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扭著脖子剛回到自己的房間中,便有機靈的小丫環上前替云汐力道適中的捶起肩背來,沒過多一會兒,云汐便覺得自己脖頸上的酸痛好像已經消失了。
云汐示意小丫環停手,并回過頭來,見是一個面容清秀的,不過十三四歲的小丫頭,便問道:“我看著你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了,你叫什么?在這邊多久了?”
小丫頭忙福了福身子,抿嘴笑道:“奴婢叫蘇子,才來兩天,就跟在梅香姐姐身邊伺候小姐。”
云汐點點頭,又笑道:“你的名字好生奇怪。”
蘇子忙解釋道:“奴婢自幼父母雙亡,無人照拂,更不知名姓,只靠每日乞討,勉強度日,后來生了一場大病,眼看就要不行了,是一位過路的大夫將奴婢從鬼門關救了回來,并細心照顧,奴婢病好后,便拜為義父,跟隨義父學醫,義父便以藥草為奴婢起了名字,可是好景不長,義父在一次意外中受傷,不久便撒手而去,奴婢為了不讓義父曝尸荒野中,便只能賣身葬父……”
蘇子說到最后,便忍不住的哽咽起來,云汐好生勸解了幾句,便揮手讓蘇子退下了。原來無論是在哪一個世界里,沒有父母的孩子都是那么的可憐,從小便要遭受周圍人的白眼,從小便要學會堅強,學會獨立,從小便不會享受到一絲的溫情。
云汐站在窗口,看著外面的月色,神思也變得飄忽起來,這個施法讓自己穿越的神仙是不是太挫了,他只是把一個世界的孤兒的靈魂轉移到另一個世界的孤兒的身體中,自己也算是兩世為人,卻始終都不知道父母的愛是個什么滋味兒。
仁王府,碧桐書房內,棠加夜端坐在書桌前,正在聚精會神的看一本兵書,這時書房的門一響,白夜走了進來,笑嘻嘻的說道:“王爺,王妃來了。”
棠加夜抬起頭來,放下手中的書,問道:“她來做什么?”
白夜聳了聳肩膀,笑道:“表面是給王爺送宵夜來了,實際上我就不知道了。”
棠加夜復又低下頭,冷冷的說道:“讓她回去吧。”
白夜湊到棠加夜面前,將他手中的兵書奪了下來,不滿的說道:“每次都讓我去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每次我告訴她你沒時間時,她那眼神都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了般,好像你不見她是我唆使的一般。”
棠加夜略頓了一頓,又抬頭說道:“算了,讓她進來吧。”
白夜點頭稱是,便徑自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就見王雪吟款款走了進來,丫環莫愁緊跟在其身后,手里還端著一個托盤,托盤內放著一只翠綠色的燉盅和一碟精致的糕點。
王雪吟先是對著棠加夜福了福身子,這才說道:“我看最近天氣比較干,便專門燉了冰糖雪梨羹,用得是去年收集的日出前的露水而烹,格外的香甜爽口。還有這桃花糕,也……”
棠加夜只是掃了一眼,便淡淡的打斷道:“讓雪兒費心了。”
王雪吟親自從托盤上端了下來,遞到棠加夜面前,笑道:“不費心,我本就是王爺的妻子,為王爺打點生活瑣事是份內的事情。”
棠加夜只隨意的吃了一口,便皺眉說道:“太甜膩了。”
王雪吟忙笑道:“既是王爺嫌太甜膩了,那我以后少加冰糖便是了。”
棠加夜復又坐到書桌前面,拿起正看了一半的兵書,邊看邊說道:“以后這些事兒,便讓下人去做就好了,還有,本王最近晚上不喜食宵夜,以后不要再送來了。”
王雪吟尷尬的笑道:“我知道了,以后若沒王爺吩咐,便不預備宵夜了。”
棠加夜點點頭,又問道:“還有事兒嗎?”
王雪吟知道棠加夜是在下逐客令了,可是,自己是他的妻子,為什么他寧愿待在書房里,也不愿意去自己的留芳閣呢?難道自己真得就這么惹他討厭嗎?
只管如此想著,王雪吟心中的熱情頓時便熄滅了大半,對著棠加夜福了福身子,說道:“妾身告退。”
王雪吟才走沒多久,白夜就又像鬼一樣晃了進來,隨意的捏起一塊兒王雪吟帶來的糕點,塞到嘴里,說道:“入口即化,甜而不膩,還帶著淡淡的桃花香,這王妃的手藝當真不簡單啊。”
棠加夜頭也不抬的說道:“你要覺得好吃以后我讓她做給你吃。”
“咳咳……”白夜聞言,立馬被嗆的連連咳嗽起來,“這種玩笑可開不得,我可還想多活幾年呢。”
棠加夜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抬頭問道:“對了,我才想起來了,我不是讓你去保護青嵐了嗎?你怎么會在這里?”
白夜無聊的坐在一旁的太師椅里,說道:“這幾天我發現一直有人在暗中保護她,但是我不知道那人是什么身份,所以也不好打草驚蛇。”
棠加夜皺眉道:“還有別人在保護她?會不會是萬金樓的人?”
白夜搖搖頭,鄭重的說道:“不可能是萬金樓的人,因為我和這個人交過手,雖然只是過了幾招,可是我能感覺到,若是我們真正對打的話,二十招內,我必輸無疑。”
棠加夜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此人若真能二十招之內勝了白夜,怕是這天下數一數二的高手了,既是這般數一數二的高手,又為什么會來保護青嵐呢?他和青嵐又是什么關系呢?青嵐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一連串的疑問,讓棠加夜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差人暗中打聽一下吧,還有,這段時間你還是要暗中保護青嵐,盡量不要再和那個神秘的高手交手了。”棠加夜沉默了半晌,終于淡淡的開口說道。不管青嵐的身上有著什么秘密,自己都要保護她的安全,不容許任何人欺負她,因為,這是男人之間的生死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