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時間過去的特別快,看著黑板邊的三勒漿廣告牌的倒計時,頓時覺得特別的惆悵。也不知道是誰撕去了昨日的數字,今天赫然出現的一百日顯得那么的鮮紅。
我從厚厚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中抬起了頭,余光邊,我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側過頭,我就這樣傻呆呆的看著林辰經過我們教室門外,八點十分。
是刻意等待著他的嗎?或許是。自從認識了他,好像隨處都可以看到他一般。
比如中午和朋友吃完飯,經過緊挨著食堂的籃球場,他一躍而上的投籃姿勢就這樣鐫刻在我的腦海。
比如,在胡老師辦公室,我們碰巧遇見,然后彼此相視一笑的波瀾不驚。
又比如,那次全校師生集合的星期一,他作為學生代表上臺演講的記憶時光,這場景是怎么都忘懷不了的。
那日的林辰,上身穿著著一件黑色衛衣,下身搭配著牛仔褲,不近視的他居然也架起了黑框眼鏡,表面上,顯得如此穩重而得體。
“敬愛的老師們,同學們,你們好。”他走上臺,鞠躬,接著拿起話筒,開口道。
普通話標準,聲線美好,林辰他神情自若,全然沒有半分緊張的神態。我輕微踮起腳尖,看得臺上的他,不免有些癡。
“今天,我想和你們談談夢想和現實。我們只有不斷追逐夢想,那么夢想才有可能成為現實,作為高三的我們……。”林辰的聲音抑揚頓挫,起伏的情感異常悅耳。
遠遠望去,我發現他的眼眸很是炯神,一米八多的個子根本不顯突兀,反而顯得英氣逼人。
感覺自己心跳的節奏越來越快。他說只有不斷追逐夢想,假以時日,夢想才會眷顧于你。那么,臺上的這個男生,我可以把你定義為我追逐的夢想嗎?
“那是林辰哎。”身邊一個穿著蠻花銷的女孩推了推站在她前面的女生,耳語道。
聲音很細微,卻因著林辰兩個字,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前面的女生轉過頭來,略顯激動與詫異,卻還是輕聲問她:“你認識?好帥噢。”
“哪里有那么好的福氣認識他,不過我男朋友和他一個班的,我以前去他們班看到過他,聽說他不僅人帥而且對每個人都超級溫柔的,經常教女生題目阿什么的。”
“這么厲害的人物,肯定有女朋友了吧?”前面的女生的臉紅紅了,湊過臉問。
“沒有喔!我家啊金說雖然有很多女孩子向他示好,但是他總是笑著禮貌的回絕,我們都猜想他會喜歡上何方神圣呢。”后面的女孩神秘兮兮的說道。
“誰知道呢?我們這些女屌絲算是沒有機會了。”前面的女生笑嘻嘻的暗嘲了下自己,轉過身去。
聽到她們的議論,我的臉頓時滾燙起來,林辰沒有女朋友的這句就足夠我偷著樂好多天。他的溫柔沒有專屬于一個女生,這還不足夠讓人欣喜嗎?
抬起頭,眼神便再也挪不開臺上那個少年。
生活算是徹底改變了,我從網上下載了S大的圖片,將它打印出來,貼著了我的桌子上,然后左上角寫了“夢想與現實”,用來時刻鞭策自己。
大家都笑著我瘋狂,也只有坐在我身邊的同桌兼好友懂得我的小心思,一個男生,一個男生的優秀足以改變我。
也不是時時刻刻的只知道學習,閑暇的時候我也會登個QQ,然后查看空間上的好友動態。也會上上人人,看看分享的有用資料和網絡新聞動態。
意外的是在右邊的好友推薦中,我居然看到了林辰的名字。
按下綠色的十字,加為好友。然后點進他的主頁,我便體會到了林辰那獨一無二的自信,他小小的頭像欄里是一張藍底的一寸照片。
照片上。他帥氣的容顏被未刻意被裝飾,嘴唇邊映襯邊那一抹淺淺的笑顏,如暖流般,流淌在我心里的每個角落。
像發現新大陸一般,我把照片偷偷截下圖,放進專屬于林辰的文件夾。這里面都是我獨家的記憶,不過我不打算暴露于世人,獨自淺藏便足以。
通過人人信息,我自然得搜索到了他的QQ號碼,在搜索框里戰戰兢兢的一個一個數字輸入。待到搜索到了他的灰色的頭像與網民的時候,還是充滿了悸動。
我承認在這持續50多個小時的戰役中,忐忑一直沒有停過,林辰是否會加我?是否看到我的名字知道那是我?
揣測的結果是他終于把我加為了好友。難以形容系統消息白色喇叭閃動時,心情莫名的緊張。顫顫巍巍的打開聊天框,思忖了很久,才弱弱的發了一個黃色的笑臉過去。
等了許久,才收到了他的回復,是一個簡單的再也簡單不過的問號。我盯著問號楞了許久,搖了搖頭,前一秒的熱情被后一秒的苦澀狠狠撞擊。
他記得我還是忘記,不了了之。
隨著倒計時日歷的越來越薄,我晚上呆在教室的時間也越來越久,有夢的時候復習重來都是煎熬。
喝了一口水,我理了理攤了一桌子的書本和試卷,把它們各自歸置完,塞入晚上打算夜讀的歷史書,關閉了教室的日光燈和門。
頓時,走廊一片黑暗,悶熱的空氣壓的我有些喘不過氣來。不遠處,垂下的柳樹隨著微風亂舞,樹梢上只有知了在叫囂著不滿。
與此景截然不同的是我那抑制不住的心境,因為我再次和遇到了林辰。
黑色的T-shirt直直得掛在他的身上,下邊是淡藍色的牛仔褲。黑色的空氣,讓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們就在走廊的岔口相視一笑。
“林辰,你也這么……晚?”沒有組織好語言,我還是冒冒失失的開了口,恐慌擦肩而過,真奇怪,什么時候我也變得不那么害臊。
“嗯,剛解出一道數學題,就晚了。”他的聲音有些啞啞,修長的身影隨著我的腳步向走去。
再次聞到他身上類似肥皂的味道,很安心,清了清喉嚨,我說道:“好認真。”
“呵呵,你也是阿,那么晚。”微弱的路燈下,林辰好看的眉毛上揚,嘴邊的笑顏淡淡的。
好想好想告訴他,這一切不過是為了能與你今后站在同一條起跑線。可是這些語言又怎么會在這高中將近的時候傾吐。
“你還打算回去看英語嗎?”看到潔白的手骨上夾著一本英語書,我問道。
“沒,室友說他英語作業還沒有做好,讓我帶給他。”他揚了揚手里的書本,頓了頓,又說道,“對了,你今天的英語作業可是被老胡當做范文在我們班念了,聽了,覺得不錯。”
林辰的輕描淡寫得一句不錯,讓我的臉霎時變得通紅,隨即羞答答的道了聲謝謝,然后偷偷地朝著他瞄去。
他的側面在月光和燈光的交錯下,生動而柔和。像一張細細密密的網,我被圈禁的毫無余地。
其實有很多事情,他是不知曉的。比如,英語課是我與他唯一的交集,我怎么會錯過這樣的機會,而隨意應付。又比如,他不知道,他的出現于我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為什么暗戀那么好?因為暗戀從來不會失戀。你一笑我高興很多天,你一句話我記得好多年。不知道曾在哪里看到過這句話,可是我覺得沒有其余的言辭可以描述我的心境。
這個少年的那句,只有不斷追逐夢想,最后才會實現夢想,我花了很多很多時間去遺忘,終究是徒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