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漸漸的泛起了魚肚白,繡床上的黑衣男子緩緩的張開了眼睛,除了身體尚還有一絲的虛弱外,體內的毒素竟然全都消失了。
黑衣男子才一坐起身子,就看到云汐半坐在腳踏上,上半身俯在床沿上睡得正熟。
是她救了自己!
黑衣男子停下動作,漆黑的眼眸中略過一絲柔和,昨晚自己身中劇毒,本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卻被眼前的這個女子所救,可見自己是命不該絕啊。
黑衣男子就那樣靜靜的看著云汐,嘴角上掛起一抹淺笑,就是她,昨晚一直不厭其煩的替自己擦去額頭的汗水,一直說著一些自己雖然聽不太懂,卻透露著無比關切的話語……
黑衣男子就這樣靜靜的坐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是抬手輕輕的撩撥開云汐額前的秀發,修長的手指還沒有碰到云汐那光潔的額頭時,便聽到門外有人脆生生的叫道:“小姐,起床了。”
黑衣男子連忙跳下床來,撿起地上的寶劍,便躲在了屏風的后面。
梅香不等云汐回答,便徑自推開房門,走了進來。經過這十來天的相處,梅香算是領略到云汐的賴皮之處了,光是每天早上叫她起床,一個時辰的功夫都未必能夠,更別提再加上梳洗打扮了。梅香撓撓腦袋:真是不明白,小姐怎么就那么愛睡覺呢。
“小姐……”梅香拖著長音剛剛走到臥房,便看見云汐下身半坐在腳踏上,上身趴在床沿上,身旁還放著大堆的瓶瓶罐罐,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
“小姐,小姐……”梅香一下子慌了神,三步并作兩步的沖了過去,用力的搖晃起云汐來。
“又是誰啊?”云汐實在是被梅香搖晃的受不了了,這才沒好氣的問道。
梅香見云汐沒事兒,這才長吁了一口氣,笑道:“小姐,您今天怎么睡地上啊?”
地上?云汐不情愿的睜開眼睛,看到自己果然是坐在地上,正想表達一下心中的郁悶之情的時候,才慢半拍的想到,貌似自己昨晚救了一個人,而那個人是明浩。
想到這里,云汐才猛然抬頭看向自己的繡床,除了一席錦被外,空空如也。
難道昨晚發生的一切,是一個夢?
“小姐,快起來吧,別在地上坐著了,準是小姐昨晚睡覺不老實,掉下床來了也不知道。”梅香一邊收拾著云汐身旁的那些瓶瓶罐罐,一邊笑著打趣道。
云汐也尷尬的笑笑,看著梅香將那些瓶瓶罐罐一個個的碼回柜子里,不禁也疑惑起來,難道是自己在夢游?
云汐滿臉的苦笑:應該是吧,否則怎么會看到明浩呢。可是昨晚的一切,又是那么的真實,自己甚至都能觸摸到他的體溫。
“小姐,不要再耍賴了,都已經巳正時刻了,全萬金樓中,就還只有小姐一個人在睡覺。”梅香一邊利落的幫云汐梳洗,一邊說道。
“巳正時刻?才十點而已嘛。”云汐認命的接過巾帕,胡亂的在水盆中洗了洗臉,嘟囔道。
梅香抿嘴一笑,小姐的嘴里最近總是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詞語,自己聽都沒有聽過呢。
“現在起來做什么去?”云汐不雅的打個哈欠問道。
“吃飯啊。”梅香一邊替云汐挽起發髻,一邊回答道。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小姐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些什么啊。”梅香笑道。
“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是啊,小姐是想要游湖,還是想要逛街?或者是看書寫字都可以啊。”梅香整理著云汐的衣衫笑道。
“那我可以得好好的想一想。”云汐說完后,居然真得是很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才又說道,“吃完飯后,我想睡覺。”
梅香一陣無語,隨即又認命的點點頭。
早飯過后,云汐看著她們一個一個的都退出去了,這才長吁一口氣,仰面躺在繡上床上,這樣,終于可以好好睡一覺了吧。
可往往都是,愿望是很豐滿的,現實卻是很骨感的,云汐才瞇上眼睛,就聽到身邊有一充滿磁性的聲音說道:“沒想到萬金樓的花魁是這樣的自在。”
“誰?”云汐警惕的張開眼睛,卻看到昨晚自己救的那個黑衣男子正站在自己的床前。
“明浩……”云汐伸出雙手,半路卻又縮了回去,自嘲的笑道:“難道這么快就又開始做夢了?”
“這可不是夢。”黑衣男子淺笑道。還從來都沒有人把自己當做夢中人呢,這個女子,還當真是奇怪,昨晚費勁救了自己,難道睡醒一覺后便忘記了嗎?
“不是夢?”云汐狐疑的四處看了看,突然一口就咬在了黑衣男子的手臂上,速度之快,令黑衣男子都為之色變,自然,也忘記了呼痛,當然,這點疼痛對黑衣男子來說,也并算不得什么。
“還說不是夢,你看你,被我咬了,居然都感覺不到痛。”云汐看了看黑衣男子手腕處那兩排深深的牙齒印,嘆息說道。就知道自己是癡心妄想,明浩怎么可能會穿越過來呢。
黑衣男子臉上一陣抽搐,“你要想知道是不是夢,咬自己一口不就行了嗎?為什么要咬我呢?”
云汐像看白癡一樣看了他一眼,理所當然的說道:“你傻啊,要這真得不是夢,我自己咬我自己,那不痛啊?”
黑衣男子:“……”合是她是怕咬痛了自己,才選別人下手,呃,下口的啊。
黑衣男子閃電般的抓住云汐的手,在她那藕段兒般的小手臂上,也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痛死姑奶奶了。”云汐拼命的甩開黑衣人的嘴,怒目道:“你干嘛咬我?”
“用你的方法告訴你,這不是一個夢。”黑衣男子舔了舔性感的紅唇,嗯,不愧是京都城數一數二的花魁,這口感還真得不錯呢。
云汐還沒來得及爆出的粗口就這樣被壓了回去,自己能感覺到痛,是不是就代表,這不是一個夢,明浩他真得來找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