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一條美麗而曲折的幽徑,路旁有妍花的麗蝶,累累的美果,但我們很少去停留觀賞,或咀嚼它,只一心一意地渴望趕到我們幻想中更加美麗的豁然開朗的大道。
然而在前進的程途中,卻逐漸樹影凄涼,花蝶匿跡,果實無存,最后終于發覺到達一個荒漠。
亦或是到校的時間較為早,校園里顯得較為寂寥,我從火車站一路打的到學校的正門,一路忐忑,直到下了出租車,直到看到S大這幾個燙金的字才稍稍的安心下來。
邁進學校,卻一遍迷茫,沒有指示牌,沒有學姐和學長的指引,只是我應該去哪里找尋我的寢室。
隨手把行李箱放在一邊較為空的花壇邊,我卸下肩上的雙肩包,拉開拉鏈,抽出錄取通知書,打開,翻了翻里面附加放著的東西,卻一直未發現入學的攻略。
天氣悶熱,站了不到一小會,就發現密密麻麻的汗珠開始往外冒,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這個時候校園里來往行走的人特別稀少。
不是沒有想過要問問傳達室的守門叔叔,只因他一口方言。看著他的臉半天,還是不能知道他到底想要表達點什么,只好另尋他徑。
說來也巧,正當我沮喪到開始煩躁時,一個高個子男生從面前晃過。眼睛一亮,像是拉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也不思慮什么其他可有可無的面子因素,急切地拉住了他。
“同學,你等等?!鳖櫜坏米约旱囊粓F糟,就朝著他就大喊。九月的驕陽依然寶刀未老,實在不想再傻傻得如無頭蒼蠅。
高個子男生被我的喊叫聲鎮住,他頓住腳步,然后回頭看向我。
這回頭卻實實在在得把我嚇住,并不是面前的男生有多丑,恰恰相反,男生好看得讓人癡迷。
凈身高大概有180多的他,身子骨卻不顯單薄,冷峻的臉龐帶著道不明的英氣,濃厚的眉下有一雙非常好看的眼睛。不似林辰一般的柔和,在他臉上發現不了笑意。
眼睛的主人用一副生人勿擾的模樣,看著我。
盡管心底已經生出點怕意來,硬著頭很禮貌的問道:“你好,我是剛入校的大一新生,可不可以請你帶我去下女生寢室樓?我找不到?!?
男生轉過身,也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不過從他的行動中,我硬生生的的感覺到了“不可以這”三個字的拒絕之意。
“拜托你了……”這樣的狀況,我只好服軟,爭取著最后一絲機會,在他背后苦苦哀求。
“幾號樓?”許是被我凄慘的拜托給折服,又可能是看著我一副狼狽的模樣,不忍。他緩緩轉過身來,鎖著眉頭,輕吐道。
“啊?嗯,1號,女生寢室1號樓,”欣喜的看著他,然后迅速的背上剛才被我卸下的背包,又拉起擱置在一邊的行李箱,愉悅地對著他說,“走吧!“
“嗯。”男生心不在焉地邊走邊從褲子口袋總掏出手機,他在屏幕上滑動了一會,點了點頭。
“不好意思啊,打攪到你了。”想熟絡的和他打個招呼,來表示下我的謝意外加歉意,畢竟這可能耽誤他將要去做的事情。
男生兀自向前走去,沒有客套的語言。這男生真奇怪,我暗暗思忖著。
只是,之前的火車之行已經把我弄的有些精疲力竭,現在又加上一個厚重的行李和背包,在這酷暑陽光下站的也久,走到一半,我實在趕不上他的大步前邁之速。
“哎,同學,你可以不可以慢一點?”喘著氣,我拼命用手抹去臉上滲出的汗,有氣無力的對他說道。
前面的他,停下了腳步,轉過身,走到我面前,輕嘆了口氣,彎下腰,把手搭在了我的行李箱的拉桿上,說道:“我來?!?
松開了握在行李箱拉桿的手,我訕訕地對他說了句謝謝。
男生的手骨節細長,滿滿一層陽光灑向他好看的側面,映襯著的五官更為出挑。
除去了行李箱這累贅,我長長舒了口氣,跟上他已經不是難事了。
我們就這樣走到了一幢大樓前面,路程不近不遠。
“那里,女生寢室一號樓,應該不用我領著你走到門口吧?”他放下了我的行李箱,在距離寢室樓幾百米的地方停下腳步,指了指背后,淡淡說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上去,謝謝你?!蔽颐[手,無意間,錄取通知書就這樣順著我的手滑到了地面。
正打算彎腰去撿,面前的男生已經早我一步。他幫我拾起了遺落的通知書,遞給我。
“嗯,謝謝你?!蔽医舆^,把它捏在了手里,道謝。
“等等?!蹦猩晟难垌旁趧偙晃夷笤谑掷锏匿浫⊥ㄖ獣姆饷嫔?,“你手里的錄取通知書可以再借我看一下嗎?”
“喏,給你?!焙芩斓陌阉o了他。
并沒有打開信封,他盯著通知書表面一動不動。有些異樣,感覺不太對勁,我便湊了過去,問他道:“怎么了?”
“沒什么,名字很眼熟?!边f還給我了錄取書,他說。
“不會吧?我的名字重復率應該不是很高的!”我打趣道。
男生的眼神忽然變得飄忽不定,他轉了轉頭,又仔細得看著我的臉。
被一個男生這樣細細端詳得有些尷尬,我悻悻地接口,問道:“你叫什么?”
沒有扭扭捏捏,他很快就報出了自己的名字:“顧瑾析?!?
顧瑾析,顧瑾析,顧瑾析,我呢喃著,為什么我覺得這個名字也是如此熟悉,熟悉到聽到馬上就可以脫口而出。
等等,我是不是忘記了什么。
“你是……瑾析哥哥?”顧不得矜持,瞪大眼睛,張開嘴,驚呼道。
面前的男生緊鎖的眉頭,一下松開。漸漸褪去了剛才那張冷峻的面容,紅色唇邊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容,說:“你是央央?”
我拼命的點著頭,直了直腰,半撒嬌半抱怨的說:“瑾析哥哥,我好傷心,你過那么久才記起我”
“對不起。我現在有點事。傍晚6點,樓下等我,請你出去吃晚餐,將功補過,順便帶你熟悉熟悉校園壞境,怎么樣?”顧瑾析如幼時那般揉揉的頭發,寵溺的說道。
“好,你先去忙,我們晚上見!”我欣然接受,那么久未見,居然可以在異鄉重逢,我當然很想和他敘敘舊。顧瑾析,我的瑾析哥哥,是否還是依然有著之前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