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陷入重圍
- 驚悚旅游線
- 長洲浪
- 3073字
- 2020-10-24 01:37:41
第0012章 陷入重圍
賽量子定睛一看,他們已經來到康熙朝延平王鄭經治下的臺北。
此時的臺北已經是寶島的經貿中心,雖然面臨康熙的“禁海遷界”,大戰在即,依然沒有失去它那一貫的活力,保持著昔日的繁華。
絲竹的家在一條叫福皮寮的街上,遠遠就看到延平王府的親兵在街頭把守,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森嚴。
絲竹擔憂地望著賽量子,輕聲問道:“不會出什么事吧?”
“豈止是出事,恐怕是要出大事了……”
賽量子將說了一半的話縮了回去。
他警覺地觀察四周,發覺周圍的十多個青壯年男子正向他們聚攏過來。
他們雖然身上穿的是百姓的衣服,可是那壯實的塊頭,一臉的兇相,和一雙眼珠子骨碌碌轉的賊眼,很容易就能被人認出。
那是一群官府的便衣鷹犬。
賽量子拉著絲竹正要離開這是非之地,前方忽然傳來一陣喧鬧,人們避禍一般紛紛閃到道路兩邊。
賽量子舉頭望去,看見一隊騎兵整齊地由遠處款款踏來。
“是延平王——”
聽到絲竹姑娘不安地說出這個名字后,賽量子不動聲色地拉起她,躲到圍觀路人的“人墻”后面,期望從近處看一眼這個史書上記載的大人物之后,馬上離去。
戰馬經過了一騎又一騎,過去了十八匹。隨后,像是漸漸拉開帷幕一般,一匹高大的白馬緩緩踱來。
絲竹在賽量子的耳邊細語道:“大白馬上戴著尖頂金盔的武將就是延平王——”
賽量子只在電視劇里見到過延平王。
那是一個頭戴王冠,胖胖矮矮,臉部浮腫的猥瑣老頭。
可是眼前這個延平王卻稱得上是一個標準的美男子,可見,現代影視作品里的歷史人物并不能代表其本人。
這個延平王四十多歲左右,長著一張輪廓分明的國字臉,身材高大,提著一把“大關刀”,意氣軒昂,一副目空一切的表情。
賽量子暗暗贊嘆道:“不愧為鄭成功的后人!”
他注意到,鄭經提著“大關刀”的五指,像虬枝龍爪盤繞在拳頭大的大刀長柄上,一看就是個硬功了得的高手。
他尋思:作為武林高手,如果是一對一的對決,自己根本沒有取勝的機會。
賽量子正陷入沉思,雖然察覺到空氣中危險的迫近,卻已經遲了。
身旁的絲竹姑娘突然被一雙有力的手腕強行拉了過去,引起人群的一陣騷動,人們紛紛避禍一般閃到兩邊。
絲竹回頭一看,正是螃蟹臉大個子!
“賽哥,救我——”
絲竹姑娘驚慌失措地尖叫起來。
她沒有叫他賽大俠,也沒有叫他賽三品大人,而是叫他賽哥!
賽量子欲要發射“形意飛針”,又擔心誤傷了那些圍觀的無辜平民,更怕傷著了“絲竹妹妹”。
他只能施展平時不常用的鷹爪拳,從螃蟹臉大個子手中奪回姑娘。
他疾步上前,已經逼近大個子。沒料到從人堆里竄出一個英俊的小白臉,一左一右架起絲竹,與他拉開了距離,將要把絲竹攜進人群里。
他一眼就認出,那小白臉正是絲竹提到到的,那個搶了她的翡翠葫蘆的“俊臉小生”。
這兩個人,一個螃蟹臉大個子,一個“俊臉小生”,都是自己看在候御醫的面子上,放過一馬的。原以為他們能改惡從善,沒想到現在竟然繼續為虎作倀!
他怒不可遏,心中升騰起一股殺氣。全然顧不得街道外面就是鄭經和他全副武裝的馬隊。
他大喝一聲:“大膽!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民女?放了她!”
賽量子一邊說著一邊向他們靠過去。
“站住,不許再上前來,否則格殺勿論!”
螃蟹臉大個子亮出藏在袖管中的短劍,將短劍架在絲竹雪白的頸脖上威脅道。
英俊的小白臉也從袖管中亮出了短劍,將短劍擎在手上,雪亮的劍身在日光下發出刺眼的強光。
看到他們亮出了刀子,圍觀的人驚慌然四處散開,騰出了一大塊空地,給賽量子施展“形意飛針”提供了條件。
賽量子大吼一聲:“你們兩人已經死到臨頭,馬上放人,留你們一條狗命,否則你們必死無疑!”
他的雙眼緊盯著他們的兩個肩頭。
練武的人都知道,手欲動,肩先動。只要他們肩膀一動,他就發射“形意飛針”,殺無赦。再也不做“仁慈的蠢蛋”!
螃蟹臉大個子稍稍后退了半步。
他惡狠狠道:“賽三品,我警告你,這里可是延平王的地盤,他和我們平西王都與康熙不共戴天!我勸你別多管閑事,免得引火燒身!不信你瞧瞧四周?”
賽量子用雙眼的余光掃視了一下四周,發現十幾個手握同一式短劍的便衣壯漢已經將他團團圍住。
賽量子從這些人矯健的騰挪步伐,判斷這是一群訓練有素的暗殺高手。
他心中暗喜,這些人不是鄭經的官兵,就算殺了他們也不會得罪鄭經。
主意已定。他一抖衣袖。
“嗖、嗖、嗖、嗖——”
八根銀針全部落在他兩手的八條指縫中,如八根羽箭搭在彎弓的弦上。
就在這時,人群里出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他是康熙的三品醫官,是康熙派來的奸細,不要放走他——”
賽量子飛快望去,從攢動的人頭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吹風嘴?”
原來是他在從中作祟!
賽量子剛要揚手甩出八根形意針取他的狗命,“吹風嘴”頭一縮,消失在了人叢當中。
“該死!”
賽量子懊悔地罵道。他懊悔痛失殺機,更后悔當初聽了候御醫的話,放虎歸山,落下了后患。
螃蟹臉大個子臉上露出猙獰的正面目:“上——”
他在空中做了一個刀劈的手勢。
那些表情冷峻的殺手們頃刻理會了他的手勢,揮舞著短劍撲了上來。
賽量子的手在頭上劃了一個半弧,使了一招“漁翁撒網”,大喝一聲:“著——”
八根銀針飛了出去,七八個殺手應聲倒了一地。
逼近賽量子的螃蟹臉大個子中了飛針,七孔流血轟隆倒在賽量子腳下。
“不好了,死人了!出人命了——”
圍觀的人群發出陣陣驚呼,跑出老遠老遠。
場地上站著的人只剩下了賽量子、絲竹姑娘和那個拽著她的英俊白臉小生三人。
“英俊小生”因為極度恐懼,那張迷人的臉變得極為丑陋,已經變成了“鬼臉小生”。
他張嘴正要說什么,賽量子已經像一條“過山風”毒蛇一樣,眨眼間蜿蜒轉到他的身后,將一枚銀針插在他的腦后。
可憐的“英俊小生”像一只空袋子一樣癱軟下來,手中的短刀脫手,“當啷”一聲落在了青石板鋪的地面上。
路邊的打斗驚動了街道上的鄭經和他的侍衛馬隊。
他們機警地勒馬凝視著。
手持龍泉寶劍的衛隊長拔出了寶劍。
他大聲吼著:“大膽康熙奸細,竟敢街頭殺人,驚擾吾王?還不速速投降——”
賽量子用身體護著絲竹,一動不動與馬隊對峙著。
衛隊長一揮寶劍。
騎兵們一夾馬肚,馬隊分成兩路,在衛隊長的帶領下,呈人字形攻擊隊形,向賽量子他們掩殺過來。
賽量子從來沒有與馬隊交過手,何況這些侍衛們穿著一身盔甲,盔甲后面的軟鐵簾子剛好擋住了頸部后面的穴位,使得他無從下手。
正猶豫間,衛隊長的戰馬已經沖了過來。
賽量子身體一閃,倒地十八滾,撈起一把那些殺手們遺落的短劍。
他鯉魚打挺,如矯龍般飛掠而起,挺劍直刺衛隊長的腭下。
兀然,騎兵衛隊長的頸脖綻開一道口子,停止片刻之后,裂開的咽喉噴出一股血泉,燦爛得如同下了一場紅雨。
這時,左路一騎已經沖到絲竹姑娘身邊,騎兵一彎腰,正要將驚慌失措的絲竹擄上馬背。
說時遲那時快,賽量子左手一揚,四枚形意針飛矢般同時扎中騎兵的手腕、雙眼和喉嚨。
“哎呀——”
騎兵哀嚎著落下馬去。
“快走!”
賽量子高聲叫道,一把拽過絲竹。
就在他觸到絲竹姑娘軟綿綿的手掌時,立刻感到有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將他吸附到她的身上。
他的身體失去重心,身不由己跌進了時空隧道里——
兩人瞬間消失在眾目睽睽之下。
鄭經和騎兵侍從們的目光迷惑起來,仿佛瞬間失去了意識。
他們怎么也弄不明白,困于他們包圍之中的那對男女,怎么眨眼間就消失在眼前了?
這邊,賽量子和絲竹姑娘已經返回公元2016年的現代,雙雙坐在那輛“終極者”版豪車里。
回想起剛才還在三百多年前的臺灣與吹風嘴一伙拼命,與鄭經的馬隊廝殺,不想一跤跌進時間隧道后,又回到了這里,像是做了一場噩夢。
賽量子看看自己的手上還攥著的那柄鋒利的短劍,劍身上的血跡還清晰如許。它證明,那不是一場夢,而是真真切切地發生過的生死搏斗!
絲竹姑娘喘著氣,微微凸起的胸脯劇烈起伏著,雪白的纖手給他遞來一塊粉紅色的絲帛羅帕。
羅帕薄如蟬翼,艷似花瓣,上面還帶著淡淡的脂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