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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青澀茶語

秦末并沒有回答沉愛,只是快步的離開,像逃亡一樣。

這個小小的插曲并沒有影響到他們吃飯的性質,冷齊軒一直說她和秦末不太適合,因為秦末對她的那種寵愛,已經變成了溺愛。

那個時候沉愛還會對著冷齊軒酸酸的說,“你是不是嫉妒秦末對我那么好啊?”

可是現在,這樣的寵愛,關于秦末對她的寵愛,她再也享受不到。

一行四人當下就來到一家餐廳,點好了菜,就等著開飯。

手機的提示音讓沉愛微微有血錯愕,她并不知道這個時候,誰會發信息給她。

“沉愛,有時間見個面嗎?下午五點,‘青澀茶語’餐廳。”

陌生的電話號碼,卻知道她的名字,還約她出來見面,只要動一動腦子,沉愛就清楚約她出去的那個人是誰了。

高娟約她出去干什么?她不是已經和在一起了嗎?還約她出來做什么?

“沉愛,怎么了?怎么吃飯也心不在焉?”

于季的適時提醒讓盯著手機發呆的沉愛回過了神來,不好意思的笑笑,沉愛低下頭繼續吃飯,卻總是心神不寧。

她不知道高娟約她出去到底是為了什么,秦末已經離開她了,她也得到那個曾經苦苦追求的人了,為何又要來打亂她本來就不是特別平靜的生活。

“沉愛,如果沒有胃口就別強迫自己。”

“沒有啊。”

沉愛抬頭,以前,秦末也會也會對她這般寵愛,以后,于季也會這般嗎?

一頓飯在靜默中吃完,冷齊軒和葉程就各自離開了,沉愛并沒有和于季一起離開,只是找了個借口,去到那個約定的餐廳,等待著約她的那個人出現。

‘青澀茶語’的布置以淡雅的淺綠色為主,藤蔓編織的桌椅,精致的吊燈和門前圓木搭建的小橋,都是沉愛喜歡的風格。

沉愛來到窗邊的位置,她是第二次來到這里,第一次是和秦末來的,那個時候,沉愛選擇的也是窗子邊的位置,可惜現在,卻物是人非。

之所以喜歡靠窗的位置是因為在這里可以看見窗外的風景,這里綠樹成蔭,池塘緊鄰餐廳,沉愛坐在這個位置,剛好可以看見窗外池塘里游動的魚群。

一條一條的金魚首尾相連的在池塘里游動,似乎在跟隨著‘青澀茶語’的音樂跳舞。

沉愛喜歡這樣午后靜謐的時光,點一碗冰沙坐在窗邊,享受清風拂來,帶著點點花香,看著魚群歡動。

其實沉愛不想來赴這個約,畢竟和高娟說到底只是情敵的關系,再怎么她們也是同學的關系,甚至在曾經,沉愛還視她為自己的姐妹,怎么可以因為一個男生就與她反目成仇?

沉愛一直都想不明白的是,為什么她喜歡的東西,高娟也要去喜歡,即使是一件小小的裝飾品,只要沉愛看上了,高娟也會再第二天買回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飾品。

那個時候因為和高娟還是很要好的姐妹,所以沉愛并不覺得那樣有什么不好,可是在后來,當沉愛遇到那個狂熱追自己的男生時,所有的一切才全部改變。

沉愛拒絕了那個男生,卻沒想到高娟會喜歡上他,之前高娟旁敲側擊撮合他們的所有一切都是因為高娟喜歡這個男子,才甘愿為他鞍前馬后,為的是讓這個男生看到她的付出,在沉愛拒絕之后,會同意與她在一起。

可惜的是,在作出這么多的努力之后,沉愛依舊無動于衷,只是冷冷的回絕,“我不會喜歡他。”

絕情的字字句句徹底讓那個男生失去了所有的熱情,他不再追求沉愛,也不接受高娟的告白,只是很少出現在學校,直到最終,消失在了學校。

在離開學校的時候,他曾來找過沉愛,遇到的卻是高娟。

心里有多失落,自然是不用去說明的,失憶的他根本就不想再開啟另一段戀情,只是落寞的轉身,徹底的消失在了他們所在的這所學校。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高娟漸漸疏遠了沉愛。

一開始,沉愛還不在意,直到后來,秦末的出現,才使她們之間的矛盾激化。

高娟一直以為秦末是沉愛的哥哥或者表哥,卻從沒想過,原來在沉愛和秦末,真的不是兄妹,而是情侶。

那個時候的高娟是絕望的,為什么沉愛總是好運的遇到那么多的良人,自己卻那么無望。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高娟對秦末表示出了自己的好感,展開了瘋狂的最求,卻總是只有冷冷的回應。

她們之間也漸漸的產生了更多的隔閡,高娟還是會買和沉愛一樣的東西,可她們之間的談話,卻越來越少。

就在沉愛想著曾經的過往的時候,高娟踩著細跟高跟鞋,踏著優雅的步子走來。

不得不說,在這一段分開的時間內,高娟的改變真的很大,她再也不是以前那個青澀的女孩,已經蛻變成了一個成熟的女郎。

她不再穿羞澀的棉布裙子,取而代之的是黑絲和短裙,修長的雙腿在絲襪的掩蓋下若隱若現,恰到好處的妝容,讓她在成熟與清純之間徘徊。

“沒想到你這么早就來了。”

她自來熟的在沉愛的對面坐下,取下墨鏡,一雙含笑的眼,似乎是在向沉愛炫耀她已經成功。

沉愛為她點了一杯抹茶味的冰沙,并不說話。

高娟自知無趣,也不再開口,只是靜坐在那,看著窗外的太陽不舍的沒入群山。

良久,高娟再次開口,“怎么說我們曾經也是同學,即使是見面,也不用這般見外吧?”

“如果是小三呢?”

沉愛淡笑,卻看到高娟臉上的笑容像凝固的冰塊,然后便消失不見。

“其實你和秦末之間的一切,我都知道,只是我假裝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而已。”

“你知道什么?”

“你們過去的種種。”

太陽像爬上墻頭偷窺的調皮孩子,不舍的眷戀著山頭,卻終究逃不開要下山的結局。

高娟臉色微微一變,看著沉愛,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其實沉愛自己也明白秦末有多努力的和她在一起,可是沒辦法,就算是知道秦末曾經與高娟茍且過,她依舊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秦末付出的努力,真的很多。

“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你和秦末偷偷來往,那個時候應該是我們鬧翻沒多久吧,每個周的最后一節課,秦末都會來學校的門口接我,而那一節課,你總會在上課幾分鐘之后,就會離開。”

“你跟蹤我?”

陡然拔高的聲音讓這家茶餐廳里的人都詫異的看著她們,沉愛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高娟卻左右看了看,對著四周的人群尷尬的笑了笑,才轉過頭來。

“我不是跟蹤你,我只是覺得好奇,所以才決定跟著你去看一看,卻看到你和秦末進了學校門口的那家賓館。”

“你……”

高娟咬牙切齒,她與秦末去哪關她什么事?誰讓她總是一副冷冷的樣子,似乎誰欠了她很多人民幣一樣。

“你為什么不指出來?”

指出來?這讓沉愛怎么說?去質問秦末嗎?就算去質問了,秦末承不承認是一回事,他們之間也會因為出現了隔閡而疏離。

“現在說這個有用嗎?你還是說說你來找我的真正原因吧。”

“我來找你,是希望你不要再出現在秦末的眼前,秦末讓我把這個轉交給你。”

說著,高娟就將那張填好的空頭支票推到了沉愛前面,沉愛疑惑,難道高娟是想收買她?

“這是什么?”

“這是當年車禍之后,有人資助你的資金,秦末讓我轉交給你,說,這一筆錢清算之后,你們將不會再有任何往來。”

也不等沉愛說話,高娟就站了起來,將墨鏡重新戴在自己的臉上。

“等等,你將支票拿走,我不需要。”

高娟轉過頭,似乎有些不敢置信,隨即笑了起來。

“那再怎么說也是你的錢,還是留給你自己處理吧。”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沉愛盯著支票發呆,太陽已經落山,茶餐廳里的暖色吊燈也已經亮起,她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

為什么當年有人資助的事情,她會不知道?為什么秦家人要對她隱瞞這一切?包括爸媽的死與他們有關的事實?

那個資助她的人到底是誰?是帶走哥哥的那家人嗎?可為什么哥哥出了車禍成為植物人之后,始終都沒有看見其他的人來看望過他?

這真的如夢境里她父母所說的那樣,是一場早就設計好的預謀嗎?

沉愛忽然覺得很冷,只急匆匆的拿出了電話,撥打給于季。

“沉愛,你現在還在‘青澀茶語’嗎?我堵在路上了,你先點一些東西吃,我晚點過來接你。”

“好……”

本來想說的話卻因為煩躁的汽車鳴笛聲而咽下了肚子,沉愛看著窗外漸漸暗下去的天空,心里突然就害怕了起來。

她真的好想,好想再回到從前,以前天黑的時候,可以賴在沉櫟的懷里,后來是秦末,那現在呢?

于季,你快點出現,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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