手輕輕的撫摸著玉兔，緩緩說道：“司法大人的關心當然讓小仙感激不盡。”

楊銳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低嘆了一聲：“感激就算了，我這次來的確是有件事情想請仙子幫忙。”

“哦？幫忙？”絳珠仙子頗感意外，“有什么事情還能難得住你呢？”

楊銳苦笑一下：“這件事情真的很棘手。就是剛才仙子在外面看到的那位姑娘。”

“她？”絳珠仙子似有所悟，“原來，她說的那個人就是你。你是來抓她回去的？”

“也說不上是抓她，我們之間有點小誤會。”

“誤會？”絳珠仙子看著他有點無奈的表情，不知怎么就想到了他的披風，脫口問道，“什么誤會？”

“說來仙子也許不會相信，到現在為止，我還無法確定她的身份。唯一的線索就是，她出現在我的后花園里，并且放走了封印兩千年的紅鯉精。……”楊銳把事情的經過簡單扼要的講述一遍，至于云紫蘿在他的花園里洗澡以及方才咬他一口的細節自然就隱去不提了。

絳珠仙子聽完，驚奇不已：“我還以為她是位犯了什么錯的小仙子呢，想不到其中還有這么多曲折。那她究竟是什么人呢？”

“這也正是我擔憂的地方。有了九尾妖狐的前車之鑒，我不能不小心謹慎。所以在審問她的時候，可能兇了一點。因此她才會怕我。”說起這些，楊銳很無奈。絳珠仙子反倒覺得有些可笑，輕輕的橫了他一眼，道：“你呀，真的是鐵石心腸！這么嬌美的人兒，難為你下得去手。”這一句似嗔還嬌，絳珠仙子的俏臉上微微泛著紅暈，與往日的清冷相比，竟多了幾分別樣的神采。

楊銳不禁看的一呆。

覺出他的目光有異，絳珠仙子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急忙把頭一低，假裝梳理玉兔的毛，輕聲道：“那你打算怎么辦呢？”

楊銳回過神來，不大自然的道：“她對我有了戒備之心，一定不敢再回我的后花園了。可是，在沒有弄清她的真實身份之前，還不能放她走。所以，我想請仙子出面，把她留在水寒宮。一來，她可以和仙子作個伴，二來，她對仙子比較信任，也可以助我早日查清她的來歷。仙子以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