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獲救
- 畫眉描江山:紅顏絕戀
- 蔣焉
- 2444字
- 2020-10-24 02:31:25
半個時辰,蘇眉覺得分外漫長。以后的路,只能靠她自己了。她慢慢調息,迷蹤大法,隱藏行跡……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經過,就算那片草被風吹走,人任何人也不會發現,里邊藏著一個女子。
蘇眉起身的時候天已經大亮,長時間被封住穴道,讓她的手腳僵硬發麻,她躲在草叢里,慢慢舒緩。
周圍十分寂靜,她不知道江布衣碧桃還有李延怎么樣了,但是她知道,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到樊城。
自己決不能死也決不能被抓,這樣李延他們才有價值,他們才有活命的機會。蘇眉深吸一口氣,將衣服裹了裹。
她的衣服經過這幾日奔波已經看不出原色了,頭發也蓬亂的像個乞丐。但是這樣最好,不會引人注意。
她定了定神,決定晝夜兼程趕往樊城。
山路還好,不算崎嶇,兩邊是高大的樹木,蘇眉邊走邊觀察,如果聽到人聲,她會鉆進樹林。
她不敢相信任何人,因為她不知道,那群殺手會不會從這條路追來。她現在只有自己,哪怕最不起眼的角色,也會讓她喪命。她必須萬分小心。
走累了,蘇眉會躲在樹后休息一下,李延走之前給她留下足夠的干糧和水,應該夠她堅持到樊城。
天越來越陰沉,偶爾有轟隆隆的雷聲。竟是要下雨了么?蘇眉不知為何,心底涌起一陣悲傷。但是她知道,現在的她沒有悲傷的權利。她要堅持,堅持下去。
傍晚的時候,雨淅淅瀝瀝的下起來,蘇眉躲在一棵大樹下,還是被不時掉下的雨點淋濕。初秋的雨夜,寂靜而寒冷。
她不敢生火,只能瑟縮著,一口一口啃著干糧,希望能溫暖一點。蘇眉平生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柔弱,她就那么眼睜睜的看著周圍的人一個個為她涉險,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她咬著唇,幾乎咬出了血。
那么坐了大半夜,雨停了,微微的山風吹過來,越來越冷,頭越來越重,不行,不能失去意識,蘇眉艱難的拔出匕首,在胳膊上一割。
疼痛讓她一個激靈,清醒許多,但是她覺得情況很不好。她一會兒覺得冷的發抖,一會又覺得一陣燥熱。
她摸摸自己的額頭,已經感覺不到溫度,她覺得全身都在冰里火里徘徊往復。她搖晃著站起來,感到一陣眩暈。她又在胳膊上割了一個口子。勉強清醒點,這樣不行,不能趕路了,怎么辦……
蘇眉扶著一棵老樹,她看到上面纏滿山藤,低頭喘息了一會兒,然后拔出匕首,拼勁全力,踩著山藤,借著匕首插入樹干的力量,向上爬。
老樹很茂盛,可以隱藏,另一方面貼近山路,方便看清更遠一點的地方,她期待下一撥從樹下經過的人,無論要她交付什么,匕首,或者是玉佩,她都愿意,只要能把她帶到樊城。
就這么昏昏沉沉的過了半夜,雨后初晴,陽光照了進來,樊城的方向來了一隊人馬,坐下駿馬,匹匹都是千里名駒,為首之人,一身白色繡有流云紋的錦衣,華貴非常。
“公子,白遠山的夫人遇刺,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聽說是一等一的高手,有點來歷的,我們干嘛趟這趟渾水?”
錦衣人身后跟著五名護衛,個個精干非常。發問的是他左手邊第一人,跟他只有半個馬頭的距離。
“二哥,你什么時候聽說樊城一帶有那樣的高手了?樊城可是我們的地盤,來歷不明的高手出沒,總的查一下。況且嘛,救白遠山的老婆,蘇慕的妹子,應該也挺有意思的吧?別說了,好好找找,找到了有賞。哎,你說,白遠山跟蘇慕該怎么謝我呢?”那人半真半假,流里流氣的說著。
身后跟的人卻不敢絲毫怠慢,恭敬道,“是!”
蘇眉半睡半醒間仿佛聽見馬蹄聲。眼皮很重,死命撐著,隱隱看見一對人馬。不知是敵是友。但是蘇眉現在的狀況已經不容再猶豫,只能賭一把。蘇眉手一松,幾乎僵硬了的身體,重重的從樹上掉下去。
那隊人馬正奔行間,突然覺得上方風力不對,莫非是潛藏在樹上的高手?哪里來的人竟敢襲擊公子。
那個被稱為二哥的人率先出刀,等看清樹上掉下的人想收手已經來不及了,就在幾把刀鋒碰到蘇眉的一剎那,一柄通體雪白的銀蕭刷的一隔,巧妙的隔開幾把利刃,一個回旋,將蘇眉接到懷里。
蘇眉努力想看清來人模樣,但是意識已經模糊,她死命的抓住他,猶如抓到救命稻草,將那枚玉佩按到他胸口,然后就昏迷了過去。在失去意識之前,她只記得,看見一雙狹長的充滿笑意的眼睛。
那個貴公子看著懷中衣衫跟頭發凌亂的人兒,又握住她的手,看清那塊兒玉佩,不禁展顏笑道,“二哥,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白夫人自己從天上掉下來了。”
“公子,你真要把她放我這兒?”
一個小小的別院,雕欄玉砌,假山流水,雖不很大,但是十分別致。一個風韻妖嬈的女人恭敬的站在貴公子旁邊。貴公子歇靠在一個梨木躺椅上,翹著腿,手里把玩著一把雕工精致的匕首。
“是啊,你這里女人多,把她放這挺好,難道要她跟二哥他們住?”
“可是她是白夫人,我這是……”
“嘿嘿……嘿嘿……鳳凰樓嘛,你說白遠山要是知道他老婆在鳳凰樓,會是什么表情?”那個貴公子瞇起眼睛。“還有蘇慕,他們兩個人會不會拆了我的骨頭?嘿嘿……嘿嘿……”
“公子,大夫出來了。”一個青碧色衣衫的美人引了一個大夫從閣樓里走出來。那女子生得眉眼清秀,不似站在貴公子旁邊的女子妖嬈嫵媚,但是別有一番情致。腰間纏了一條軟鞭,步履輕盈。
“怎么樣?”貴公子懶洋洋的問了句。
“回公子的話,那位姑娘,想是奔波勞碌,身體虛弱,又加之淋了雨,染了風寒,我已經下了藥,吃個三五天可以慢慢調理好,不過……”老頭兒猶豫了下。
“不過那姑娘左臂上的傷口可能嚴重點,因為沒有及時清理,傷的又深,所以需要小心調理,不能沾水,不然會感染潰爛,還會留疤。”
老頭暗想,鳳凰樓里的姑娘,留疤可是件嚴重的事。
“傷口?”貴公子眉頭一皺。當時蘇眉奄奄一息的樣子,他回來的急,并沒有注意到什么傷口。
“左手腕兩寸之處,看樣子是自己割的,再深一點兒就上到筋脈了。”老頭飛速的掃了一眼那男子。
“鈴蘭,你先帶大夫下去吧。”那個妖嬈美婦人給碧衫美人使了個眼色。
“是。”
“盈娘,這聽風小筑從今日起,沒有你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來。安排兩個人,在外守好。讓小雙過來伺候。”
貴公子輕輕將匕首歸入鞘內,聲音不威嚴,但卻有種讓人不可抗拒的力量。
妖嬈美婦面色微微詫異,小雙是她貼身的侍女,武功不在鈴蘭之下,也是他們從家里帶來的人,還要另安排人看守,那個白夫人那么重要么?
貴公子掃了她一眼,她眸中疑惑立刻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絕對服從的嚴肅。“是。”